盡管她嘴上這麽說,可我能肯定,這個女人接受了我的話,開始思考婚姻的真正含義。


    而後我繼續說道:“我可以理解你說的那種關係,這世上並不少見,甚至可以說是多樣。”我的眼神緊緊盯著她,仿佛要穿透她的內心。


    “可你才看過幾個就敢說整個世界上就沒有幸福的家庭了?”我的語氣滿滿都是質問,這一聲反倒是讓王若心神色一振。


    “我……”她欲言又止,似乎被我的話擊中了內心的某個角落。


    “你可以懷疑世界,甚至是否認世界,但請給愛一個機會,去看看不同人的人生,再去思考什麽才是真正的婚姻,什麽才叫愛。”我的話語如同重錘,敲打著她的心靈。


    “我們決定不了出生,決定不了出身,可那些也不是你選擇將就下去的理由。”我堅定地看著她,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說對吧。”


    王若心不再言語,在我的一連串嘴炮下,認真地思考起來。


    不說不行啊,這姑娘又有心髒病,還剛剛被我打破了內心那層枷鎖,現在正是迷茫脆弱的時候。


    真要是想不開,走了歪路,我他喵是大罪人啊。


    這因果我可不沾,說啥也得把人勸回來。


    王若心沉默了很久,又看到被我放在手邊的花錢,這才開口道:“怎麽不拿走?”


    我見她緩過神來,遞上那杯熱水。


    王若心道了聲謝謝,咕咚咕咚都喝了下去。


    很好。


    接過空水杯,我問她還喝不,她搖了搖頭。


    這時我才出聲解釋道:“那是你的東西啊,昨天雖說是我布的局,可終究還是要講誠信的,你的遲了就是遲了。”


    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王若心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人心啊,果真經不起試探。


    “不要想著試探人心的事,你越接觸,就會陷得越深。”我語重心長地提醒道。


    王若心滿臉疑惑地看著我,反問道:“你不是正在做嗎?”


    我立刻正色道:“你和我不同,如果我也是普通人,就不會在街道上這麽大張旗鼓,正因為我不是人,才敢這麽做。”


    王若心撲哧一笑,那笑聲清脆悅耳,仿佛銀鈴在風中搖曳。


    “你笑啥?”我好奇地問道。


    “就突然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不行啊。”她嘴角上揚,眼神中帶著一絲俏皮。


    行吧,我也沒辦法反駁你。


    王若心將那枚花錢扔給我。那花錢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地落在我的手中。


    “這是我從家裏帶出來的,是奶奶交給我的,也不知道有什麽用,既然你需要,那就給你好了。”


    接過花錢,我看向她,搖了搖頭。


    “可別想不開啊。”


    王若心掀開被子,走下了床,穿上鞋,那動作輕盈而優雅。


    她向外走去,仿佛要去追尋那未知的希望。


    “出門穿外套。”我喊了一聲。王若心這才不情不願地回來取了衣服,穿在身上。


    她打開門,陽光瞬間灑了進來,那金色的光芒如同溫暖的擁抱,讓人感到無比舒適。


    曬在身上,暖洋洋的,真好。


    她的唇角微微上揚,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份溫暖。


    我就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這裏沒有陽光,也沒有溫度,隻有無盡的寂靜和沉思。


    “你不累嗎?每次都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甚至還有可能被罵的事情。”她輕聲問道,那聲音如同微風拂過耳畔。


    我想了想,於是回答道:“在外麵的時候,一些事情想做做不到,想說說不了,在咱們這可以做,可以說,倒也不覺得累,就是有些難過。”


    “難過?”她的語氣滿是詫異,仿佛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為什麽要難過呢,你都這麽厲害了。”


    “就是因為厲害才難過。”我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


    在這裏我都過得如此憋屈,在外麵呢?


    那該是怎樣的無奈和壓抑啊。


    “那就不要難過了,好好地瘋狂一把,什麽地動山搖、巫山雨雲、幹柴烈火……”


    嗯?什麽玩意兒。


    這成語越聽越不對。


    我咳嗽兩聲,尷尬地掩飾著自己的驚訝。


    王若心這才睜開眼,轉過頭看向我,一臉的疑惑。


    “說得不對嗎,這些成語。”我點點頭,委婉地說道:“成語是好成語,就是用的地方不對,這種詞吧太小了,一般時候我們都不用,就私下說悄悄話的時候才說。


    咱倆也沒好到這一步,這幾個成語就先別用了。”


    王若心說了聲好吧,轉過身去,繼續曬著陽光。


    那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仿佛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突然,她神色一變,轉過身看著我,小聲說道:“我看到趙老八了,他進了張桂英的院子裏。”


