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旁邊的人腦補了什麽,反正柳朝闕對於這種不會有多大交流的男生,並不願意告訴他們自己的情況,即使隻是說明自己所在的學院。


    下次還是換個新的同桌吧,或者來的早點,讓別人當自己的同桌。


    柳朝闕隻把這事當成插曲,隻是沒想到第二次見這男的,居然在一個歹徒的行凶現場。


    那歹徒帶著刀,追著人砍,就好像瘋了一樣,倒下的電動車上還有斑駁的血跡,拽哥抱著受傷的手臂,躲避著那持刀男人的攻擊。


    正拿著個熱乎的手抓餅啃著的柳朝闕。


    真就是小型哥譚了?


    退後好幾步的群眾雖然不敢上前,但有些已經報了警。


    等到警察趕到的時候,就看見柳朝闕拿著手抓餅,腳踩在了持刀男人的背上,那男人痛的大叫,柳朝闕跺了下腳,瞬便啃了口手抓餅。


    悠閑自在的像是逛街一般,如果忽略這一地的狼藉,捂著手臂一臉驚恐的小哥和她腳下的那個男人。


    警察接替了柳朝闕的工作,用銀手拷將男人銬了起來,男人痛哭流涕,捂著背直喊疼。


    又是一陣熟悉的響聲,救護車帶著三人,往醫院駛去。


    柳朝闕啃完最後一張餅,輕車熟路地去警察局做了筆錄。


    真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她環顧了四周,看向幫忙記錄的小警察,好奇問道:“今天周滿警官值班嗎?”


    因為這大大小小的事情,柳朝闕碰到他的概率很大,結果到現在都沒見他出現,她還有點小小的失望呢。


    “他去出任務了。”小警官頭也不抬,手下動作飛快,等到他寫完,見人還沒走,有點疑惑地問道:“你好,還有事情嗎?”


    柳朝闕:行吧,這就趕人了。


    下午沒啥事,還想蹭個飯呢,局裏的豬排飯還真挺不錯的,量大,管飽。


    柳朝闕還是去吃了豬排飯,又因為這次的見義勇為,還收獲了一個錦旗,那拽哥選的,什麽“大俠威武,救我一命。”看起來就十分的中二,實在和他外表不符。


    錦旗收起來都快一箱的柳朝闕,感覺和做任務,收到npc獎勵似的,剛開始很激動,現在隻想整理一下,收納進箱子裏,也就是剛開始送的那個“感謝小英雄。”她還掛在客廳上。


    主要是其他都有點不合適,什麽“6”啊,“感謝你救了我全家。”她有點羞恥哈哈。


    不過說到npc,她那個江湖救急似乎好久沒玩了。


    她登錄上了自己的遊戲賬號,發現有個不認識的灰掉的頭像,以及那頭像上的紅色的點點。


    這人是誰?


    她疑惑地打來,看到這id,她就確定不是哪個披皮玩家來買號買金幣買道具了。


    畢竟也不會什麽買號的,還披著這變歐的名字吧。


    而這人的話,柳朝闕有些莫名,她怎麽那麽多違禁詞啊,難不成是被係統針對了?


    “有意思。”柳朝闕笑了笑,可能係統都不知道,她對於這種星號的隻剩下幾個字的人產生了興趣。


    或許是同病相憐,又或者她想知道這20級號被係統針對的成什麽樣了。


    她發了好幾句話。


    “你好,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很高興能認識你。”


    “雖然不知道時間是不是對的,但是你每天給我發消息,而我現在才回,真的不好意思。”


    “我這幾天18點的時候都會登上來,若是有什麽事情的話,你登上去看到的話,可以給我回個消息。”


    “然後,若是想要變歐的話,這個名字也隻是安慰罷了,有些人會莫名的以為你其實是個小黑手的。”


    柳朝闕想起了以前她想拿玄晶,需要開箱子,本是她組的隊伍,她就想試試開一個箱子,當時的箱子是有三個的,結果那隊伍裏的一個女號就說頂著這個號的一看就是出不了玄晶的。


    雖然之後也是和她說的那樣沒出玄晶,但這也隻是概率遊戲,她曾經是出過一次的(不過她也就開過那一次)。


    結束之後,她看著自己頂著的這個id,不知道怎麽的就十分的厭惡,後來就卸了這遊戲。


    以至於對於那些頂著這個號的人,都有種她們也很黑的感覺,柳朝闕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那女人影響了,但也有可能是骨子裏的自我否定吧。


