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完成了與女主相遇任務的裴迷度,在柳朝闕穿越過來後,因為劇情需要,安排進了精神病院。


    猝不及防聽到這麽潦草的經曆的柳朝闕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柳小姐,你得小心。”裴迷度道:“在你的存在不符合劇情的時候,那股神秘力量會決定好你的去處,就和我一樣。”裴迷度笑了笑。


    “我知道。”柳朝闕也笑了,她摸著胸口的玉佩,隻不過是慢性死亡和猝死罷了。


    等到離開之時,柳朝闕的額頭上多了個花瓣形的胎記,很快就消失了。


    劇情悄然發生著變化。


    被打了鎮靜劑的四鳳突然睜開了眼,守在門前的護士拿起了藥丸和注射器。


    “這是


    ?我生病了嗎?”她看著這潔白的病床,以及那精神緊繃看著她的護士們,迷茫地問道。


    另一個精神病院裏,正在抱著被子,和虛無的猴子搶孩子的男人,看著自己的枕頭,撓了撓頭:“我剛才在幹嘛?”


    本台新聞報道,最近蘇市精神病院的病人集體出逃,希望各位居民保持警惕,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發現出逃病人,請第一時間聯係警察。


    慕梨關上電視,看向正扭曲爬行的柳朝闕,是的你沒看錯,那地上爬著的是柳朝闕。


    “這事與你有關?”


    這事得從柳朝闕出了裴迷度屋子裏說起,她本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許這個願,但自從知道即使她什麽都不幹,有一天也會落得裴迷度這個下場。


    雖然她感覺裴迷度有點樂在其中,但是萬一劇情直接讓她作個大死呢,所以她決定好波大的。


    她許下願望:希望所有的精神病人有痊愈的可能性,尤其是最近才得精神病的人。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概率問題,就看那些人的幸運程度了。


    而裴迷度對於她這個願望很是讚賞,並決定讓他的臣子們也參與進去,一兩個精神病人的痊愈在一大群精神病人出逃的社會影響力之前,根本毫無熱度。


    果然他深諳熱點。


    不過這會兒柳朝闕在家裏做的奇怪動作倒不是因為她的腦子被控製了,隻是單純的發泄罷了,哦,對,她的一隻腳擁有了思想,這看起來是挺可怕的事情,隻是柳朝闕不知為何能和那隻腳共情,並明白這是一個喜歡發瘋的青年,她們約法三章,在柳朝闕戰鬥的時候不能添亂,而在平時,在熟人麵前,可以隨意活動。


    於是就發生了上述一幕。


    慕梨接受良好,或許說,除非柳朝闕在他麵前跳鋼管舞,剃光頭,他才會有點點驚訝吧。


    “怎麽看出來的?”仰頭看慕梨的動作對柳朝闕來說有點累,於是她站了起來,她精力旺盛的左腿似乎也釋放完了精力,現在也規規矩矩地隨著她擺布。


    “這不是很明顯嗎?”慕梨道:“我們就分開了一會兒,其他時間都在一起,而且出事的還是我們今天去的精神病院,你如果要搞事的話,也就是那時候了。”


    柳朝闕汗流浹背了都,左腳撓了撓右腳。


    “還有你的腿也是那時候變得,這是邪惡的詛咒,和惡魔交易後的犧牲,還是……?”他的眼神犀利:“一個新的靈魂?”


    不是,你透視眼啊?


    柳朝闕總覺得現在的氣氛古怪極了,左腿抖成帕金森,她有點擔心以後打架的時候會不會左腳絆一跤,那不得讓對手笑掉大牙,看樣子是時候學會單腿作戰了,就是殘疾人打架,怎麽想都覺得麻煩。


    左腿不知道自己的緊張讓這個腿的原本主人已經決定放棄它了,他隻是覺得這男人太過可怕,怎麽會說的那麽準。


    好在敲門聲打破了此刻的寂靜,柳朝闕感激般地看向推門而入的人,但看到是趙鈺涵和趙曉美的保鏢時,不禁一慌,她哪管這氣氛如何,趕忙問道:“你怎麽來了,是她們出什麽事了嗎?”


