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來到院外,將兩人扔在地上,隨後便持刀伺立在一旁,眼神警惕。


    郭教諭看到顧姓書生和曹旺,臉上也有一絲訝色,情不自禁的朝著金陵知府看了一眼。


    金陵知府微微皺眉,很快又恢複了委屈的表情。


    周全見狀,不由朝著唐寅問道。


    “這是何人?”


    唐寅朝著莊墨寒看去,見他點頭,這才笑道。


    “周大人,這二人,想必郭教諭應該熟悉才對!”


    周全臉色不善的轉頭盯著郭教諭。


    郭教諭聞言,不由高聲道。


    “周大人,此二人一人是下官的小舅子,一人是下官的學生!”


    說著,郭教諭朝著曹旺怒吼道。


    “曹旺,昨夜我便到處找你,你死哪去了?”


    曹旺聞言,頓時發出嗚嗚的聲音。


    唐寅朝著王朝一擺手。


    王朝上前,將兩人嘴裏的破布取了下來。


    曹旺頓時朝著郭教諭哭喊道。


    “嗚嗚嗚,姐夫救我,”


    “昨夜我隻是出門起夜,就被他們抓來了!”


    郭教諭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唐大人這是何意,”


    “曹旺隻是幫下官籌辦募捐之事,您便暗地裏將他擄了來,真以為這江南之地,你們可以一手遮天嗎?”


    到得此時,郭教諭也不裝了,直接攤牌。


    他確信,隻要自己等人有理,以周全的性子,絕對不會徇私包庇莊墨寒。


    想到這裏,郭教諭站起身,朝著莊墨寒喝道。


    “莊閣老,下官一直敬你,乃是當世大儒,內閣輔臣,也是官學的支持者,”


    “沒成想,您是這樣的人,為了一己之私,胡亂殺人,綁人,”


    “難道全天下與你同流之人,你都要殺了嗎?”


    郭教諭挺起胸膛,一臉的大義凜然。


    莊墨寒卻是冷哼一聲。


    “是非曲直,自有公理!”


    說著,莊墨寒突然轉向金陵知府沉聲喝道。


    “顧知府,你覺得,老夫說的可對?”


    金陵知府聞言,頓時身子一震,眼眸中的不可思議一閃而逝,隨後躬著身子,低著頭。


    “下官......下官以為閣老所言有理!”


    唐寅見狀,輕笑一聲,指著顧姓書生道。


    “顧知府,你就別裝了,”


    “顧開顏,上合村人,乃是你顧家的旁支,”


    “從閣老與唐某出了金陵,他便一直跟著我們,”


    “前日,假裝腿腳受傷,故意引我們到碗花樓,參加詩會,讓我們以為這裏出現了科舉舞弊,”


    “細查之下,便一頭撞了進來,”


    “殊不知,這是你和郭教諭早就布置好的口袋,”


    “科舉舞弊隻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實則是那五位鄉紳,”


    “在暗衛抓人之際,已經提前給他們下了毒,”


    “五人毒發身亡,郭教諭便匆匆帶著淮縣巡檢的兵丁,來堵門,”


    “在此之前,你暗中派人給周大人送去匿名飛書,”


    “匿名知道周大人鐵麵無私,即便是莊閣老的麵子,也不會給,”


    “一番鬧騰,也隻是為了等周大人前來,著實了閣老胡亂殺人的證據!”


    唐寅的一番話,頓時讓金陵知府和郭教諭臉色難看起來。


    周全不動聲色,負手而立。


    馬蘇張大了嘴,眼眸中帶著疑惑之色。


    最驚訝的當屬顧姓書生,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唐寅。


    “你,你......!”


    唐寅嘿嘿一笑。


    “你是想問,我怎麽知道的是吧?”


    顧姓書生臉如死灰。


    唐寅挑了挑眉。


    “我與莊師,在喬家村帶著喬童生出來,”


    “遇上你,本就奇怪,”


    “你的話看似尋常,卻是步步都在引誘我們,坐實郭教諭有問題,”


    “最關鍵的是,你以腿傷誘我們一路同行,到了碗口鎮卻是忽然好了,你難道自己沒有察覺嗎?”


    唐寅的話,頓時讓顧姓書生,臉色唰的一下慘白


    這貨,在路上的時候,說腿腳不便,然而,到了碗口鎮便忘記了這個借口,行走坐臥,都如常人。


    這麽明顯的破綻是個人都看出問題來了。


    金陵知府聞言,不由得瞪了顧姓書生一眼。


    顧姓書生滿臉灰敗。


    “唐兄果然心思縝密,顧某佩服!”


    唐寅對此不置可否,這個破綻或許喬童生不會在意,但是在唐寅眼裏,都是漏洞,更何況老狐狸莊墨寒?


    莊墨寒抬眼看向金陵知府。


    “顧知府,老夫以為你隻是生性謹慎,沒成想,你才是幕後的大魚,”


    “說吧,是何人指使你坑害老夫的?”


    金陵知府聞言,不由得挺直了腰身,臉上諂媚害怕的神情一掃而光。


    “閣老,下官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就算顧開顏,有問題,與下官又何幹?”


    “下官隻是接到消息,淮縣有人命大案,這才趕來,還望周大人明察!”


    一旁的馬蘇見狀,頓時臉現不可思議之色。


    在他的眼裏,金陵知府雖然膽小怕事,但是能力還是有的。


    然而,此刻的顧知府,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大有死而後已的既視感。


    周全聞言,臉色一變。


    “本官不管你是什麽人,我隻將事實,”


    “若是莊閣老真的以權謀私,殺人泄憤,本官自會稟明陛下,”


    “若是你陷害忠良,本官也絕不輕饒你!”


    金陵知府聽到這話,頓時笑了起來,朝著周全躬身一禮。


    “大人公正,下官佩服,”


    “如今屍體就在後院,大人入內一觀便知,”


    “莊閣老私設刑堂,草菅人命,下官會據實上奏朝廷,請奪莊墨寒江浙總督之職!”


    此言一出,眾人神情各異。


    金陵知府的突然爆發,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區區一個知府,竟然與莊墨寒硬剛,哪來的底氣?


    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今日之事,是衝著莊墨寒,衝著官學來的。


    因為金陵知府,隻說請奪莊墨寒江浙總督之職,卻不提他內閣輔臣的身份,顯然也知道,這點事情,不可能將莊墨寒一棍子打死。


    目的很明顯了,官學,又是官學。


    金陵知府,淮縣教諭,以身入局,就為了將莊墨寒拉下馬來。


    這裏麵到底觸動了多少人的利益?


    背後又是何人在操弄?


    唐寅和莊墨寒情不自禁的深吸口氣,臉上浮現一絲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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