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對紀書雅來說,簡直太慢了,太煎熬了,好在,她終於熬出頭了。


    出完月子,她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洗洗頭,洗洗澡。


    光洗澡,她都洗了三遍,還是用香皂洗的,才感覺身上的灰被搓幹淨了。


    洗完頭,洗完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她感覺自己瞬間輕了兩斤。


    她覺得今天的天氣都帶著甜味,整個人都開心的不得了。


    沈景硯看到她坐在床上嘴裏還哼著小曲笑著道,“就這麽高興?”


    “那當然了,渾身舒適了不少。


    你知道我這麽多天是怎麽過來的嗎?


    我都感覺自己都臭了。”


    “沒有臭。”沈景硯上前抱著紀書雅,“辛苦了,媳婦。”說著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紀書雅輕哼一聲,“好在,我都熬過來了。”


    自此,紀書雅的月子生活終於結束了。


    這段時間,林春霞跟紀明河來了兩趟,紀大哥也過來一趟看看母女倆。


    倒是紀書杭經常沒事就跑過來,翹班也跑過來。


    紀書雅叮囑了他好幾次。


    這人嘴上就說著,“我這又不是翹班,我是工作路過此處,順便來跟我外甥女培養培養感情。”


    他都說這話了,還讓紀書雅怎麽說,隻能任由他這樣了。


    她哥給人送包裹和信的地方剛好跟她家是相反。


    ————————


    第二天,吃過早飯,沈景硯去上班了,紀書雅在家給孩子喂飽,換了一個幹淨的尿片,然後就帶著她出去玩了。


    現在天越來越熱,夏天即將來臨,所以她才放心帶著孩子出來的。


    大家看著紀書雅抱著孩子紛紛給她打著招呼,有不少人還上前看兩眼孩子。


    張大芳看著安安一臉的歡喜,“安安這孩子長得可遭人喜歡了。


    我這麽大年紀看了,稀罕的都想再生一個了。


    但一想著自己生的,跟這孩子可比不了,瞬間泄了氣。”


    張秀娟瞪大了眼睛,“張大芳你可別嚇我了,你這都當奶奶了,還要生啊!


    你能生的出來嗎?”她現在身上月事都絕了,不知道張大芳絕了沒。


    張大芳白了她一眼,有啥大驚小怪的,“我就是說說而已。


    再說了,前幾天你們不是都聽說了嘛,隔壁那巷子裏有個老太太都六十歲了,還懷孕,生個兒子呢。


    我這還比她年輕不少嘞咱就不能。


    隻是我不願意罷了,這要真生了豈不讓人看了笑話。”


    紀書雅聽到這一臉的稀奇,“嬸子,咋回事啊?那人真生了?”


    張大芳給紀書雅讓了一個位置,讓她坐下來,看著安安她稀罕不得了,伸手想要抱著。


    紀書雅遞給她之後,手裏拎著一件小薄襖,看著安安。


    張大芳摸了摸安安肉乎乎的小臉說著,“那可不,生下來了。


    家裏小孩鬧得跟個啥似的,都喊著要分家呢。


    那老太太的兒子都四十了,爺爺都當上了,結果這又給他弄個親弟弟,擱誰身上誰心裏好受啊!


    兩老的工作都給孩子了,也沒法掙錢。


    四個兒子,一個閨女各自都有各自的家庭,幾乎都住在上班分的廠裏。


    老爺子可能知道自己媳婦懷孕了,所以才沒讓孩子去那麽勤的吧,說是給買點東西送去就好。


    孩子呢,可能因為上班忙,內心感覺這樣還輕鬆了不少,這是我們感覺的,具體是不是隻有人家自己心裏清楚。


    誰知道,幾個月過後,他們多了一個弟弟。


    這可把那幾個孩子氣的不輕,估計各個腸子都毀青了,這可不是多了一張嘴的事啊!


    這還關乎這麵子。


    他們當爺爺的年紀,突然多了一個弟弟,這說出去都丟臉的。”


    紀書雅聽了也感覺臉有些臊的慌。


    怪不得她媽兄弟姐妹幾個氣的那麽狠呢,看大家一個個鄙夷的眼神,就能感受出來了。


    “那可不,這也太丟人了,說出去都沒臉,也不知道那老兩口咋想的。”


    “能咋想呢,人家有四個兒子呢,一個兒子出一點不就夠養孩子的了。”


    “那話不能這麽說啊!


    兒子給的是養老,這又多了個弟弟出來,像什麽話。


    以後娶媳婦彩禮啥的,誰出?”


