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李靜的臉色依舊陰沉,唐寅大氣都不敢出。


    李令月見狀,挽著李靜的手,嬌聲道。


    “爹爹,人都回來了,您就不要為難他了!”


    李靜瞪了唐寅一眼,這才輕歎了口氣。


    “老夫本想讓你在江南,跟著莊師,你倒好,自己巴巴的送上門來!”


    唐寅聞言,眼神一凝,連忙朝著李靜躬身道。


    “嶽父大人明鑒,太子乃是小婿的好友,又是令月的表兄,我怎能袖手旁觀?”


    李靜眼神變幻不定,半晌之後,這才說道。


    “既然回來了,就安生些,”


    “老夫就令月一個女兒,可不想她年紀輕輕的守寡!”


    李令月聞言,頓時不滿道。


    “爹爹,哪有您這樣咒女兒的?”


    李靜搖了搖頭。


    “一入官門深似海,朝堂看似平靜,卻是處處漩渦,不得不小心謹慎!”


    說著,李靜轉向唐寅。


    “小子,老夫知道你有些小聰明,然,你可切勿小瞧了天下人,當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唐寅聞言,頓時扯了扯嘴角。


    李靜的話,看似正常的訓斥,然而,唐寅還是聽出來了,這是對他的提醒。


    一時間,唐寅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李令月護夫心切,不由噘著嘴道。


    “爹爹,相公方才從牢獄中出來,您要教訓他,也要讓人喘口氣吧!”


    李靜見狀,不由得無奈一笑,拍了拍李令月的小手。


    “你呀,這才成婚多久,就胳膊肘往外拐!”


    李令月輕哼了一聲。


    “女兒哪有!”


    李靜見狀,不由得又橫了唐寅一眼。


    唐寅連忙拱手表態。


    “嶽父大人是對小婿好,唐寅明白的!”


    李靜眨了眨眼睛。


    “你真的明白了?”


    唐寅也眨了眨眼睛。


    “嶽父大人想讓小婿明白的,我都明白了,”


    “您想讓小婿不明白的,我都不明白!”


    一段繞口令似的對話,頓時將李令月給繞暈了。


    “哎呀,你們在說什麽呀,什麽明白不明白的?”


    李靜聞言,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方才的一切,就是為了唐寅的明白和不明白。


    到得此時,馬車內的氣氛這才輕鬆了些。


    李靜雖然怪罪唐寅,但是能看到女兒女婿回來,內心還是高興的。


    到了靖國公府,李靜還給唐寅準備了柚子葉,還有火盆。


    跨過火盆,用柚子葉洗塵之後,唐寅還沒走進靖國公府的府門,就迎來了客人。


    隻見兩人拐角處快步走出來,朝著唐寅高聲喊道。


    “賢侄,唐賢侄......!”


    唐寅聞聲看去,隻見江老爺和江夫人,正站在靖國公府的牆邊,臉色焦急的朝著自己喊著,看兩人身上的積雪,顯然已經等了許久。


    唐寅見狀,不由朝著李靜看去。


    李靜擺了擺手。


    “你去吧,不過,你要切記,可要心裏有數!”


    唐寅再次朝著李靜躬身一禮。


    李靜負著手,在李令月的攙扶下,走進府裏。


    唐寅等李靜進府,這才轉身走向兩人。


    江老爺見狀,立馬也迎了過來。


    “唐賢侄,老夫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將來也還想寒暄兩句,一旁的江夫人卻是忍不住了,朝著唐寅一把跪了下來,哭訴道。


    “唐大人,您和寶兒是好友,又是同年,你可得救救他呀!”


    唐寅見狀,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將江夫人扶了起來。


    “江夫人您這是做什麽?”


    江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隻是求唐寅救她的兒子。


    唐寅見狀,不由有些感慨。


    曾經傲嬌的江夫人,為了兒子,卻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


    一旁的江老爺見狀,也是走上前來,朝著唐寅拱手道。


    “唐公子,江某知道今日來此,頗為唐突,”


    “孫管事上次去尋你幫忙,還連累了你,”


    “然,江某實在是沒辦法了,自從宴兒被宗人府扣押,江某所有認識的人,都找了一遍,卻是無人肯幫幫忙......我......!”


    說著,江老爺改拱手為深深鞠躬。


    “唐公子,江某知道對不住你,然,亦想厚顏,請你出手,隻要寶兒平安無事,我......江某願將全部身家奉上!”


    江老爺說完,兩人帶著希望的看著唐寅。


    唐寅不由苦笑一聲。


    “伯父伯母,二位可千萬不要如此,在下與江兄乃是過命的交情,此時唐某不會袖手旁觀的!”


    江老爺和江夫人聞言,頓時熱淚盈眶。


    這段時日以來,就如江老爺所言,他們夫妻倆,求遍了所有認識的人,但凡有點關係的都找了,卻是沒一個人幫他們。


    不是避而不見,就是直接拒絕,更有甚者當麵喝罵一頓,來表達自己的立場。


    其中就有,江夫人的娘家宜昌伯府,更是直接將兩人給轟出門去。


    江宴考中探花之後,宜昌伯府的老太君,還要將幾個孫女嫁給江宴。


    唐寅還記得,為了江宴,幾位伯爵府的小姐們,還打了起來,如今卻是屁股一轉,就不認人了。


    唐寅不由得感慨世態炎涼。


    人這一輩子,但凡你落魄一次,就能深刻體會什麽叫親戚朋友,什麽叫人性。


    唐寅見狀,沉吟片刻這才問道。


    “江老爺,江夫人,我讓孫管事,帶著書信回京找太子,孫管事如何了?”


    江老爺聞言,頓時有些心虛。


    “孫管事被刑部的人抓了,如今還在刑部大牢裏呢!”


    唐寅點了點頭。


    自己都被下獄,孫管事自然也跑不了,隻不過現在自己都出來了,也不能不管他。


    孫管事這個人雖然勢利,但是對江宴還是很忠心的。


    想了想,唐寅朝著江老爺道。


    “伯父,小侄一會便讓人去刑部問問,先將孫管事救出來!”


    江夫人忍不住出聲問道。


    “那我家寶兒呢?”


    唐寅朝著江夫人拱了拱手。


    “江兄那邊,還要待我見過太子之後,再做計較,”


    “還請江夫人不要著急,擔憂消息,小侄會第一時間派人通知您!”


    江夫人聞言,還要再說什麽,卻是被江老爺一把給攔了下來。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賢侄了!”


    唐寅擺了擺手。


    “外麵風大,伯父伯母還是早些回府吧,”


    “小侄還有要事,就不陪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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