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便道:「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裴涼傾身,瞬間化被動為主動。


    極有壓迫感的逼了過去:「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通母皇棄我不選,轉立三妹為太女的原因。」


    「涼王,這是暗指我涼薄寡恩,還是說母皇對我齒冷心寒?」


    「我自出生以來,在皇女皇子中都是佼佼者,從未辜負過母皇的期待。」


    「若說此生有什麽讓母皇覺得寒心的地方——」


    她看向燕皇夫,實際上她也不知道原主以前還幹過什麽好事。


    原著對於原主的著墨並不多,但寥寥幾句的評價,雖然充斥著性格暴戾,大逆不道之類,正麵評價倒也不少。


    自然,一個人在占盡優勢的時候,除了傲慢之外,當然也有著勝利者的從容。


    這份從容之下,表現自然也不會小氣。


    再不要臉一點,即便原主風評不如何,到她這個位置處境的人,自我感覺良好那是肯定的。平日裏定是對自己沒那麽大逼數的。


    所以裴涼這麽說倒也不怕露出破綻。


    果然,這會兒她確實用不著操心這些,因為燕皇夫臉上的表情很是好看,想來此時的心理活動更是豐富。


    過了幾息之後,他的神色才逐漸平靜下來。


    接著頗有些自暴自棄的嗤笑了一聲:「怎麽?你這是在怪我?」


    「怪我害你失去了太女之位?」


    沒待裴涼回答,他唇角便露出了諷刺:「嗬嗬!你們裴家的女人啊~~」


    「那麽此時涼王殿下過來,是找本君興師問罪來了?」


    裴涼笑了笑,拾起燕皇夫的一隻玉足,屈起食指,指關節放在他足底某個穴位上,一摁,一擰。


    「嗯~~」燕皇夫發出一聲半是愉悅半是痛苦的聲音,猝不及防的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一雙眼睛變得霧蒙蒙的,倒是中和了他先前眼底的深沉和老辣,變得讓人憐惜。


    「你幹什麽?哪裏學的這招?」


    光是一按,就頓時頭皮一麻,渾身酥軟銷魂,加上足底難耐,但又在忍耐範圍的刺痛感,簡直差點要了人的命。


    但一擊停下來之後,整個身體又感覺空落落的。


    他一下子被挑了起來,但此時卻不是做那事的時候,再者也拉不下臉來。


    可涼王倒是接著又是一下,在那蝕骨銷魂的按壓中,笑了笑道:「怎麽會?」


    「區區太女之位,與一親皇夫方澤相比,不值一提。」


    燕皇夫聞言,深深地看了涼王一眼,隨即露出傾城之笑:「你慣會甜言蜜語,可這句倒是勝卻以往萬千。」


    「你們裴家的女人,哄人的功夫倒是爐火純青,啊~~」


    「你倒是輕點。」


    裴涼笑道:「輕不得,此穴有些淤堵,皇夫最近可是有何憂慮之事?」


    燕皇夫玩味道:「你還有心思管我?」


    「既然那老東西知曉了咱們的事,本君倒是無所謂,左右燕家就剩我一個孤魂野鬼。」


    「涼王殿下可不同,便是皇上已冊封太女,可三殿下嘛,說她草包都——嗯~~」


    燕皇夫可以確定,這一下涼王是故意的,他美目不滿的瞪著她。


    裴涼道:「莫要這麽說三妹。」


    「她性子純善,天真可愛,便是學東西慢點,耐心教就是了,她不比任何人差。」


    燕皇夫聞言看著涼王,仿佛要把她的臉看出一朵花來。


    在確定她說這話是發自內心,仿佛表述今天的天氣一般平常,而不是陰陽怪氣,在他麵前做那不必要的場麵之後。


    燕皇夫別過頭,冷笑道:「罷了,倒是本君在做壞人。」


    卻聽涼王下一句道:「但她確實不適合當皇帝。」


    太善良了,也始終把人往好的方麵想。


    縱觀原著,即便到了結尾,三皇女坐穩皇位,成為一代明君,但在裴涼看來,根本的問題照樣沒有解決。


    不但沒有解決,其中細思極恐的地方還挺多。


    燕皇夫意外的看了眼裴涼,老實說今天大皇女讓他看不懂。


    若不是身形長相還有細節之處都如假包換,燕皇夫甚至得懷疑此時在眼前的是另外一個人。


    涼王的性子他了解,聰明倒也聰明,但最是好掌控的一個人了。


    他輕而易舉的就知道該如何挑動他的怒氣,如何牽引他的怒火,如何讓她做出想要的反應。


    但此時被牽著鼻子走的反而成了自己。


    對方才錯失太女之位,又被授予了這般屈辱的封號,但此時竟然能平靜的跟他分析是不是姦情敗露的緣故,還心境平和的看待三皇女。


    燕皇夫玩味道:「三皇女不適合,那麽二皇女呢?」


    「二皇女性子敦厚寬和,深得民心,能力也不差。雖則身患殘疾,可到底不妨礙行走坐立。」


    說著眼眸往她身上一瞟:「比起枉顧人倫的畜生,總好太多了。」


    枉顧人倫的畜生手上的動作又重了幾分,一時間燕皇夫修長五指摳緊床單,脖子難耐的往後仰,呼吸淩亂不能自己。


    接著就聽那畜生道:「她不行。」


    「她心裏淌的全是毒,蠅營狗苟倒是行,成大事就別指望了。」


    裴涼沖臉色嫣紅的燕皇夫笑了笑:「所以還是隻有辛苦我上了。」


    燕皇夫還不知道人受了刺激能這麽不要臉,他嗤笑一聲:「你倒是躲過這一劫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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