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尹鴻鈞看著裴羽,久久不語,空氣陡然安靜下來,尹鴻鈞身後的中府弟子右手握住腰間刀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衝上去的意思。


    赤色真氣繼續彌漫,尹鴻鈞突然一笑,“裴羽前輩,為了一個寧延不至如此,你且開個價,寧延給你的老夫給你雙倍,如何?”


    聽了尹鴻鈞的話,裴羽突然一笑,然後一股極其恐怖的真氣威壓瞬間襲來,逼的尹鴻鈞不得不運氣抵擋,“你是在找死。。”


    “嘭。”空氣中發出輕微的真氣摩擦聲,裴羽的氣息實在是太過恐怖,就連尹鴻鈞也有些抵擋不住,尹鴻鈞眉頭緊皺,丹田不停運轉,脖頸處青筋暴起,“前輩,還請收手,我們這就撤。”


    “轟。”真氣壓力瞬間消散,尹鴻鈞整個人差點跪在地上,還好旁邊的兩個手下扶住了他。


    裴羽淡然自若的搖著扇子,右手負在身後,頭也不回的說道,“希望你信守承諾,不然下次見到你,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等到裴羽離開後,尹鴻鈞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雙拳緊握,喃喃道,“有裴羽在旁,這個寧延更留不得了。”


    。。。


    且說寧延在群英會自爆身份後,很快就在金寧城引起軒然大波,那些來參加大會的學士在離開後更是大肆渲染,要知道在金寧公孫家的地位基本上無人可以撼動,但是如今出了一個寧延敢如此挑釁公孫家,對於金寧百姓來說,看熱鬧從來不嫌事大。


    很快,這事就傳到了蘇州牧趙放歌的耳中。


    當手下將寧延在群英會的所作所為說出來後,趙放歌愣了愣,“確認是寧延?”


    “他自爆身份,看那行為舉止,應該是寧延無疑了。”手下師爺拱手說道。


    趙放歌緩緩說道,“該說這小子是真不怕死還是說他有大智慧呢,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他算是將這話表現了出來。”


    “大人,寧延這麽一暴露,那公孫康豈不是就不敢對寧延不利了,您的話他不可能當作聽不到。”旁邊的師爺搖著扇子說道。


    “現在他就算想也沒有機會了。”趙放歌淡然說道,“你去派人找一下寧延的下落,必要的話,我要和他見一麵。”


    “大人,您的身份,就算他是國公少爺也沒必要親自相見吧。。”師爺為難的說道。


    “金寧需要應該外來勢力來打破現在的局麵,寧延是最佳的選擇。”趙放歌緩緩說道,同時看了看旁邊案幾旁的書信,“更何況這還是王爺開口要保護的人。”


    師爺似乎明白了什麽,急忙拱手說道,“是,下官這就去辦。”


    。。。


    客棧內。


    寧延回來後就閉門不出,一直隱藏行蹤,外麵的事情都交給了聶紅衣和孔真玄兩人,而兩人也將這些天金寧城的消息盡數告知。


    聽著他們說現在金寧的情況,寧延很是滿意的低了低頭,“這才是我想要的結果。”


    “那你下一步怎麽辦?”虞兮檸皺眉說道。


    寧延打了一個響指,緩緩說道,“接下來就要看公孫家的膽氣了,聶姑娘,讓你忙的事怎麽樣了?”


    聶紅衣拱手走來,“已經辦好了,霍少爺說他可以幫你,但前提是您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放心吧,我還會坑自己親人不成。”寧延點頭笑道。


    旁邊的虞兮檸聽著兩人的話十分不解,“你們在打什麽啞謎呢?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這次我要做執棋之人。”寧延自信滿滿的說道。


    說完後,寧延緩緩起身,來到窗外,緩緩推開窗戶,“金寧城外有一空穀之地,名為天萩穀,我要在這裏幫王平約報仇。”


    。。。


    三日之後。


    公孫府,公孫衍激動的跑進來,衝著公孫崇拱手說道,“二爺,有寧延的下落了,探子來報,城外天萩穀發現寧延蹤跡。”


    “天萩穀?他好端端的去那裏幹什麽?”公孫崇不解的說道。


    “這個老夫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公孫衍凝眉說道。


    聽到這的公孫崇緩緩起身,冷眼看著公孫衍說道,“空無一人?這寧延現在膽子這麽大了嗎?真以為沒人敢動他了?”


