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站在一個礁石上,看著依然平靜的海麵,看著係統界麵的倒計時。


    第一次做救人任務不熟練,但柳朝闕看著海麵,還是再掙紮一下,至少知道是不是在這片海。


    她放出十幾個饗靈,請求他們找找那飛機的遺骸,自己砰的一下撞在了礁石上,金手指使用過度,她直接昏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她站在杭城的大街上,扶額苦笑。


    好消息是有一個饗靈發現了那海麵上漂浮的黑色碎片,雖不確定是不是那個戰鬥機的遺骸,但東海,柳朝闕還是得去一趟。


    失事的時間確定了,然後就是怎麽救人。


    飛機在上空,肉眼是不可能看到的,要不直接看看坐飛機?


    要不查查那晚經過東海的飛機?最好是她看到的那兩個飛機中的一輛。


    但有個問題,坐飛機裏,飛機裏的人太多,她的金手指隻能在廁所使用,若是太過提早,會不會被乘務員懷疑自己掉坑裏,采取強製手段,將她救出,然後發現她人間蒸發了。


    估計得引起很大的恐慌。


    而且飛機速度如此之快,柳朝闕當時看到的速度可能隻是因為肉眼看到的延遲,其實飛機早就飛離了東海?


    就算沒飛離東海,這飛機速度這麽快,想及時救人,怎麽也設計地隻有幾秒誤差。


    這也太難了。


    柳朝闕想,要不直接扒在飛機機翼上,等到了東海就下去,懸停在平流層上空,等待著那架飛機的到來?


    但這真的不會被周子光誤認為敵對勢力嗎?而且她這樣算什麽?超級賽亞人?


    柳朝闕一邊上著去陽市的綠皮火車,一邊愁眉不展。


    主要是因為她這瞬移帶的隱身,需要她一直在那邊瞬移才能一直有效。要不還是直接坐飛機吧,那關在廁所裏出不來,就讓薑餅人扮演一下。


    等到了那個海域,她在用瞬移救人。


    理想很骨感,現實更加骨感,杭城-陽市-杭城來回,將小破孩送回了他家,她又選擇了經過東海的飛機,但很可惜沒把握好時間,那飛機早一天經過東海。


    直接給她幹到醜國去了,人生地不熟地,被掏空了錢包,好不容易才一路撿著垃圾桶的垃圾活著等來了係統播報,和重來的聲音。


    第三次,時間對上了,但是航班改道,並沒有經過東海,柳朝闕就這麽生生錯過。


    第四次,時間和地點都對上了,也碰到會機的那個飛機了,原來他們在地麵看著平行,其實相隔很遠,根本沒有撞上的可能。


    她依照計劃,讓薑餅人代替,自己瞬移出了飛機,一路瞬移,瞬移到了最後,瞬移進了敵方飛機,然後一臉懵逼地看到了那個外國人。


    外國人在我們上空飛飛機?想對我們的製空安全造成威脅?


    柳朝闕愛國熱血爆發,和那人搶起了控製權。


    “fuck!”男人怒吼一聲,掏出了手槍,碰的一聲,人沒打中,搖搖欲墜的飛機的窗戶破了個洞。


    超音速的空氣流入了內部,砰,飛機窗戶飛速破裂,玻璃碎渣,帶著那糊滿臉的風一股腦地往搶奪方向盤的兩人砸來。


    手槍已經被衝擊力砸到了別的地方,男人捂著臉,手背手心和滿臉的血,柳朝闕及時開啟護罩,毫發無損地離開了。


    本以為將周滿爸爸的對手提前打敗,就可以完成拯救任務,但這係統遲遲未公報,柳朝闕又回到了那個漁村,並在三天後播報挑戰失敗。


    原因是周滿爸爸碰上了另一架敵機。


    “所以是必須是救下周滿爸爸啊。”柳朝闕站在杭市的大街上,不緊不慢地給自己點了個咖啡。


    累了,實在是太累了。


    提前把敵方勢力幹掉不行,坐飛機等周滿爸爸的飛機,能用,但是因為瞬移的緣故,柳朝闕感覺自己是昏頭轉向,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碰到周滿爸爸飛機的時刻。


    她決定先不想,躺平,感受著片刻的安靜,在長椅上閉眼努力睡著的柳朝闕又刷的一下睜開了眼,不行!萬一她晚一點出發,席驚嶸這小子就被拐到深山裏去了怎麽辦!


    拖著疲憊的身體,她又坐回了那去陽市的火車。


    每一次副本,就不能跳過救孩子嗎,這鬥智鬥勇,就算是已經熟能生巧了,也很累的!