    她其實也沒錯,畢竟歐一點是每個遊戲人的祈願 而越沒有什麽就越想起什麽,但柳朝闕還是沒法以平常心對待,記憶被自己美化了一下,連惡言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隻記得當時自己差點咬碎了牙齒,要不是友方,她都直接開大,把人斬殺了。


    紅名就紅名了,反正她可能也打不過。


    看到這個號就有點心情不愉的柳朝闕拉著慕梨,又去虐菜了。


    對於柳朝闕來說,在同等實力的情況下,她可以放風箏放的給對手整崩潰,以前隻能蹭車的副本,那些獎勵都看運氣,而現在,她和她的親友們組成的隊伍,刷八人本後的獎勵都可以商量著來,不要的直接棄權,有時候充點金幣,還得以跟著老板車去拿幾件好用的裝備,和寵物。


    到了競技場,她也能和慕梨配合著來,打的對麵懷疑人生。瞬便保護一下匹配到的隊友。


    遊戲機製或許都是互通的,連贏了三場,對麵就開始變得更加棘手,不過兩個技術黨,那手指動的飛快,對方就和描邊大師似的,每一個大都是空傷害,柳朝闕還被打到了一下,掉了些血,慕梨……看著他那七進七出,將對方打的殘血,還毫發無損的樣子,她就表示羨慕不來。


    還得多加練習啊。


    她想。


    去跑了懸賞,完成每日任務,換上轉盤得來的美美的衣服,找到一個好看的水澤,換上高清的畫質,拍上美美的照片,看了眼還是黑著的頭像,拉著旁邊還在踢蹴鞠的慕梨,美美的下線。


    一回生,二回熟,再一次去上名著賞析課的時候,柳朝闕快速地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來的較早,她選了個中間的位置,上一節課是經濟法的課,她拿著書,在複習著上節課的重點內容。


    就在這時,左手纏著繃帶,脖子上打著石膏,臉上還貼了個紗布的拽哥進入了教室,他四下張望,看到柳朝闕竟去了中間的位置,先是欣喜,又變為失落,他走到她麵前,深深地鞠了個躬:“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差點沒命了。”


    “沒事,沒事,舉手之勞嗎?”雖然對於她來說真的就是順手的事。


    拽哥本來就是個中二少年,帶上個草帽,都可以去cos路飛了,不過平時臭著個臉,柳朝闕也不喜歡和他打交道。


    不過可能是差點丟了性命,拽哥也不拽了,變成了話嘮,但因為嘴巴受限,限製了他的發揮:“你是怎麽辦到的,就一腳就把人踢飛了?”


    當時他都以為靈氣複蘇了,不然為什麽有人會飛。


    結果等看到那個飛人的臉時,他差點沒驚到下巴,是那個一直不說自己是哪來的奇怪姑娘,她拿著那手抓餅,憑借著一腳,就把他眼中看起來凶神惡煞,無力反抗,隻能逃跑的壯漢給踢飛出去。


    然後第二腳踩在了大漢的背上,看起來很瘦的體型,那壯漢想要掙紮,撐著身子,試圖站起來,卻發現身上的重力更大了。


    在反複幾次,結果就是他感覺自己的胸膛都快被壓碎了,他快窒息了,他感覺沒有一刻不期待警察的到來。


    而在檢查發現,他隻受到了輕傷,最多就是脾髒受損,骨頭完好。


    聽到這個消息,拽哥更覺得眼前這位不簡單,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隔山打牛。


    柳朝闕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更加灼熱了。


    “我有男朋友的。”她發現忽略這桃花太多,無法兼顧的問題,對於不是特別熟的人,這就是個萬金油的借口,尤其是麵對異性。


    “啊?”功夫妹子居然有男朋友了?拽哥失落的同時,還有點好奇:“你男朋友應該挺厲害吧。”不然柳朝闕一言不合一個飛踢,那小男人的身體不會散架?


