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魔司掌司聽完老人的話,他也理不清頭緒。


    最後他還是親自回趟月熙宗請示了那位金丹老祖。


    在他奏請下,得到金丹老祖本家族的全力配合。


    經過一係列的波折後,鎮魔司最後才把目光投向世家亡故小少爺住處裏角落處不起眼的布偶。


    然後自然就是開始了一番爭鬥。


    隻是鎮魔司在降服布偶時,那縷玩念不甘束手就擒竟然化作魔念。


    它瘋狂的喚出百來個燃燒著魔炎孩童。


    他們吵嚷著,


    “我不要讀書。”


    “我不要煮飯。”


    “別管我們,我們要玩。”等等口號。


    魔童們怒氣衝衝奔向眾道人。


    鎮魔司道人紛紛拔劍相鬥。


    當時的鎮魔掌司還很自信的認為,這應該是場很簡單的戰鬥。


    可是雙方一接觸,他才發現這些魔童都有相當煉氣六層修士的本事。


    特別是始作俑者玩偶所化的小童竟能與自己鬥得不分上下,還隱隱蓋過趨勢。


    此時的鎮魔司掌司才想起此物乃是金丹修士煉製的法器,就算再不濟也不是自己所能對付。


    況且它一旦產生了自主意識到魔靈,已脫離的法器的範疇,應該歸為靈寶級的魔器。


    幸好在兩人的戰鬥中玩偶觸動了玩偶自身的某種牽製,導致宗門中金丹老祖發覺異常並及時現身。


    經過一番鬥法後,老祖滅了那縷魔念,超度了百來個亡童魂魄,此事才得以了結。


    事後金丹老祖解釋來龍去脈。


    原來世家小童三四歲時,極其渴望和同齡人玩耍。


    隻是家中長輩對他期望極高,家裏為他提供了極豐富的修行資源。


    甚至世家家主還認為月熙宗門的監督力遠沒有自家人的嚴厲,所以都沒打算送小童入宗門內修行。


    當然也就沒有閑暇時間留給小童玩耍。小童像一台修行機器,日夜不停的轉。


    他的每日時辰都被安排的滿滿的,甚至包括飲食睡覺。


    唯一的空檔期就是他每日有一柱香時間和玩偶相伴。


    其實也不能算是空檔。


    因為玩偶內布有老祖設的十五年期洗滌靈氣陣法,通過法陣可為孩童洗滌經脈,穩定心神。


    因此玩偶竟成了小童的唯一玩伴。


    也就是在孩童四歲時,這一縷玩念竟深深的植入布偶中。


    哪怕他長到了十二歲,他依然常常運用神識和玩偶玩過家家的遊戲。


    家中人並沒有發現端倪,因為小孩表麵很乖很勤奮。


    而且他也取得不俗的成績。


    年僅十二歲已是煉氣六層修為。


    小孩過世後,因為家主對他的眷念很深。


    他要求對亡故小少爺的起居用品都保留原樣,不讓人做任何改變。以慰藉他的相思之苦。


    也曾經有其他後輩向家主索要玩偶。


    畢竟玩偶是老祖所煉,所用的材料無一不是天材地寶。


    別的不說,玩偶主材料就是天蠶神絲所織成的。


    天蠶神絲,刀劍不破,水火不侵。


    但這些請求無一例外都被家主無情拒絕。


    更關鍵的是家主也是修行中人,有三百年的壽元。


    所以這保持原貌,一保持就是三十年。


    沒想到布偶中那縷玩念竟因為長期無人與他玩耍發生質變。


    它仗著前主人的殘存神識和對修行道法熟悉避開家中的種種禁製,偷偷跑到街上找玩伴。


    大概布偶也是因為孤獨怕了,他竟將這些玩伴的生魂也留在它體內,導致許多無辜孩童的離世。


    道完了前因後果老祖便黯然離去。


    玩偶就被他留了下來。


    當然作為本次的罪魁禍首,它不可能繼續留在世家內。


    可要把它挫骨揚飛也沒必要,而且很費事。


    所以當時的鎮魔司就把它放置在鎮魔司的魔物庫房內。


    化血蛛絲,大致也是有這樣的經曆。


    差別它是妖族產物。


    其實鎮魔司的日常工作,大多數就是對付兩種魔。


    一種是修魔之人。


    這種人也分兩類,


    一類是修魔門功法的人,如合歡宗,吞食神功,血煞魔功等等。


    另一類是通過獻祭獲得某種魔神賦予神秘魔力的人。


    第二種則是生出魔念的物品。


    這種東西類似於驚悚玩偶和化血蛛絲。


    但也別小看了魔念這種東西。


    它不僅僅對物有效果,對人更有效果。


    比如修行人經常以心魔起誓。


    其實這裏的心魔就是一種魔念。


    起誓人在起誓的時候就是表明同意植入魔念。


    如果違反了自己的承諾,必將受到那一縷魔念的反噬。


    你看修行人對心魔起誓那麽慎重,甚至是渡劫期的大能也不例外。就應該知道修行者對魔念是多麽恐懼。


    還有一些流竄到人間界的魔域魔人和天魔餘孽也是鎮魔司的本職範疇。


    。。。。。。。


    在得到洛兮兒的允許後,麵具緊貼著布偶發出了“沙沙”的聲響,如蠶兒嚼桑葉。


    隻是片刻功夫,布偶的表麵竟然失了顏色。


    反觀人臉麵具麵色的竟比剛才柔和了幾分,多少有了生氣。


    “小皮你就此處慢慢食用,我還得去找庫司做個記錄。”


    雖然洛兮兒貴為鎮魔司掌司,有擅自使用寶庫中物品權利。


    但她必須和庫司報備一下。


    洛兮兒說完棄了人臉麵具自顧離去。


    她不怕那位金丹老祖會怪罪她毀去玩偶。


    老祖此時正在閉生死關,出關後恐是百年後。


    再者老祖當初把玩偶留給鎮魔司,就有任其處置的意思。


    她也不怕人臉麵具會在庫房內亂搞事。


    這個叫做“小皮”的人臉麵具與她簽有主仆契約,是不敢違背她的意願。


    洛兮兒用神識掃視一下,沒有發現掌管魔物密庫的庫司的蹤影。


    仙盟門的秘境好像一個罩子阻隔她的神識繼續向外探察。


    那隻能說明庫司在秘境外。


    洛兮兒不得不邁出秘境的黃金門,她正想感念司庫的位置坐標。


    突然她的識海中的一個微小標誌格外明亮。


    這表明有個洛兮兒曾經做過神識標記的人就在附近。


    洛兮兒瞬間知道那人是誰了。


    剛剛她在瀏覽鎮魔司十年過往的玉簡時候,洛兮兒腦子正盤算著和此人再見一次麵。


    沒想到才要睡覺就有人遞枕頭。


    洛兮兒差點哈哈笑出聲。


    她又縮回邁出秘境的前腳。


    洛兮兒轉身徑直朝著藍娟的洞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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