    “小姐放心,她們還很安全。”男人道。


    “那你這是過來幹什麽?”柳朝闕十分不解。


    男人看了看她又看了慕梨,欲言又止,慕梨說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麽事柳朝闕也聽得得。


    謝謝你的信任,但好奇心害死貓,哦,對你就是隻貓,那沒事了。連慕梨是貓這種估計這世界上知道的人都沒有幾個的秘密,她都知道了,什麽秘密她還聽不得呢。


    “是關於趙小姐她們對少爺小姐說的話。”男人委婉地說道:“有點不好聽。”


    哦,原來是趙鈺涵她們說她們壞話的時候被保鏢聽見了啊,不過這種事情,柳朝闕興致缺缺地想著:“其實他們不必匯報的如此詳細,不知道的時候還能樂嗬,知道的話還樂嗬,這不是自欺欺人,徒增煩惱嗎?”


    “說吧。”慕梨倒不這麽覺得,他還真的想要知道這兩人說了什麽壞話能讓他保鏢糾結成這樣。


    保鏢就將她們在病房裏說的話複述了一遍,沒有強調,隻是客觀而言,卻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沉默了良久,慕梨揮手讓保鏢離開,繼續守護著兩人的安全。


    “慕梨,你說我是不是帶來不幸的人?”就好像死神一般,雖然不會死人,但是鈍刀子割肉,更疼。


    她本以為是女主和男主的氣場使得周圍的人遭了央,現在又認識到了或許這些事情並不是偶爾,而是有人想要將她這個女主拉下來設的局,但聽完趙鈺涵她們的話,柳朝闕又想起了當初還沒見到男主之前的事情,似乎是唯一一場謀殺。


    這樣看來,或許男主是中和了女主的黴運不成,可這也不對,徐望川不是男主,慕梨也不是男主,可和他們在一起,他們沒有變得不幸,難不成因為是主角團?


    她實在是想不通了。


    “她們簡直是胡言亂語!司曼,你不要將這些話放在心上。”沉默了很久的慕梨第一句話便是這個,他沒有回答柳朝闕的問題,卻是非常生氣地道:“說我們帶給她們不幸,她們要不要看看自身的問題。”


    他又看向柳朝闕,無奈地道:“雖然不知道我離開的那一會兒你到底做出了怎樣的決定,又將自己放在怎樣的位置,但我相信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我相信你做的每一項決定,我也希望你能告訴我你的決定,不然我感覺我這個金主爸爸當的毫無意義。”


    “而且我是讓你保護我,我不限製你的自由和選擇的權利,但是你這腿明顯有問題,我也得有個知情權吧。”


    柳朝闕點了點頭,慕梨以為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結果隻聽她道:“我會把你暫存在我這裏的錢如數奉還,扣除一些租金和必須的費用,大概還有十萬。”


    “說好當你保鏢,但更像是個同居人,現在連使用武力的機會也沒有了,那我們錢貨兩清,就此別過吧。”柳朝闕打開了手機,就要輸入密碼,給慕梨轉賬。


    慕梨啪的一下把手機拍飛,手機摔在地上,不知情況。


    柳朝闕睜大眼睛,雖然這手機也是你買的吧,但……


    “不要你走。”慕梨抱住了柳朝闕:“我說話不好聽的,你知道。我隻想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好害怕,你有一天不再像你。”


    “難不成我們這麽多天的相處,我就是這麽一個冷漠的人,隻要你一出問題,我就直接拋棄?本大爺告訴你,不可能!”慕梨抱的更緊了,似乎怕他一鬆手這人就冷漠地要和他一刀兩段。


    他沒有固定的房子,登堂入室也隻是因為柳朝闕心善,她雖然嘴裏說的因為錢而收留他的,但相處過程中,這人的消費欲十分的低,喜歡的東西都不需要多少錢,有他沒他好像都沒有多少改變。


    他很怕有一天又是獨自一人麵對著那些豺狼虎豹,用微笑的假麵,麵對著那些人類。


    或許最後的結局無法改變,但至少這份溫暖能夠久點,再久點。


    被抱有點喘不過氣來柳朝闕,錘了一下慕梨的背,讓他清醒一點,她本來想一個手刀讓慕梨昏迷,但看他這副慘兮兮的模樣,真這麽做了,他醒了,鬧得更厲害了。


    “放手。”柳朝闕冷冷地道。


    慕梨乖乖地放了手,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垂著頭,等待著老師的責難。


    而柳朝闕則是歎了口氣,她揉揉慕梨的頭,無奈地道:“其實不是我不願意說,隻是這件事情不能有唯二的人知道。


    “是機密?”慕梨直視著她,觀察著她的神情。


    她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沒有半點心虛地神情。


    慕梨怏怏地點了點頭:“行吧,我知道了。”


    不想讓你牽扯進去,也不想讓你消失,柳朝闕苦笑地想著,隻是平時連背景板表白都會鬧的係統,這時候就和開了靜音似的,或許裴迷度被放棄後,在係統他們眼裏,已經自動忽略了吧。


    “那你會有事嗎?”慕梨看著柳朝闕左腿,左腿下意識地往右腿後麵躲,被柳朝闕皮笑肉不笑地按住了:“給我安分點,不然打斷!”