    很久不見的白草芬冒了出來道,“你們想的都是這,知道我想的是啥不?”


    “是啥?”


    “我想的是,這兩人年紀這麽大了,還整這麽花。


    人家不都說,男人上了五十不就不那啥了嗎?


    那老頭都六十多了,還,挺,厲害的。


    孩子都造出來了。”


    聊八卦的幾個嬸子大娘,都哈哈大笑。


    “白草芬,是不是你家男人就不行了,你男人應該五十多了吧?”


    “還沒呢,還差一歲。


    我倆早幾年都沒那生活了。


    應該說有孫子後都沒了,你這話說的跟你男人行似的,你倆還在那啥?


    你們還都有?”白草芬的疑問讓大家瞬間閉了嘴。


    紀書雅剛開始聽的不太明白,有些不確定,但聽到後麵,她整個臉都紅了起來。


    這些嬸子說話也太沒個把門的了,這些話是能直接說出口的?


    “我也沒了。


    這天天忙的跟個啥似的,在家裏帶孩子,被折騰的倒頭就睡,誰還想那檔子事啊!


    萬一,萬一再整出來一個,家裏孩子不蹦起來。


    多害躁,多丟人啊!”


    一個人說了,其他人也緊跟著,“我也沒。”


    “孫子都跟我們老兩口睡呢,哪會幹那事。”


    張大芳看著話題越來越偏,還有紀書雅跟兩個小媳婦臉上都紅透了,她開口道,“好了,一群老娘們瞎說啥呢。


    沒看到這還有幾個小年輕嘛。


    別瞎說了,也不嫌害躁。”


    那幾個剛剛說這話的人,看看人群中真有幾個小年輕,頓時都不說話了,別給人家帶壞了。


    張秀娟歎了一口氣轉移了這話題,“這老兩口咋想的呀?


    這不就是沒事跟自己找事幹嘛?


    孩子都長大了,他們也不用操什麽心了,結果又整出來一個。


    這以後孩子上學,娶媳婦的,這哪裏不需要錢呢。


    這純屬是找罪受。


    關鍵是老兩口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呢,這一走,還在還小的話,這不是讓孩子受苦嘛。”


    “對呀,要真的喜歡孩子了,帶著曾孫,哄曾孫子不就好了,這弄得是什麽事啊!


    到時候兒子跟兒媳再鬧起來,不管了,看那倆老的帶個孩子怎麽辦。”


    紀書雅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這一家人,還有自己姥姥,可能他們都是仗著孩子孝順他們,給他們養老,所以才會有恃無恐吧。


    張大芳逗了一會安安道,“真別說,這事還有的吵呢。


    不知道你們聽到過沒,那老太太大兒媳婦跟大兒子還吵了一架。


    大兒子媳婦讓分家,大兒子不願意。


    還讓自己媳婦去照顧自己娘坐月子。”


    “啊!兒媳婦伺候婆婆坐月子,這也太……”


    有史以來,都是婆婆照顧兒媳婦坐月子,這還是第一次聽,兒媳婦伺候婆婆坐月子的。


    簡直是倒反天罡了。


    “咦,這話咋說出口的。


    她兒媳婦要真的去了,估計能被不少人笑掉大牙。


    但是不去的話,這不孝壓下來,嘖嘖嘖……


    這可不是個好活啊!”


    “最後呢,誰在跟前伺候著啊?”


    “還能是誰呀,老頭子自己唄。


    大兒媳婦吵著,家裏忙不過來,還要照顧孫子,其他幾個兒媳婦也不願意。


    這活誰接誰身上一身騷,誰閑的蛋疼去啊!


    四個兒媳婦這時候特別同心,說讓老太太閨女回來伺候著。


    閨女照顧娘天經地義,人家也有不少閨女照顧娘坐月子的,這話說出去,聽著也好聽。


    但人家閨女可不願意了,從她知道老太太給她生個弟弟後,壓給就沒回來過。


    估計是怕丟不起那人吧。


    聽說她兒子都在說親了,我估計人家女方聽了這事,可能會不願意了。”


    “嗯,有些講究的人是不願意的。”


    紀書雅聽了感覺有些沒法說著,這叫什麽,沒苦硬吃?


    明明家裏孩子都大了,老兩口也上了年紀,結果還整這一出。


    實在是閑得沒事幹,出來跟幾個老頭老太太聊聊天,八卦八卦,打發打發時間不就行了。


    這不是淨跟自己找事嗎?


    還嫌自己這一輩子不夠辛苦的啊!