    帶著小破孩順利回家的柳朝闕無奈地想著。


    這第五次,她順利地出了飛機,先懸停在上空,等待著命運的前幾分鍾,然後她飛速瞬移,不帶停歇著繞著海域一直尋找著。


    那是敵方的戰鬥機!雖然很想再去搶一下方向盤,但完成不了任務。


    又巡視了一會兒,周子光的戰鬥機姍姍來遲。


    柳朝闕就和貓見到魚似的,光速往周子光的戰鬥機衝去,在兩個交涉的飛機還沒發現之前,撞了進去。


    “誰?”周子光不敢置信地看著這戰鬥機中多出的人,下意識地往後方看去,警惕地問道:“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


    “周叔叔,那個我說我有超能力你信嗎?”


    ……


    失敗的聲音響起,這一耽擱,那台飛機就這麽從他們眼前飛了過去,周子光沒攔住飛機,柳朝闕闖了大禍,在他目瞪口呆下,直接來了個原地消失術,還沒等她飛去敵方飛機那銷毀時,係統就開始倒計時了,柳朝闕最後也隻能放幾個迫擊炮了。


    也不知道煙花大不大?


    她有些遺憾地想著。


    重新回到杭市,柳朝闕開始複盤前五次的失敗原因,不能提前解決敵人,也不能在周叔叔執行任務的時候讓他分心,那就隻能在飛機失事的那一瞬間,將人給救出來了。


    而這個時間,她看著再一次買到的表,無奈地歎了口氣。


    第六次,她蹲在了敵方的飛機上,盡量保持透明人,但還是被他發現,兩人搶了方向盤,直接又提前結束戰鬥了。


    第七次,她蹲到了敵方的飛機外,一直開著防護罩,還沒見到周滿呢,直接因為金手指消耗過大,暈了過去。


    第八次,她在上空晃悠,認真地尋找自家的飛機,等待著事故的發生,結果周滿的飛機失事,她衝進火場,想著直接救人,對講機中斷,失敗!


    第九次,柳朝闕真的想摔手機了,這對講機中斷也算是失敗了嗎?就是周爸爸的劇情嚴格進行唄,最好就是周爸爸死前一秒救到人唄。


    或許還得安排好周爸爸的生後事,至少在周滿和所有人的記憶中,他不能出現。


    第十三次……


    柳朝闕灰頭土臉地帶著昏迷的周子光在海上遊泳,而她們不遠處是那還燃燒著的飛機殘骸。


    終於救出來了啊!她還不能有片刻的放鬆,她不能讓這人接觸到任何人,還得安排妥當。


    她一路往遠離海岸的地方遊去。


    腦子中,竟然想起了四鳳的那幾位白鯊朋友?


    等待著這位周滿爸爸醒來的這段時間裏,柳朝闕開始擔心她救完人之後的歸置問題。


    係統命令禁止她將已經走完劇情的人物重新扔進劇情之中,倒是沒有說不可以複活什麽的,那麽這個操作空間就有的搞了,首先得讓周子光在柳朝闕走劇情的時候不能出現在她的原本劇情之中。


    也就是在周滿的記憶中,周子光已經死了。墜機成了殘骸,居然還能活著,也是奇跡。


    那周子光能存在的方式隻有一種,與他的家人老死不相往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人還活著,就跟坐牢一般,甚至比坐牢還不如,失去了身份,成了黑戶,還見不到親人,這坐牢即使是死刑,也可以家屬探望的。


    還有一種方式改頭換麵,你找周子光,關我星期五什麽事啊。


    用十年的時間讓別人遺忘自己,然後變得和十年前一樣年輕,身份證也小了十歲,那麽即使還有人認出你,那他們也隻以為你是什麽長的像故人的孩子,還不會認為你就是故人。


    為了實現這個目的,周子光就需要犧牲一下。


    不過這個事情的前提是,他願不願意為了自己的妻子兒女而隱姓埋名10年。


    周子光是在半個小時後幽幽轉醒的,夢中是帶著火光的機艙,突然出現的女孩,以及垂直下墜的座椅。


    而等他睜開眼,卻隻是漫天繁星,一個黑黢黢的人影在他旁邊挫著臉。


    “你好。”他的聲音有些幹澀,艱難地道。


    “你醒了?”小黑娃跑到了他的眼前,周子光隻知道這孩子的眼睛極亮,和天上的星星似的,難不成人死後真的會變成星星,而他因為變成了星星,所以也見到了變成星星的人。


    滿身漆黑而誤以為眼睛是本體的柳朝闕看著這位爸爸又開始發起了呆,周滿也沒有這麽呆的吧,難不成這是隱性遺傳?


    她不太開心地再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這是哪裏?”他雙眼動了動,看向四周:“是天上嗎?”