    “二爺,此次機會對我們來說可是一個絕佳機會,寧延身邊並無高手,你我一同出手,拿下寧延是十拿九穩的。”公孫衍緩緩說道。


    “哼,寧延敢一個人出現在天萩穀,那就一定有人暗中保護,我可不相信這寧延真有這麽大的膽子。”公孫崇長籲一聲,“繼續打聽,我要知道寧延到底為什麽去天萩穀。”


    “是,二爺,老夫這就去打聽。”公孫衍拱手離去。


    此時的公孫崇已經將寧延視作一個可怕的敵人,而不再是一個小孩,如果說之前寧延能活著離開廣陵是有裴羽相助的話,那麽這次在賢英閣能堂而皇之的離開就絕對是自己的本事了,如此一個人若是成為對手,公孫家可不好過啊。


    “二爺,少家主來了。”就在公孫崇愁眉不展的時候,門外下人來報,公孫廉到了。


    說話間,公孫廉就走了進來,公孫崇很是不爽的拱手道,“大哥。”


    公孫廉稍稍頷首,“有寧延下落了,這事你知道吧。”


    “天萩穀,我知道。”公孫崇坐在一旁緩緩說道,“天萩穀地形複雜,距金寧城較遠,那邊大多是一些荒蠻之地,無論從哪種角度,我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寧延回去天萩穀。”


    “這個我倒是有些耳聞,據傳一千年的越王胥陵就葬在天萩穀。”公孫廉的話瞬間引起公孫崇的注意。


    “胥陵,越王胥陵,一千年前的越王也算是個風雲人物,溯鍾山一戰若不是天不遂人願,隻怕現在就不是大奉,而是大越了。。”公孫廉唏噓道。


    “大哥,照你的意思,寧延去天萩穀是看中了越王留下的寶貝?”公孫崇凝眉道。


    “若真是如此,那這寧延就太拿咱們不當人了,在金寧這個地界,還沒有敢如此對我們公孫家。”公孫廉很是不滿的說道。


    公孫崇起身來到公孫廉身邊,訕訕的說道,“大哥,要不咱們去趟天萩穀?”


    “直接對寧延下手?隻怕不太好啊,現在寧延身份人盡皆知,而且爹也答應過趙大人不會對寧延不利。”公孫崇故作試探的說道。


    公孫廉笑了笑,看著身旁的弟弟,搖頭說道,“不用在這裏試探,寧延想要獨吞越王寶藏,和一些武林中人起了衝突,葬身他處,和我們公孫家何關?”


    有了公孫廉的話,公孫崇會心的笑了笑,“大哥還是大哥啊。。”


    。。。


    霍府。


    霍兼聽著霍蕭的話,眉頭緊蹙,“寧延當真決定這麽做了?”


    “是的,父親,寧延的意思就是如此,但是要想成事,還需要我們霍家的幫助。”霍蕭在旁拱手說道。


    “膽子大啊,對公孫家下手,就連他四個哥哥都不定有這種魄力。”霍兼庭後搖頭說道,“天萩穀是個好地方,你帶人去布置機關陣吧,記住了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一旦事情傳出去,對咱們和公孫家都不利。”


    “爹你放心,我這就去。”霍蕭聽後隨即轉身離去。


    霍兼有個預感,這次他們要和公孫家玩大的了,此時正值春分時節,就是不知道這次去天萩穀的會是誰。


    。。。


    天萩穀,坐落在金寧城外荒野之地,地勢高聳,穀地深陷地下數百米,據傳一千年前越王胥陵率領大軍北伐,試圖挺進中原,一統天下;然而卻在溯鍾山碰到了當時的大奉太祖皇帝,雙方展開大戰,此戰持續數月;然而當時正值盛夏,南方多雨,太祖皇帝與越王大戰之時,天降暴雨。


    越王大軍位於低窪之處,大雨瓢潑,難以行軍作戰,然奉軍卻在高處,最後在太祖皇帝一聲令下,百萬大軍衝下山,越軍大敗;這次大戰越王損失了一半的兵馬班師回朝,回去不久後越王就鬱鬱而終,葬在了天萩穀。


    胥陵驍勇一世,但他的子孫卻都是些無能之輩,三代之後,奉軍南征,胥家王朝徹底傾覆,胥陵僅存的一些血親被趕到了嘯南關以南,和當地的蠻民混居,逐漸發展成了如今的南越部族。


    而天萩穀地形複雜,地勢險要,山野之中野獸密集,機關遍地,關於胥陵陵墓一事雖百年來一直有爭議,但真正趕去的人少之又少,就連武林盜聖都不敢輕易涉足。


    天萩穀,這是寧延為公孫家找的最合適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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