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的進了裁縫鋪,奇跡妞妞的遊戲已經不足以滿足月初了。


    她很快就在無邪左一句“沒想到還能這麽搭配”,右一句“就知道月初你品味最好”的讚美聲中迷失。


    發現謝雨臣雖然不主動但也從不拒絕,遞給他衣服料子都能順從的貼到身上展示後,於是更加一發不可收拾的開始了閃耀邪邪和無限花花的嚐試。


    直到走進了第五家成衣店,無邪終於是熬不住嗓子的沙啞,坐在一旁沙發上開始喝水了。


    “天真先生之前也聽戲?”


    二月紅正坐在無邪身邊,見他喝著店家端上來的茶,手上還拿著一塊糕點,看著姿態大方,不由的出聲問道。


    “聽戲?這個倒是不常聽,我經常聽歌,偶爾聽聽京劇。”


    無邪愣了一下,不知道二月紅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很誠實的回答。


    “噢,天真先生聽歌劇,月初倒是愛聽戲,當日我們初見,我唱的就是一曲劉海砍樵。


    對了,天真先生知道劉海砍樵講的是什麽嗎?講的是勤勞孝順的劉海與修煉千年的狐狸精胡秀英克服重重困難,喜結連理的美好愛情故事。


    月初很是喜歡,陳皮說那日她將帶出來的金銀財寶都打賞了,是少見的大方。”


    二月紅淡淡一笑,心裏有了計較。


    他倒是說呢,這兩個兔崽子突然吹捧他是個角兒,合著也是不安好心。


    雖然這年頭戲子的身份不高,不過二月紅從不以自己的身份為恥,要是有人不長眼的敢冒犯出聲,那二月紅也一定讓他們吃個教訓。


    但對待月初的客人,就不能那麽粗魯,不能廢了他們有眼無珠的那對招子,隻能暗戳戳的就開始表達當年月初對自己的喜愛。


    這其實也是因為時代觀念的不同,對無邪而言,他那個時候歌星、巨星、影星、明星層出不窮,戲子也不是什麽貶義的詞,他是真心肯定二月紅的能力。


    至多是在圓場、表達友善的同時,偷偷和月初表達一下他們的可憐窘迫。


    最多最多就是在小花說的話的基礎上,再上點二月紅受女孩子喜歡,沾花惹草不太可信的眼藥,但要說戳著二月紅的身份說不匹配月初,那倒是沒有的。


    “那,紅先生唱的是劉海?”


    無邪思索了一下,覺得不能讓話掉到地上,但是讓他肯定月初喜歡二月紅,那也不大可能。


    “是狐女胡秀英。”


    二月紅瞥了無邪一眼,這人還說自己偶爾聽京劇,真是沒有什麽戲曲常識。


    “噢~其實,你說古往今來為什麽總愛寫什麽妖精仙子拋棄一切,和一個普通男人相知相守的故事呢。


    感覺像是一群窮酸學生酒喝多了之後的夢話,人家好好的漂亮妖精、高貴仙女,為什麽要跟著一個凡人耕織種田啊。


    靠他們純樸善良的內心?但是難道就沒有同樣善良的男妖精、男神仙可以選了嗎?


    天底下哪個皇帝會把自己閨女配給一個窮酸舉子啊,我是說,沒準丞相家的兒子讀書也一樣厲害呢。


    每隔幾年就能出一個狀元,但皇帝才生幾個女兒啊……”


    二月紅聽的眉梢直跳,哪怕無邪態度誠懇,但二月紅隻覺得無邪每句話都在意指他和月初不夠般配,不由得出聲打斷:


    “天真先生,我看他們挑完了,不如你也過去選一選吧,我看那身花色也挺適合你的。”


    等到無邪湊上去和蜜蜂一樣圍回月初身旁,二月紅才端起已經涼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好半晌,罵了句“聒噪”出來。


    最後月初他們是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去的,無邪和謝雨臣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下來。


    現在一個穿著米色的長袍,一個穿著粉色的長袍,和月初他們站在一起,總算不像先生太太身後麵容姣好的小廝了。


    天知道,二月紅在第一家店聽見有眼力見的店員問:“先生,這兩位夥計的衣服是和您太太的衣服一起算賬?”的時候,二月紅甚至有把整條街買下來的衝動。


    隻可惜,得益於王胖子的良好教養,月初大部分時候做事,還稱得起局氣二字,說話辦事還是規矩得體、禮貌大方的。


    所以今日消費統統是由王小姐買單的。


    “陳皮,你回來了?快來看看,我給你買了件新的西裝。”


    等到陳皮回來的時候,月初他們已經懶散的靠坐在沙發上休息了大半個小時了,見到陳皮,月初覺得自己又來了精神,女孩子買東西真的是會上癮的。


    “不會是粉色的吧,娘兒們唧唧的,我才不稀罕。”


    陳皮譏誚的眼神劃過坐在月初身邊的謝雨臣,這府裏除了他師傅,很少能看見這麽鮮豔的顏色,他懷疑是這人不滿昨天的練功服,故意擺臉色。


    畢竟,陳皮的習慣就是,從不用任何對待好人的目光看待外人。


    正是他這種,舉目為敵的思想,陰錯陽差的幫他避過了很多災禍,甚至有人誇讚他的陰險狡詐。


    這也是之前二月紅沒有想到的,他原來一直擔心陳皮太過一根筋,總有一天要死在什麽溫柔陷阱裏。


    沒想到,陳皮能夠愣到沒有危險敢近身。


    畢竟對他小意溫柔的,那是暗藏禍心,要除掉;對他不假辭色的,那是存心不良,不能留;對他諂媚討好的,那是心懷鬼胎,必須殺;對他平和溫馴的,那是人心叵測,不得不防。


    若不是月初送陳皮過來時他人還小,二月紅都擔心陳皮在這世上怕是沒有一個敢相信的人了。


    但是確實,除了他和月初,陳皮看誰都不怎麽順眼,所以二月紅有時候甚至能夠理解陳皮的桀驁不馴。


    畢竟他看誰都覺得刺撓,你不顯眼還好,陳皮也就把你忽略過去了,可你稍微存在感突出一點,那就像露頭的地鼠,不打一下,陳皮總不安心。


    “粉色怎麽了?我很喜歡粉色啊。”


    月初說完輕咳了一聲,其實因為小時候謝雨臣隔幾個月來查一次賬的習慣,月初並不怎麽喜歡粉色。


    看到粉色甚至會不自覺的心跳加速,好像期末考試即將到來的緊迫感就會席卷全身。


    但是現在月初手握係統,加上小花穿粉色確實人比花嬌,她已經差不多能適應粉色了。


    月初翻了個白眼,從盒子裏她挑了很久的西服成衣找了出來,這顏色和陳皮之後的眼睛很像,她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我給你挑了件銀灰色的西裝外套,你快去換上試試,可新潮了,要是哪裏不合身到時候再讓繡娘改動一下,絕對比你身上這件黑色的要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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