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你見到的都是有人想要讓你看到的。”柳朝闕想起了那個幻境,想起了那個小醜所說的事情,又想起了那把鑰匙,似乎,她知道了那把鑰匙是什麽了。


    吳四鳳看向了她,眼中透著疑惑。


    兩位警官也是不解。


    何彥之接話道:“雖然我有點不知道當時的狀況,但是我知道靈魂這種東西,應該不會被一個玻璃給擋住吧,除非他束縛的地方不能讓他靠近,但你的朋友應該不是死在水族館裏。”


    吳四鳳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些別的,她還是覺得自己不能說出他的第二世的悲慘狀況,現在她安全了,不需要背叛朋友才能換的生機,而且,她疲憊地想著,最多就是被關個幾年,然後背上巨額債務,這都是她應還的。


    為了她吃過的魚翅,也為了報答那人對自己的恩情。


    吳四鳳絕對理性也絕對感性,兩個極端的感情在她身上,讓她形成了隻要做出決定就永遠不會後悔的性格,做便做了,她不會後悔。


    “那就奇怪了,一個遊魂怎麽會被一個玻璃抵擋呢,吳四鳳,你當時沒覺得奇怪嗎?”何彥之問道。


    “嗯……”吳四鳳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審訊室裏又恢複了沉默。


    “那就回到我們剛才的話題吧。”柳朝闕看看吳四鳳,又指了指自己,詢問她可以再說幾句嗎。


    劉白:“當時你不也沒打報告就問了嗎?”他無力吐槽,隻好點了點頭。


    得到首肯,柳朝闕又昂首挺胸起來:“何彥之的話其實想問你,會不會你看到的並不是那人的魂魄,而是有人操控著你的感知,讓你跟著他既定的劇本去做呢,直接點來說你所看到的隻是一團空氣,沒有白鯊,也沒有……”


    “不可能!”她大喊道:“你胡說!他一定存在,他一定活過的。”


    “他隻是太慘了,即使第二世轉世為人,也不得善終,最後的心願,我如果再不給他實現,他該有多傷心啊……”她抬頭,看著空空蕩蕩的天花板,伸出了手:“至少,在他消失之前,他終究是快樂的。”


    手銬叮咚作響,一室安靜。


    眾人走出了審訊室,在劉白關上門的時候,吳四鳳依然維持著那個動作。


    幾人來到了接待室,坐在了接待室的沙發上,劉白拿出記錄本,看向柳朝闕,第一句便是:“你是……吳四鳳的朋友?”


    柳朝闕趕忙想著道歉,何彥之卻道:“是也不是,我的委托人其實和吳四鳳相處最多不到三天。”


    “最多不到三天?”劉白驚奇地道:“你們小姑娘關係真好啊,三天就願意給她請這位大律師了?”


    柳朝闕:“這是什麽話啊……”


    “直入正題吧。”張墨拍拍劉白,示意他關於這個話題就先放放。


    “哦哦,好。”劉白打開了他的記錄本:“現在我們所了解到的便是一個類似幻陣的東西,它迷惑了吳四鳳的心智,讓她完成了犯罪。”


    “真的沒有鬼嗎?”柳朝闕雖是這麽問的,但她其實還真沒覺得這世上有鬼,關鍵是這遊戲裏設定有喪屍,但就沒鬼的設定啊。


    劉白和張墨對視了一眼,齊齊笑道:“哈哈,沒有,如果真有鬼的話,這個異能調查局就得變成靈異調查局了。”


    “不過,司女士,你不是和何律師都是屬於異能調查局的嗎?為什麽連這個都不知道。”張墨不解。


    柳朝闕:汗流浹背了都。


    何彥之道:“司小姐是我們最近招募的一位異者,還有些懵懂,加上,咳咳,她的能力就有點偏靈異類的,所以,她覺得有鬼,是情有可原的。”


    “啊?”現在懵逼的變成兩位警官了。


    “不是,真有靈異類的異能嗎?”劉白好奇:“可是上麵並沒有說有鬼啊。”


    “不算鬼。”柳朝闕道:“算了,我給你們看看吧。”


    “可以嗎?”劉白有些激動,雖然與異能調查局合作,但為了異者的安全,他們工作的時候普通人不能在場,所以劉白隻知道有這麽一個部門,但對於這個部門的神奇之處,是一知半解。


    “可以,讓我用個大失憶術讓你們忘掉這一段就好了。”何彥之笑笑。


    “那還是算了。”劉白擺手:“咱們還得工作呢,萬一被你刪多了,那不就糟了嗎?”