    從王若心家中,剛好能看到張桂英的側牆,以及大門前正對的土道。


    本來聽到趙老八三個字,我也沒當回事,反正早晚我也要找他。


    但是,進了張桂英的家裏,這事兒就有些蹊蹺了。


    於是我站起身,將木椅收了回去。


    想了想,又拿了出來,將它改成搖椅,放在院子裏。


    “你躺這上麵好了,還能曬陽陽。”我說著,就抬腳離開了院子。


    王若心也不客氣,進屋抱起被子,就出了門,放好,躺下,整個人都藏在被子裏。


    好久好久沒這麽安心了。


    原來,王“弱”心也有安心的一天呀。這個世界也沒那麽糟糕,這不是還有這種傻子到處跑嗎。


    隻是,就這一個傻子啊。


    其他人都是聰明蛋的,對吧。


    ……


    我剛走出門,就看到老馬火急火燎地在四周找尋著什麽。


    急切的模樣,就像一隻無頭蒼蠅在亂撞。


    見到我,他的眼睛瞬間一亮,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看到我身後的王若心,老馬更是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那笑容裏充滿了調侃和戲謔。


    “你小子,行啊,10 號街的大美人,那麽喜歡李大壯,讓你給翹了?”


    他說著就想拍拍我的肩膀,可又想起了那天的砍柴刀,便死了心,悻悻地縮回了手。


    “少來,想好了?能說了?”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他少在那兒放屁擱楞嗓子。


    老馬也不惱,咧開嘴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那牙齒就像被煙熏過的玉米棒子,讓人看了直皺眉。


    “你等會兒。”我往後退了退,在老馬不解的眼神中,開口道:“你有口臭,別熏到我。”


    老馬一臉受傷,那表情就像被拋棄的小狗。


    不過想想自己確實好幾十年都沒刷牙了,臭一點也正常。


    那是臭一點兒嗎?我都看到黑煙了。


    那股味道仿佛是從腐爛的沼澤中散發出來的,讓人作嘔。


    “說吧。”聞不到那股氣味後,我這才停了下來。


    老馬說他自己去抓趙老八,但是需要我想個法子給他引過來,隻要引到10號街就行,這樣我總算能答應吧。


    我點點頭,說成交。


    老馬這才滿心歡喜地將手中的鐵幣交給我,那鐵幣上麵都是汗漬,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放在哪了。


    沒等拿到手,我就聞到一股孜然味。


    “你用我這鐵幣烤串了?”我驚訝地問道。


    老馬一臉不解,烤串?這玩意兒還能吃啊。


    見他滿臉疑惑,我也是接了過來,聞了聞,差點沒吐出來,忍不住罵道:“你他喵的,給它夾尕酒窩裏幹錘子。”


    這不狐臭嗎?那味道簡直比臭豆腐和榴蓮混合在一起還要難聞。


    老馬抬起大拇指,對著我吹捧道:“神人啊,這都看得出來,昨天我們幾個變魔術,我的他們誰都沒找到。”


    我算是無語了,你還真他娘是個天才,就這味道,誰願意找啊。


    當然,玩笑話到這也就夠了。


    我告訴老馬,趙老八就在張桂英家裏,剛進去。


    老馬的表情,就像是兩個人一起買了彩票,我先中了500,要和他換,他覺得合適,就用手上沒有刮開的彩票換了這個,結果我這次刮到2000。


    鐵幣沒了,願望沒有了,難受啊。


    早知道自己就多找兩圈了。


    我能看得出老馬的後悔,那表情就像丟了寶貝的孩子,滿臉的懊惱和不甘。


    可事情做都做了,就像是你惡意敲詐李大壯的時候,不也沒考慮後果嗎?都是成年人了,要給自己的決定負責,這不是最基本的嗎?


    老馬張著嘴,似乎想要和我說些什麽,可看到我拿起一把砍柴刀,就這麽向他走過來,他嚇得連連後退,嘴上急忙說自己不要了。


    真當我是什麽非法組織了?我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讓他長點記性。


    “走,看看趙老八幹啥來了。”我說道。


    老馬大喜過望,趕緊跟著我一起向前走去。


    我倒不是為了他,而是趙老八本身和張桂英就算是住戶與房東的關係,可張桂英這個人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她不會平白無故地就見趙老八,或者是趙老八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才找的張桂英。


    對於前者,我要預防張桂英的暗算,對於後者,我也需要了解一二,畢竟,趙老八手裏也有一枚花錢。


    大老遠,我就看到趙老八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還悄悄地關上了大門,那動作小心翼翼的,就像做賊一樣。


    他就要向街道外走去,那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有些慌張。


    “快追。”不能讓這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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