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外。


    那漢子一臉氣憤的朝著少女問道:“小姐,為何不教訓那小子一頓,這也太便宜他了!”


    少女聞言,眸子中閃過一絲異色。


    “這次來,本就是為了取回龍泉劍,若是殺了他,我怕二叔又要找我麻煩。”


    那漢子頓時不滿的說道:“二公子也真是的,怎麽找了這麽個弟子,還將龍泉劍給了他!”


    這個時候,老方追了上來。


    “我倒是覺得這小子不錯,雖然慫了些,但是腦子聰明,沒準以後,二公子是想把他拉到咱們龍衛軍中。”


    漢子自然不認可,還要再說什麽,卻見,少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青州事畢,我等還要麵見太子殿下,事關重大,些許小事,就不要計較了,”


    “今夜咱們就出城,趕往金陵府!”


    說著,少女帶上鬥笠,解開客棧門口馬兒的韁繩,翻身上馬,朝著城門處而去。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上馬跟上。


    少女策馬而行,看起來快意瀟灑,不拘小節,其實臉色發燙,小心髒也是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咬了咬銀牙,少女輕哼一聲。


    “下次,若是再遇上,看我不揍你!”


    此刻的唐寅依舊懵逼中,大小夥子,怎麽突然就變小姑娘了?


    等回過神來,跑出客棧,已經不見三人的蹤影。


    唐寅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一時間,有些悵然若失起來。


    ......


    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快,府試的時間就要到了。


    這段時間,青州城內,最大的事情便是府試了。


    這一屆的青州府試,可以說是百家爭鳴,百花齊放。


    不僅有蕪縣的江宴,還有青州城內的二君子,齊書修,張達尹。


    三人皆是名聲在外,江宴就不用說了,素有神童之稱,又是師出白鹿書院,乃是府試案首最熱人選。


    其他兩人也不遑多讓。


    張達尹書香門第出身,家裏有個在京為官的叔叔,從小就沐浴在書的海洋當中,知識淵博,平日裏引經據典,那是信手拈來,據說,連知府大人都說他,乃是謙謙君子,有進士之資。


    要知道,這種話可不是隨便說的,整個大明萬萬人,讀書人也是多如牛毛。


    每屆科舉,朝廷就招那麽點人,每一位進士都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人中龍鳳,能夠得到知府大人的肯定,才學也是很高的。


    另外一位齊叔修,那就更有名了。


    此人,才華橫溢,長相帥氣,青州城內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青樓楚館的常客。


    齊叔修不僅八股文章做的好,詩詞造詣更高。


    至於高到什麽程度?


    人家屬於上青樓白嫖的那種。


    不僅如此,青州各大青樓的頭牌姑娘,都是他的小粉絲,時不時的還倒貼錢給他。


    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柳三變。


    曾經也有白鹿書院的夫子,想要招手他,不過卻被他拒絕了,整日裏流連花叢,醉生夢死,但是一首首詩詞,卻是依舊能打動姑娘們的芳心。


    隻是他從來沒有參加過科舉,二十來歲了,依舊是白丁。


    今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跑來參加縣試和府試了。


    客棧大堂內,一眾考生的熱烈的議論著,都在討論這次府試案首會花落誰家。


    基本上都在三人身上,其中江宴的支持者最多,張達尹次之,齊叔修最後。


    唐寅津津有味的聽著這些才子的故事,一邊吃著一隻豬肘子。


    就在這時候,街道上傳來陣陣鑼聲。


    “府試案首,賭場開盤了,多買多得啊!”


    唐寅聞言,不由一愣。


    這是什麽情況?


    大堂內的學子們聽到鑼聲,卻是匆匆往外跑去,連客棧的掌櫃和夥計,都跑了出去看熱鬧。


    唐寅啃掉最後一塊肉,便也站起身,走出客棧,準備去看看。


    來到客棧外,便看到街道上,搭起了一座台子,台下已經擠滿了人。


    台子上麵,有三麵牌子,分別是三個人的名字,江宴,張達尹、齊叔修。


    不懂就問,有不明就裏的人,便相詢,這是什麽情況?


    很快就有人,告知了答案。


    唐寅聽完,卻是目瞪口呆,這才知道,府試開設盤口賭盤,還是官府允許的。


    唐寅不得不佩服劉知府的斂財的本事,每年青州府試,都有低下賭場開設盤口。


    官府屢禁不止,百姓也樂意參與,後來劉知府想了個辦法,就是授權一家賭場開設盤口,這樣一來官府既能賺錢,又便於管理。


    這裏是客棧一條街,大多考生都住在這裏,所以每年,接到授權的賭場,便在這裏搭設台子,開盤口。


    衙門還貼心的派了幾個衙役,在台子不遠處守著,怕人鬧事。


    這尼瑪,算怎麽回事啊?


    唐寅不由撇了撇嘴。


    這時,一名中年胖子走上台子,朝著眾人抱拳道。


    “諸位,本次府試開考在即,我青方賭坊,授命開盤,十文起售......!”


    台上的中年胖子說完規則。


    唐寅頓時就明白了過來,這次盤口,就賭案首花落誰家。


    賣盤,十文錢起售。


    江宴一賠一點五,也就是,中了的話,十文變成十五文,賺五文錢。


    張達尹一賠一點八,齊叔修一賠二。


    三人中,就如一眾考生討論的那樣,江宴賠率最低,齊叔修賠率最高。


    這個賠率,隻能說明江宴熱度最高。


    這也不奇怪,江宴有神童之名,還有白鹿書院的加持,自然呼聲最盛。


    張達尹雖然也有神童之名,但是沒有白鹿書院的名頭,就要弱了些。


    齊叔修就不用說了,整日裏流連青樓,在眾人心裏,寫淫詞豔曲或許不錯,八股文章,還得看真本事。


    圍觀的學子們,頭頭是道的分析。


    唐寅對他們不是很了解,也沒有做評價。


    就在眾人還在觀望的時候,第一個賭客出現了。


    隻見江宴依舊帶著絹花,輕搖折扇,一臉傲然的走上台子。


    “江某買一百兩!”


    看到這貨頭戴絹花的時候,在場的考生們,就滿臉不屑,但是看到他出手就是一百兩。


    這種大氣,頓時將眾學子鎮住了。


    中年胖子聞言,卻是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


    “這位公子,您要買誰中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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