    左腿知道她是認真的,即使打斷左腿,柳朝闕也成了個廢人。


    他也不抖了,整隻腿就和鵪鶉一樣。


    “不會。”柳朝闕保證道。


    “那好。”慕梨道。


    有時候他在想,那些網文中,女主換了個人後,為什麽所有人都沒有懷疑,甚至很自然地覺得她是學好了。


    他當時就很嗤之以鼻,隻是不關心她的人才會這樣的想法,原女主太悲哀了,而現在柳朝闕可能也會有這樣的遭遇。


    慕梨想,若是最後司曼不再是司曼了怎麽辦,他應該會將她關住,直到司曼回來吧。


    而若是她不再回來,那麽這個司曼的身體也該幹幹淨淨的。


    兩人又說回了那被中斷的話題。


    “先不說趙曉美,趙鈺涵我們本來都不可能碰的到,若是沒人在後麵推波助瀾,讓墨雲在超市遇見了她們,我們見到她們的時候可能就是在社會新聞,或者你倒黴點,在救她們的路上。”慕梨憤憤地道:“總不可能有人一直碰到案子就說是他的原因,再怎麽糊塗的法官也不會這麽判案,那麽那些英勇無畏的人,犧牲的人,都得說一聲他們活該嗎?”


    柳朝闕搖頭:“他們很偉大,我們不能詆毀。”


    “你也很偉大。”慕梨笑著道:“沒有人願意一直碰到案子,也沒有人有勇氣衝入火場,去救一個快死的人,而你不僅冒著危險救人,連那些動物們你也願意冒險,你是多麽善良又勇敢的人啊,他們怎麽能夠詆毀你呢?”


    柳朝闕感覺都被誇的不好意思了。


    “然後就是吳四鳳了,這人本就是那神秘人埋的線,什麽時候爆,已經是個定數了,隻是早爆晚爆罷了,本來人能夠聽懂鯊魚的聲音就很奇怪了,雖然大腦有些時候做出來的事情,用科學可能不好解釋,但能無師自通一門完全不知道的語言,就和人急的時候能和華羅庚同頻,這是一個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慕梨分析道:“隻有一種可能,吳四鳳的意外並不是意外。”


    柳朝闕恍然大悟:“我剛想著為什麽吳四鳳在水族館出事,卻沒想到她其實很早以前就已經入了局。”這人知道吳四鳳的所有事情,或許那幾個大白鯊也不是偶然。


    那麽讓她做出後麵的事也並不困難了。


    “這人真的有十足的耐心啊。”她不由地感慨道:“也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對手。”


    “所以你現在還以為是你自己的問題了嗎?”慕梨問道。


    柳朝闕搖頭。


    青山精神病院全體精神病人出逃,隻剩下了吳四鳳和幾個病人安安分分地呆在院裏。


    院長本以為是裴迷度做的事情,但裴迷度並沒有出逃,院裏的監控正好在那晚壞了,他也沒有證據,加上他風輕雲淡,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就讓他沒有勇氣苛責。


    “報告院長,21號床病人測試正常,現在鬧著要出院。”護士長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大門。


    “21號床病人,我記得叫吳四鳳,是一個案子的犯人來著,那送去警察局吧,和他們交接一下。”院長歎氣。


    吳四鳳又回到了那個狹小的房間,但似乎有了別的感觸。


    她再也不堅持自己全責,而是將自己所知道的全數告知。


    警察們也在慕梨他們提供的新的線索後,展開了新一輪的調查。


    法院判決其無罪,而水族館因為監管不力,受到了一定懲罰。


    趙曉美轉了院,幾個骨科專家們對其進行了救治,等到四鳳終於從監獄裏出來,她還是穿著當時進去時候的衣服,但多了點滄桑,看著來接自己的兩人,同她們互相擁抱著,哭泣著,發泄著痛苦與哀怨。


    柳朝闕和慕梨就站在遠處看著,看著這三人相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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