    厲害嗎?在學習上還是挺厲害的。


    “他打不過我。”柳朝闕道,也就是武力能比比了,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他比一般人厲害。”


    拽哥:實錘了,功夫妹子喜歡和功夫小哥玩。


    道了謝,他便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固定位置走去,看著人殘誌堅的樣子,柳朝闕都有點同情他了,倒黴的路人小哥。


    這幾天,柳朝闕下學後,就開始各種閑逛,慕梨感覺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沒說什麽,畢竟,柳朝闕喜歡出去玩是好事。


    他樂顛顛地拉著她去了服裝店購物,順便去吃了各種菜係,除了辣食和甜食被她們pass掉外,他們開始為寒假的旅遊做好了準備。


    “去泰國吃芒果飯?會不會不安全啊。”看著拿著個泰式奶茶喝的不亦樂乎的慕梨,柳朝闕有些擔憂地道。


    “沒事,我再多雇幾個人保鏢,順便我們開自己的飛機過去,你簽證辦好了嗎?”慕梨眯著眼,十分滿足地吸了一大口。


    “辦了。”柳朝闕想到飛行課就很頭疼,她一個恐高的,雖然在遊戲中莫名其妙的好了,但這不能說明她在萬米高空都能這麽冷靜啊。


    “那就行。”慕梨遞給她一個新的吸管:“要不要嚐嚐,挺好喝的。”


    柳朝闕拿出了她的楊枝甘露:“不了,我就喜歡喝這種。”


    慕梨心想,有時候柳朝闕比他都挑剔,非新鮮的牛奶不喝,非果茶不吃,連餃子都要吃夾了新鮮肉的,也就是零食啥都想嚐嚐了。


    慕梨感覺自己似乎不像是個龜毛的大少爺,司曼喜歡吃的,他都喜歡吃,司曼不喜歡吃的,他也還會吃。


    這好像不是男朋友效應,隻是成了男女朋友之後,司曼剩下不吃的,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幫她解決了。


    隻能說貓貓是個饞嘴貓貓。


    從飯館出來,柳朝闕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製服,和那熟悉的臉,因為光線昏暗,後麵又竄出了好幾個人,柳朝闕以為自己看錯,或者周滿可能是在執行任務,本想不理,萬一她幹預了,讓他任務完成不了了。


    感謝自己絕佳的聽力,不然周滿可能得亂刀砍死了。


    一拳拳地砸在那大金鏈子的臉上,柳朝闕還不解氣,正想要挑選下一個幸運兒,慕梨製止她:“他看起來快不行了。”地上躺著的人雙目緊閉,捂著胸口的位置,胸膛隻剩下十分微弱的起伏。


    “周滿周滿,救護車馬上就來了,挺住啊。”她扯了塊衣服,比劃了半天,實在不知道怎麽給胸膛止血。


    慕梨隻見到她手上多出了根白色的小拐杖,然後白光閃爍,她眼中出現了周滿的血條,快要告罄,她施法時能夠挪動一點,但很快又降下去。


    等到耳朵聽到救護車的聲音,她隻好收掉了拐杖糖的拐杖,真是令人絕望,她的魔法並不能在普通人身上發揮到她該有的作用,隻能堅持到救護車來,然後呼吸機,止血夾,她坐在純白的救護車裏,看著蒼白的周滿氣息奄奄地躺在擔架上。


    她蹲在他的旁邊,一字一句地在他耳邊叫著他的名字,讓他挺住。


    慕梨問她周警官有沒有比較重要的親人,她想起了他說的媽媽。


    她告知了他,“可我不知道他媽媽的聯係方式。”柳朝闕無奈地道。


    “得去找警察同誌了解一下情況了,通知他的家屬吧,越是重要,那刺激他意誌的作用更加明顯。”慕梨分析道。


    “你看起來像是個專業的醫生。”柳朝闕冷不丁地說道,慕梨無奈,他起的範。


    一到醫院,他就被護士們飛奔著推向了搶救室。


    慕梨打著電話,開始一個個地找著人,在他的人脈下,他還真的找到了周滿的媽媽,現在在一個高鐵上工作。


    得知自己兒子中刀現在生死未卜,她卻異常的平靜:“沒空。”


    正要掛斷,柳朝闕趕忙接話:“可是這是你最愛的兒子啊。”


    “不知道你是誰,但他偷偷去考了警校,當了警察,他就會知道有這麽一天,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一天,為什麽這孩子和他爸一樣倔呢……”說著說著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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