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副主考身為都察院的人,本身性子就剛烈,認準的事情,哪會輕易更改,加上還有個攪屎棍子王同考。


    朱提學雖然身為副主考,但也很快就頂不住了。


    簫主考眼見朱提學落入下風,連忙站了出來。


    “諸位大人,都是一殿同僚,何苦為了區區一個考生相爭,有爭議,慢慢商議便是,”


    “依我看,這考生,文章確實寫的不錯,瑕疵也是有的!”


    伍副主考聞言,自然不肯罷休,還要再說什麽。


    簫主考連忙伸手打斷。


    “伍大人,且稍安勿躁,本官看了他的表判,平平無奇,無甚特點,解元之位,確實有些過了。”


    朱提學聽到這話,立馬附和。


    “就是,依本官看,也就配榜末,孫山之位!”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朱提學,尤其是伍副主考和王同考,那模樣簡直要吃人。


    簫主考也是臉色不自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朱提學有些莫名其妙,瘋狂給簫主考暗示。


    簫主考則在心裏大罵。


    “真是豬隊友,帶不動啊!”


    “特麽的,榜首和榜末,有區別嗎?都是吸人眼球位置!”


    眼見朱提學靠不住,簫主考隻好自己出手,略一思索便擺手說道。


    “朱大人此言謬矣,此考生雖有瑕疵,但文章確實不錯,依本官看乙榜足矣!”


    簫主考,畢竟是主考官,他的話,讓伍副主考和王同考皺眉不已,其他考官卻是支持的。


    一番拉扯之後,唐寅的解元之位還是流產了,不過這次倒不是榜末,在簫主考有一引導下,最終成了鄉試第十一名,乙榜榜首。


    雖然都是榜首,但是乙榜的關注度,就要低了很多,既不得罪人,也完成了任務。


    朱提學這個時候也回過味來,暗恨自己行事草率了,果然還是簫大人老謀深算。


    然而,解元之爭還在繼續,或許是自己看中的答卷沒有得到簫主考的支持,伍副主考對解元人選沒那麽上心了,叉著手在那生悶氣。


    簫主考見狀,也不理會。


    都察院的人雖然都是倔脾氣,但是在科舉考場這一畝三分地,自己這個主考官,還是能做主的,何況自己身後還有陛下的口諭。


    簫主考將排名前五的文章,逐一看下來,都很不錯。


    除了唐寅,簫主考對於其他人,還是很明主的,讓其他考官加入討論。


    最終有兩份答卷比較出彩的,便是江州鄧太安,青州江宴。


    兩人的文章各有特點,鄧太安文章錦繡,辭藻華麗,江宴思路清奇,飄逸靈動。


    支持鄧太安的有,江宴的小粉絲也不少。


    簫主考沉思片刻後,才選定江宴。


    鄧太安的文章確實不錯,但是辭藻間有些討好的意味在其中,如此有城府,這讓簫主考有些不喜。


    反觀江宴,文章雖然有些跳脫,但是整體流暢,有一種率直之感。


    簫主考微微一笑,大手一揮就給定了下來。


    ......


    三日後,白鹿書院。


    今日是鄉試放榜的日子,也是書院重大之日。


    每當這個時候,秀才院的學子們,都會齊聚一堂。


    書院的大門也罕見的大開,就為等待報喜的差人前來。


    早早的,書院就打掃門庭,參加鄉試考生的學子,打扮一新,在書院等待著。


    作為秀才院齋長,謝齋長在學子們的簇擁下,笑眯眯的端坐在院內。


    這裏的學子,都是他的學生,每考中一個,他都與有榮焉。


    在等待的過程中,學子們,自然是要討論今科鄉試解元之位。


    其中呼聲最高的,便是鄧太安了。


    江州鄧太安,才學斐然,情商又高,每次秀才院的考核,他都是第一。


    若是解元出現在書院,必然非他莫屬。


    “鄧兄,小弟在此,提前恭祝高中解元之位了!”


    “就是,以鄧兄之才,解元之位,必在囊中矣!”


    “哎呀,張兄,切莫捧殺鄧某了,在下雖有信心登榜,然,解元之位,卻是不敢謀也!”


    鄧太安嘴上說著不敢覬覦解元之位,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出賣了他。


    聽著學子們的議論,謝齋長也嗬嗬笑道。


    “太安啊,你就莫要謙虛了,以老夫看,解元必定出自你手!”


    謝齋長的話,無疑給了鄧太安一劑強心針,嘴角笑的快歪了。


    要不是強大的毅力,給壓了下來,眾人看到的就是一個歪嘴的鄧太安了。


    秀才院,一片喜慶,氣氛濃烈。


    論經院卻是安安靜靜的。


    唐寅懶洋洋的坐在躺椅上看書,碎嘴神江宴卻罕見的沒有嘮叨,半晌之後,這才眼睛一亮說道。


    “哎哎,唐兄,我知道了,定然是那張三活還沒幹完,要幹完活才能走!”


    唐寅聞言,放下書本,卻是搖了搖頭。


    江宴頓時苦著臉。


    “那你說是為何?”


    唐寅無奈開口說道。


    “下大雨了,下地的農人都去避雨,為何隻有張三不避雨呢?”


    “因為張三是個稻草人!”


    江宴聞言,頓時一拍大腿。


    “哎呀,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隨後,又不甘的說道。


    “不行,我就不信,我答不上來,再來一題!”


    唐寅聞言,挑了挑眉,繼續出題。


    “一個獵戶,弓箭能射百步,然而他卻能一箭射死一百零一步之外的兔子,這是為什麽?”


    江宴聞言,撓了撓頭,不確定的問道。


    “那隻兔子是假的?”


    唐寅聞言,不由無語。


    “那隻兔子自尋死路,自己撞到弓箭上來了?”


    唐寅翻了個白眼。


    “我看是你自尋死路,撞弓箭上去了!”


    好半天,江宴沒想到原因,於是又可憐兮兮的央求唐寅公布答案。


    “因為獵戶的弓箭有百米長!”


    江宴大早上的就跑來找唐寅,這貨比比叨叨的,唐寅便出了些腦筋急轉彎,讓這貨閉嘴。


    這招果然有效,不過,也成功激起了江宴的好勝心,不停的讓唐寅出題。


    唐寅也不客氣,什麽樹上騎個猴、豬撞樹上,各種的梗,讓江宴應接不暇,成功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就在江宴深陷腦筋急轉彎裏,而無法自拔的時候,鄉試放榜也開始了。


    一隊隊紅衣差役,敲鑼打鼓的,往白鹿書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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