    幾人就莫名其妙地跳過了這個話題。


    沒的表現的柳朝闕:“有點失望。”


    “柳小姐,為了人民的安危,我們感謝你的付出。”張墨一本正經地道,所以你這異能還是展示給那些個壞人吧,不要浪費在表演上了。


    行吧……


    怕何彥之真來個大失憶術,張墨趕忙說道:“所以這個幻術的施法者,會不會還在水族館中?”


    “他其實可能差點失敗了,應該是在水族館中。”何彥之這話說完,柳朝闕便問:“何以見得?”


    “因為吳四鳳的態度。”何彥之道:“她對於白鯊的感情很深,又刻骨銘心,但她所做的並不是為了他而報複人類,她最後的理由是為了完成他的心願。”


    “而且她隻砸了一個洞,隻要讓那個幻想中的男人能夠鑽進去就可以了,她沒有做別的多餘的事情。”


    “幻境放大了她的渴望,卻沒想到她還是存在著理性,以及奇怪的堅持。”何彥之道:“而最終導致這場水災的,是那明明隻有一個洞卻讓整個水族館癱瘓的水量,以及那泄不了的洪水。”


    “還有那吳四鳳非人的力氣。”柳朝闕像是個認真聽講的學生,舉手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對。”何彥之點頭:“按照常理來說,一個人不可能將一個水族館的玻璃砸碎的,除非……它本來就是碎的,或者那把鏟子附了魔。”


    “你們有將那個鏟子送去檢測嗎?和那把大刀一個附魔手法嗎?”


    “測了,是同一個。”


    接下來的話,柳朝闕就有些聽不懂了,但莫名的有些熟悉。


    最後他們快結束的時候,柳朝闕恍然大悟地道:“你們該不會是說那個峨眉山案件吧?”


    “對啊,你有印象?”何彥之問。


    “額,其實我當時在現場。”柳朝闕道。


    “什麽?”x3


    一番詢問過後,劉白不由感慨:“原來消防隊員說的那個救火的神秘女子就是你啊,後來你咋跑了呢?”


    “額,說不清,我當時處在變身狀態。”


    “我知道了。”劉白打斷:“執行任務嗎,理解了。”


    這個異者身份真的好使。


    劉白跳過了這個話題,就光問柳朝闕所知道的。


    “所以當時你見到的那個刀是噴火的嗎?”他問道。


    “是的,而且當時怎麽說呢,他感覺不是特別清醒,狀若瘋癲,說著要殺猴子的話,但其實隻是燒山,或許他對於毀壞它的生存家園更加感興趣,又或者對於殺人,他更加興奮。”柳朝闕道:“畢竟當時,他對我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惡意大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要我命,不過我技高一籌,將他給製服了。”


    說到這個,接待室的氣氛突然就緊張了起來,何彥之皺著眉看她,似是心疼,又似是不甘,複雜的讓柳朝闕都有點懷疑自己的感知了。


    “同誌你辛苦了。”劉白感慨地道。


    “沒事,他打不過我,沒有把握的事我怎麽會獨自一個人執行呢。”柳朝闕似有若無地看向何彥之,笑道:“是吧,何律師。”


    畢竟她們還是“同事”,不過作為男主,他們本身就是女主一切的苦難源頭,柳朝闕這般說著,倒不是為了別的,純粹就是想惡心惡心他,在這樣的場合中,他若是主動答應便好,若是不答應,她也有的是手段。


    她可沒忘記和男主在一起她會碰到的事情,不管那些事情是不是男主造成的,她也是受到了影響。


    即使何彥之現在這般溫和,他的內裏她可一無所知,不過男主嗎,總是會在一方麵十分突出,這點在他們沒有暴露惡劣本性之前,她都可以加以利用。


    畢竟,男主和女主,他們的命途本就是互相交織的,既然不管如何都能碰到,那為何不主動將其牢牢把控在手裏。


    “嗯。”卻沒想到何彥之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了下來,他看向柳朝闕,十分認真地道:“隻要你喚我,我便會來,這個承諾一直不變。”