    柳朝闕皺眉:“不是,這還是在人間。”


    破案了,這位爸爸誤會了。


    “可我怎麽?”他怎麽還活著呢?他不應該同他的飛機一起炸死了嗎?


    “我救了你。”她淡然地瞥了他一眼,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就是這樣子,實在高不起來:“我隻是多了點非常人所能擁有的能力罷了,我受人所托救你,但這救人是需要代價的。”


    她看著周子光,煞有其事地道:“而且這救人所支付的代價,你未來兒子和你各付一半。”


    周子光驚訝:“我未來兒子?你見到我的兒子了?”


    “是的,他是個優秀的孩子。”柳朝闕老氣橫秋地道,周子光也沒有太大意外,主要是這孩子雖然長的像孩子吧,但實際年齡可能比他還大。


    周子光忍不住地對他的兒子未來職業開始向往:“他是去當了飛行員還是當了畫家?”他期待的問道。


    原來還有畫家啊,周滿拿畫筆的樣子,實在是無法想象:“沒有,他去當了警察,在他的記憶裏他失去了爸爸,他的媽媽因為失去老公,嚴厲禁止他去當飛行員,他偷偷地去當了警察。”


    周子光:“原來是這樣。”他有些失落,但想到兒子穿著軍裝的樣子,又由衷地感到驕傲,但他忽然想起他兒子為了複活自己而付出的代價,老父親很是焦急地問道:“那我兒子為複活答應了你什麽?”


    他其實想說自己的命並沒有那麽重要,沒有他,兒子也過的很好,隻是對妻子愧疚,讓妻子失去了丈夫和依靠。


    但這人既然有穿越時空,禦空和穿牆之術,救他如此輕鬆,那麽殺了他然後惱羞成怒殺了他兒子也是輕輕鬆鬆。


    “他的代價是活下來。”柳朝闕平靜的眼中帶著偏執:“他得一直保護著我們,保護著大家,怎麽可以死了呢。”


    周子光:“所以我的代價是?活下來?”


    “哦,你的代價就不一樣了。”柳朝闕露出一個鄙夷神色,這大叔想的真美:“你得去荒蕪人煙的島嶼裏待個十年,我會為你提供水和食物,你的任務也是在這十年活下來。”


    “這十年,你的容貌不變,隻在十年後,你的時間才開始流動,而這十年你不能接觸到任何一人,若是被任何一人發現你的異常,那麽作為和你交易的人,我有權將你這個異端給抹殺。”


    柳朝闕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凍的他一個哆嗦:“若是你不願意,那現在我就可以送你回到原來的時間線裏去。”


    好像即使她費勁心力地去救他,但隻要他表達出願意,她也不會有半點猶豫地讓他重新去死。


    周滿趕忙道:“願意。”


    “那就好。”柳朝闕又恢複了淡然,她把人送到了連係統都確認是十年之內完全不會有人發現的島嶼。


    她拿出鍋碗瓢盆,以及各種格鬥相關書籍,準備了一隻可以做伴的大猩猩,以及一把掃把。


    在男人驚懼的目光中,合掌將樹木劈成兩半,扛著有自己腰粗的樹,輕輕鬆鬆地扔到空地裏。


    然後如同被加了二倍速的一般,那就地取材的木材就變成了一根根立柱,成為了木牆和桌椅,而那些被搬來的芭蕉,樹葉,藤蔓,編成草席編成枕頭,編成放在屋頂的瓦,牆上的裝飾品。


    一個可以讓一個人待在裏麵而不受風吹雨淋,連門都有的小木屋就在太陽再一次落山後,完成了。


    “行了,算是對周滿父親的一個優待。”柳朝闕拍拍手,有點滿意自己的傑作。


    “你這十年就呆著這裏,千萬不能離開島嶼,也不能見人,不然不管你在天涯海角,在暴露的下一秒,就有人殺過來,讓你合理地消失。”柳朝闕繼續囑咐道。


    “好,我知道了。”周子光咽了咽口水:“仙人,不大人,那我這十年後怎麽離開啊。”


    他看著島嶼,這四麵環海,就算他想離開,學猴子做竹筏,看運氣回文明世界嗎?


    他又沒有天上的人罩著,或許麵前的是一位。


    “十年後,會有人帶你出去的。”柳朝闕淡淡地道,她又補充了一句:“你也可以自行離開。”


    周子光:“行。”


    算了,有吃的有喝的,還有住的,即使沒人帶出去,這十年他多強健自身,實在不行,搶海盜的船,開回自己家,再去找自己家的漁船說明情況,就可以回去了。


    後來的海盜:“這老登。”


    “身份證明也會在十年後給你辦好,你出來就不是黑戶。”這點柳朝闕還是能保證的。


    “行。”


    柳朝闕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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