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聞言,臉色微變,冷哼道。


    “徐子勝,你說誰是你妹妹?”


    年輕官員,正是魯國公府的徐三公子徐子勝。


    徐子勝殿試過後,便到了刑部觀政。


    這貨,本就背景強大,又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結交的,也都是,楚玉這種年青一代的頭麵人物。


    這兩年,在刑部那也算是平步青雲,不僅早早的結束了觀政,還連著晉升,年紀輕輕就是從六品官職,還當上了清吏司最年輕的主事。


    徐子勝見李令月語氣不善,也不生氣,依舊笑嗬嗬的。


    “李妹妹,你我兩家乃是世交,你我二人也是青梅竹馬,何必如此呢?”


    李令月臉色不善。


    “我家相公當麵,你休要胡說八道,小心本校尉揍你!”


    徐子勝聞言,頓時難看起來。


    唐寅和李令月成親,雖然沒有大操大辦,但是回京之後,李靜還是對外宣告了的。


    徐三公本對李令月有意,在京城那是眾所周知,如今李令月將唐寅推出來,他心裏能好受才怪。


    徐子勝聞言,朝著唐寅看去,不由輕蔑一笑。


    “你這夫君,能夠娶了李妹妹你,已是走了狗屎運,”


    “然而,姓唐的卻是不知足,企圖蠱惑太子結黨營私,其罪當誅!”


    李令月聽到這話,頓時大怒,鏘的一聲,短槍出鞘,直指徐子勝。


    “你放屁,姓徐的,你若再敢汙蔑我家相公,本校尉先斬了你!”


    徐子勝不由得一臉的鬱悶。


    “李妹妹,這姓唐的有什麽好,讓你如此護著他?”


    “陛下已經下令刑部,捉拿唐寅進京受審,這小白臉,馬上就要倒黴了,”


    “你怎麽就不明白呢,哥哥我才是真心為你好的啊!”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老方呼的一下就竄了過來。


    “什麽?”


    “陛下要刑部捉拿姑爺,進京受審?”


    李令月聞言,倒是平靜了下來,偏過頭去,看著唐寅。


    徐子勝見狀,上前兩步,看著李令月柔聲說道。


    “姓唐的此番在劫難逃,李妹妹你可不要受他牽連,”


    “若是你能夠與他和離......哥哥我絕不會嫌棄你!”


    李令月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他,吐出一個字。


    “滾!”


    “再敢離間我們夫妻,本校尉當真殺了你!”


    李令月的態度,頓時讓徐子勝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李妹妹,哥哥一心為你,為何你如此絕情?”


    徐子勝撫著胸口,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唐寅輕笑一聲,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李令月的小手,這才看向徐子勝。


    “徐大人,是來抓唐某的?”


    徐子勝聞言,頓時露出仇恨的目光。


    “唐寅,你這次死定了,沒人救得了你!”


    說著,徐子勝朝著身後揮了揮手。


    “來人呐,將犯官唐寅枷起來!”


    身後的兵丁們聞言,立馬便有兩人拎著一副枷鎖,朝著唐寅撲來。


    李令月眼神一凝,短槍就要出手。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聲音傳來。


    “統統給咱家住手!”


    徐子勝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眉頭一皺。


    唐寅順著聲音看去,頓時笑了起來。


    一騎快馬,朝著這邊疾馳而來,身後還跟著大隊兵丁。


    兵丁的服裝上,還印著“江南兵仗局”的字樣。


    魏勿策馬來到近前,當先跳下馬來。


    不得不說,練過武的太監,身手就是矯健,一點都不輸普通人。


    魏勿大步而來,臉黑如炭,朝著徐子勝冷聲道。


    “你是何人?”


    “竟敢當著雜家的麵抓人?”


    徐子勝頓時一愣,隨後,傲嬌的抬起頭來。


    “本官徐子勝,乃刑部清吏司從六主事,奉刑部之命,前來捉拿犯官唐寅,公公難道想違抗刑部之令?”


    魏勿聞言,冷哼一聲。


    “雜家奉陛下之命,護送唐寅進京,徐大人難道想違抗皇命?”


    兩邊都是上命,一個是刑部,一個是天佑皇帝,高下立判。


    徐子勝臉上傲嬌之色,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一臉的震驚。


    那兩名刑部兵丁見狀,悄悄將手上的枷鎖藏到了身後,還向後退了幾步。


    徐子勝回過神來,不由驚怒的喊道。


    “不可能......陛下在朝會上親自下旨,刑部審理唐寅慫恿太子結黨營私案,又怎會讓你來護送他?”


    魏勿聞言,卻是懶得理他,從袖子裏取出一份明黃的聖旨,打了開來,展示在眾人眼前。


    上麵鮮紅的大印,頓時讓徐子勝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唐寅給孫管事的書信,一到京城,還沒送進東宮,就被人給截胡了。


    第二日,就被禦史拿著書信,在朝會上,當庭彈劾唐寅,慫恿太子,結黨營私。


    太子雖然是儲君,但是私自拉攏朝中大臣,便是結黨營私之罪。


    其實這種事情,隻要不是太過分,一般大臣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禦史的彈劾,一眾大佬,也沒有在意。


    然而,就在禦史出班彈劾之際,禮部,吏部,兵部,工部,刑部,都有大臣站了出來附和。


    站出來的大臣,雖然品級普遍都不高。


    這一現象,還是讓堂上的大佬們錯愕不已。


    更令一眾大佬錯愕的是,天佑皇帝竟然受理了禦史言官的彈劾,還命刑部按律審理。


    雖然不是三司會審,那也足夠嚴重了。


    要知道,天佑皇帝可是一直標榜唐寅是天子門生。


    你特麽,就是這麽當老師的?


    不管如何,刑部接到天佑皇帝命令,當下便也受理了下來。


    在刑部任職的徐子勝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大笑三聲,當日便邀請京城四大才子,齊聚一堂,慶祝一番。


    回到刑部立馬將此案,攬了過來。


    刑部尚書正愁,不知道該拿唐寅怎麽辦呢。


    徐子勝主動攬下來,那是再好不過,匆匆給了堂令,就不再管了。


    徐子勝得到堂令,則是如獲至寶。


    會試,殿試,都被唐寅壓了一頭,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氣。


    尤其是唐寅還搶了他心愛的女人。


    這把火,不燒的唐寅哭爹喊娘,他徐子勝名字就倒著寫。


    於是乎,徐子勝帶著刑部兵丁,星夜趕來金陵,在城外便將唐寅給堵上了。


    本以為能夠在唐寅身上找回失去的尊嚴,甚至挽回李令月的芳心。


    結果魏勿的出現,還有鮮紅的大印,立馬打破了他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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