    兩人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這般深情,她可要當真了哦~


    兩人的互動被兩位警察看在眼裏,不禁對柳朝闕更加好奇,這是怎麽一個優秀的女子,竟讓兩大人才折腰。


    “當時我和消防員同誌的原話就是說他腦子不正常,結果後來通報的時候,你們知道的,猴子在他的不幸中是占主要地位的,若是沒有猴子把他小孩抓了,他的家庭不會支離破碎。


    但我其實有一點不明白,猴子為什麽會抓人類小孩呢,而且峨眉山的猴子除了搶遊客的吃的比較凶以外,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也傷了人,但把人孩子搶走的話,這得上社會新聞的吧,而且咱們警察叔叔不來救人的嗎?為什麽小孩被帶走了,也沒人想著去救,猴子也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當然還有一點,猴姨說過,他們隻搶食物和一些小玩意,不會把人給帶走,搶人小孩幹什麽?


    “不過因為我當時隻負責救猴與救火,後續的事情就沒關注了,你們?”柳朝闕疑惑地看向兩人有些複雜的神情:“難不成這事和四鳳的事情有關?也是,都是有點偏魔法側的,不過一個主火,一個主水。”


    劉白道:“同誌,其實不瞞你說,這個上頭還在調查,不能單純的以縱火案結案,那個男人雖然交代了所有事情經過,但交代完之後就瘋了,我們無法判定當時做這事的他是不是正常狀態。”


    “像是完成任務一般,直接死機?”柳朝闕合理懷疑:“比如說有人在他的潛意識裏下了指令,等他完成了,他就失去了作用,為了不交代出來,直接讓他失去行為意識。”


    “那四鳳。”柳朝闕暗罵一聲,率先跑了出去。劉白和張墨對視了一眼,便也跟了出去。


    何彥之並沒有出去,他隻是專注地盯著桌子,呐呐自語:“水屬性……該不會是他,他怎麽將柳朝闕的朋友給卷進去了?”


    換下小醜袍子的男人露出了他那張清俊的臉,陳青鬆疲憊地癱坐在沙發上,不是……那小姑娘怎麽就是女主呢。


    難不成真的是女主對於他們的吸引力?他扯了下頭發,眼底滿是戾氣,他最討厭這種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


    突然一聲淒厲的尖叫傳到了柳朝闕的耳中,她趕忙加快了步伐,甚至用上了閃現。


    等劉白兩人趕來的時候,隻看到柳朝闕抓著監獄的長杆,一動不動。


    “怎麽了?”劉白趕忙上前,查看裏麵的情況。


    吳四鳳狀若瘋癲,嘻嘻笑笑著,做出張開懷抱的架勢,喊著:“白鯊大哥,好久不見。”


    “來晚了。”柳朝闕平靜地說完,放下了那抓著欄杆的雙手,那手通紅一片。


    她背過手去,攥了攥拳頭,歎了口氣,有些憂慮地道:“沒想到她會瘋了,這我該怎麽和她們交代啊。”


    她一步步地走,卻在門檻處趔趄了一下,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頭也不回,慢慢地走出了兩人的視野。


    劉白:“司同誌,她。”


    張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讓司同誌緩緩吧,估計她心裏也很難過。”


    兩人看著虛空抓著東西說要生火煮飯的吳四鳳,狠狠地歎了口氣。


    柳朝闕的離開並沒有告知何彥之,她就這麽走出了警察局,連周滿的招呼也沒聽到。


    午後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眯起了眼,直到有點眩暈,她才發現自己就這麽看著太陽看了許久。


    她擦了擦被刺激到流出來的眼淚,一臉平靜地打車回了酒店。


    “怎麽樣?”慕梨坐在他的床上,對於柳朝闕闖入的行為沒有多大反應,反正平時,不睡覺的時候,他總會和柳朝闕待在一起。


    “好累……”柳朝闕說完,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慕梨敲代碼的手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有些疲憊的柳朝闕,傲嬌地道:“那要不要小爺的抱抱,你要知道,小爺。”


    他的腰被柳朝闕抱住,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她悶著聲音道:“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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