    張大芳開了口,“好了,別說他們家了,這估計還有得鬧的,等到時候看熱鬧就行了。


    對了,這段時間你們見過任靜沒?


    我好像從初二那晚之後就沒見過她了,她是回去了還是在娘家呀?”


    “我也沒看見。”


    “應該回去了吧,這麽多天都沒聽說過她。”


    任靜家隔壁一個老太太道,“在家裏待著呢,不出門。


    任盡氣的還在屋裏罵呢,把於翠也氣的不得了,跟任盡爭執了幾句,氣的不行直罵自家閨女,罵她白眼狼。


    白養這麽大了,太不像話了,之類的。


    估計任家人怕丟盡了,最近都不大聲嚷嚷了。”


    “啊!不會吧,她現在還在屋裏呢,是從初二回娘家那天就沒走了?”


    任靜隔壁那老太太鄙夷道,“昂,不然你以為了。


    好好的日子不錯,天天待著娘家作甚,這是賴在任家了。”


    “就是啊,她一個繼女這樣,也不怕人家說嗎?


    真好意思了,這又不是她親爹家裏。”


    張大芳笑笑說著,“她現在還怕人說嗎?


    她那臉早就比城牆還厚了。


    不管在哪個家裏都會被說,你們以為她在周家過的好啊!


    她在周家要伺候著別人,在這,她親媽伺候著她,有時候還指使著自己弟弟。


    要是你你選哪個?”


    “那我肯定選在任家了,對了周家現在什麽情況啊?


    她們也沒來個人過來叫任靜回去。


    這是真打算離婚了,還是咋的?”


    紀書雅也特別好奇,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一個繼女結了婚能在繼父家裏住這麽久的。


    活久見。


    張大芳撇撇嘴,“還能咋樣,不就那樣。


    上個月還聽我親戚說,周家就周母一個人露頭,早上出來買菜,其餘時間娘仨都在屋裏躲著。


    過年那段時間,都沒有親戚上門,別人家熱熱鬧鬧的,他們家大門始終緊閉著。


    就連過年貼春聯,他們家都沒貼,估計是想著過一天是一天吧。”


    張秀娟也感到十分的驚訝,“不會吧?


    年都不過了,這,那,周家那一兒一女都沒出來露個頭?”


    張大芳搖搖頭,“沒,要不是沒人見那姐弟兩人出來,還真的以為家裏就周母一人呢。


    說句難聽的話,這倆姐弟是生是死,大家都不知道。”


    “那他們一家人都不上班,座山吃空嗎?


    就算家裏有點積蓄,那以後呢?


    以後這日子不過了?”


    “誰知道呢,也許人家家裏積蓄不少呢。


    不是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前周家多風光,周父跟周寧雪男人都是廠裏的大領導,還倒賣,挖社會主義牆角,說不定真的攢了不少呢。”


    有人酸了。


    “那也不一定,周寧雪男人有錢跟周寧雪有啥關係。


    他倆早些年都沒在一起生活了,那姓汪的舍得把錢給她?


    再說了人家外麵還有女人了呢,說不定都給那女人了。


    還有現在有幾個男的會把工資給家裏的娘們保管的?


    你們感覺像周建這樣的,會把錢都跟周寧雪娘嗎?”


    “說的對,有幾個男人把錢給自家媳婦保管的。


    反正我家的,他兜裏有多少錢我都不知道。


    就平時花銷,找他要,他給我一點。


    要多了,他還惱起來了。”


    “我家的也是,上次找他多要兩毛錢,嘟囔我半天。”


    這話一出,有不少娘們都開始抱怨著,她們隻是嘴上說說,心底可不敢多找自己男人要了。


    紀書雅眉頭一挑,以前聽她媽媽說,她爸爸的工資上交了,她還以為每家每戶都是這樣呢,原來竟然不是。


    肯上交的男人都是少部分的。


    一是,因為他們對女人不放心,二是,男人掌管錢是家庭地位的象征。


    紀書雅想到沈景硯把他的工資都給了自己,心裏甜滋滋的。


    張大芳看著這越來越偏,她喊道,“好了,別說自家雞毛蒜皮的事了。


    咱們這話題越聊越遠了。”跟這群老娘們聊天,老是被她們給帶跑。


    “張大芳,你繼續說唄。”


    “還繼續啥呀繼續,人家天天蹲在家裏我知道個啥。


    她家有沒有錢我也不知道,就算有,也有吃幹的那一天,咱們瞧著不就好了。


    還有,我還知道一件事,你們想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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