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且慢。”忽有大童喝住眾人,


    “我等說好是去上麵玩耍又不是吟詩賣騷包的。咱這麽多人都往裏麵跑成何體統?不若先商量好怎麽玩。”


    “賈少,按之前說好的我們玩頂牛、蹴鞠和扮兵打仗。難道你有什麽新主意。”有童反問。


    “倒是有一個。咱們把三個節目揉成一個或許會更好玩。”


    眾童兒聞言皆問如何揉成。


    姓賈大童接著說。


    “先分成兩幫人各占院落一邊。每邊人員大小年齡均大致相等。然後取一球按蹴鞠規矩隻能用足帶動不能用手扔。兩幫人相遇相衝也隻能用頂牛。落地者相當於落馬而亡退出場地。最後看誰把球推進對方底線則算贏。諸位意下如何?”


    “好玩”,“讚成”。應和聲絡繹不絕。


    “那先選雙方統帥。先說好了,雖說是玩耍也當令行禁止,不想遵守的可在場外看我等戲耍。莫要壞了我們規矩。”賈家童兒朗聲。


    “當然”“明白”。群童莫不答應。


    “有趣”歸真看著群情激昂的童兒們,他的臉上少見的露出微笑。


    “唉!這地方好是好,就是地勢太平平坦,一目了然。我可有好多兵戰策略都實施不了。”武家小童皺眉感歎。


    他憑家族武勳威望倒是被選了一方主帥。


    “這個太簡單。”也不知何時歸真的神識便聽進眾童稚言。


    解決難題對他來說無非幾個手勢,平坦的地勢變為起伏,甚至還生起幾個小山包。


    “要是有兩座城牆對立就更像打仗。”


    小童的貪心不足如是蛇吞象。好在他們碰到無所不能的神仙。


    “這也不難!”歸真急忙找來兩張白紙,塗塗畫畫便成城池模樣,放置在兩邊底端。


    隨著他幾聲咒,紙牆幻化作千年古城。


    在眾童目瞪口呆中歸真不忘解釋,


    “紙城不妨礙你們攻城。紙城承受攻擊了三十次,過則紙牆必倒。”


    群童歡呼聲一片,他們可從未見過如此逼真的戰爭玩耍場景。


    續而歸真又聽從童兒建議,灑燃火燭木炭火布於其上,化作點點烽火。


    果如歸真所言,黃巾未聞到任何燒焦氣味。


    已是烽火城樓百丈月,藤草古堡千藏兵。


    眾童玩心和熱血一起澎湃。


    在各隊“統帥”的帶領下紛紛踏入“戰場”。


    剛入場地便有頑童假意摔倒然後舒服喊道:“你們也摔摔看。落地比在棉被上還柔軟。一點也不感覺得疼。”


    他的話音剛落,劈劈啪啪摔落聲一片。


    “真是神奇!踩時和地磚無二,身體落時地麵卻變得如棉花般鬆軟。”


    “統帥,他們一方落地者甚多,按規算應是落馬而亡,要退出。”有童馬上向自家主帥打小報告。


    “都還沒開始呢!就你雞賊。來啊,都給給我揍他。”


    遊戲未開始,雙方火藥味倒是十足。


    “陸舒琪,你家就你三兄弟上場嗎?老七老八都不上場?”周標關切的問陸家老四。


    他身為主人家自要盡地主之責。


    “他們兩個年紀太小了。上不得台麵,在場外邊看著就行。”陸舒琪回答。


    “喂,舒琪。你家老七怎麽和外麵傳的不一樣。以前我還以為他是個氣宇軒昂的家夥。我老爹還天天拿他和我做比較。不過我今天一看,他倒像是個未見世麵的村野鄙童。”另有一人竄出來說道。


    “不知道。我與他不熟,他與他姨娘住外院。我們平時少接觸。”陸舒琪肚子裏藏不住話。


    可憐的陸舒羽,他覺得今日扮演的窩囊角色太久了。


    如果說剛才少吃不言語他能忍,但現在不讓他上場玩遊戲就讓他在臨界的爆發點上。


    他可還是個五歲的頑童,天性也愛玩。


    他羨慕眼光不時的瞟向黃色區域內。他發誓回家後也要在自己的秘密基地模擬仙家寶貝玩個痛快。


    可是仙家的寶貝和地窖地麵能一樣嗎?


    陸舒羽羨慕妒忌恨。


    孩童們的玩耍拉開,吵吵鬧鬧,但也像模像樣。


    陸續有人“落馬”下場喝水吃瓜。


    歸真道長看著看著,眼裏的孩童又成了兩團螞蟻相互撕鬧,他便失去興致又躺回角落處看書去。


    武姓一方首戰落敗,他自是不服。倒地的紙牆扶起瞬間又成一座雄偉的古城,孩童們開始第二場角逐。


    許多剛剛放不開的子弟也漸漸露出本來麵目。


    老八趁著陸舒羽不注意偷偷跑去“入伍參軍”。搞的陸舒羽跟在他的後麵連續低吼:“你給我回來!你要跑了,誰盯著我?”


    卻見老八惡狠狠的轉頭,很邪惡的露出兩條掛在鼻孔前的黃色鼻涕。大有你若阻止我,我就把兩黃涕擦到你身上去。


    陸舒羽頓時嚇得俊臉失色,他趕緊把伸出抓老八的手收了回來。


    笑話,他向來看衣比命重,陸舒羽可不願拿衣服冒此風險,他隻能幽怨放任老八離去。


    隻是他不再敢留戀黃色區域中的“戰鬥”,也不再關心何方獲勝。


    此前的那場“戰役”足以讓陸舒羽的心在黃巾區域內飛翔,現今的“戰場”更讓人激動澎湃。要是再繼續關注陸舒羽估計自己的身體能跟著心一起叛逃。


    為了自己不回去挨罵,為了大舅有個飛黃騰達的前程,為了娘親和自己多一些的賄賂。陸舒羽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他坐在桌前看瓜發呆。


    我見瓜兒是呆瓜,瓜兒見我亦如是。


    陸續又有人被刷下。


    陸舒羽怎麽也想不到自家的幾個兄弟在“戰場”上竟然如此“命長”,一盞茶功夫還能在場中混著。


    他漫無目的的偷瞄著退下場的人員。


    他的目光掃過來又掃過去,權當打發無聊的時間。


    丫的,這個腿短身長,肯定跑不快,怪不得早早被人家刷下來。丫的,這個身材瘦長,底盤必然不穩。頂牛一碰,肯定就落馬。


    陸舒羽帶著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態,心裏評頭論足損著每個退場人員。


    丫的,這個喝個茶還能晃動兩個下巴。肥的像頭豬,這種貨色還能踢球?


    嗯?等等。


    為什麽他的雙下巴有些眼熟。


    冥冥中,陸舒羽忽有一個既讓他高興又讓他不敢相信的答案在他的心中呼之欲出。


    毛。。。。毛。。。毛小胖。


    陸舒羽緊盯著那人瞧,眼睛都不帶眨,生怕眨一下胖子就消失了。


    他越來越覺得胖子越像毛小胖。


    莫非毛小胖也轉世來這方世界?


    陸舒羽心道。


    想一想他的心肝都在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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