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姓客人也道:「你也太粗心了,十幾銅錢,如此巨款居然藏在一處?這下好,一頓打挨了,錢也飛了,你下次就該一處藏一個,好歹挨頓打還值。」


    蔡姓客人:「……我,我一會兒便去買點娘子愛吃的糕點回家。感謝娘子不打之恩。」


    師飛羽,三響四季:「……」


    這就是如今成親男人的現狀嗎?如此對比,竟然包養才是性價最高的關係一般?


    師飛羽心想,好歹裴涼對他金錢上是極盡大方,莫說為一個銅子兒絞盡腦汁的辛酸,為了博他一笑,想想裴涼單是送他那些華服美飾所斥巨資?


    更不用說便是鬧翻了仍然還傾力支持那些物資價值幾何。


    凡事都怕對比,這麽看起來,師飛羽竟然覺得好像自己處處都能顯出優越感來。


    果然是給得太多了?


    師飛羽自問不是個容易被人改變想法的男人,但此時心裏卻突然警鈴大作,仿佛有什麽東西來勢洶洶,便是以他的毅力都難以抵擋般。


    尊嚴正在各方衝擊下獨木難支,又有一行客人上了二樓。


    這幾人是天香樓的常客,便是師飛羽看著都臉熟。


    幾人坐下點菜,順便問今日主要掌廚的是不是裴掌櫃。


    得知不是之後,略有些失望。


    其中一個客人便道:「近日裴掌櫃好像坐鎮天香樓的時間不多。」


    「嗨,裴掌櫃好事將近,咱們也擔待幾分,索性林廚他們已經磨合,菜的滋味不減就是了。」


    「哦?裴掌櫃有何好事?這是哪裏的說法?」


    「近日不是一年輕俊俏的公子與裴掌櫃同進同出嗎?有人打聽了,據說是裴掌櫃南下學藝那幾年的舊識。」


    「那公子一表人才,對裴掌櫃體貼入微,前前後後極盡討好,有那好事的起鬧是不是想把裴掌櫃娶回家,你道那公子如何回答?」


    「怎麽說?」


    「那公子原話:『鬱英何德何能,敢做如此肖想。涼姐姐品貌絕佳,萬中無一,豈是尋常男子可堪匹配的?隻我也是凡夫俗子,自是嚮往那被人置於心尖,予取予求的幸福。』」


    「若能得涼姐姐垂青,讓我來世當牛做馬,那也是值得的。」


    這般桃色八卦,人人都愛聽。


    可三響四季聞言,牙齒都快酸掉了。


    或許是前陣子有他們世子爺親身演示,他們這會兒已經知道,有些男子說話做事,那是會透出一股茶香的。


    如今但是借別人的口聽到那漕幫少爺,便能聞到那股沖人的茶香味兒。


    二人回頭,正要跟他們世子表示嫌惡,就看到他們世子的表情,那是宛如惡鬼,直接把二人嚇得渾身一顫,椅子往旁邊拉了幾分。


    有人便想起來了:「唉,可不是說裴掌櫃與師將軍——」


    旁人嘆氣道:「唉,公候之家,到底不般配。」


    「以裴掌櫃的品貌本事,倒也不必非得躋身進去伏低做小,受那委屈。」


    幾人聊得起勁,結果無端脊背一涼,回過頭,便看見師將軍就在近前。


    表情陰沉,嚇的幾人靜若寒蟬。


    師飛羽猛地起身,直接出了天香樓。良久那些客人才回過神來。


    三響四季跟上去,見他們世子走的方向是直接往裴府的,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裴府的門房護衛見了師飛羽,倒是沒有阻攔。


    隻是師飛羽殺氣騰騰,根本不等通傳,直接來到了飯廳,一腳踹開房門。


    此時正是飯點,裴涼也正在用餐,她旁邊江鬱英作陪。


    二人坐得很近,有說有笑,江鬱英正在替裴涼夾菜,殷勤備至。


    師飛羽被這場麵刺得醋意翻騰,怒用滔天。


    裴涼見他過來,挑了挑眉,筷子未放,懶懶的問道:「當日一別,我以為不會再有師將軍駕臨寒舍的一天了,今日這是——」


    師飛羽沒回答她的話,眼睛死死的盯著江鬱英,問的卻是裴涼:「他為何會在你家?」


    江鬱英放下筷子,整個人的氣質純淨乖巧,尋常人見了很容易生出好感。


    便是師飛羽一貫對男女之事不上心,便也知道,這江鬱英的長相氣度,該是很討女人喜歡那類。


    此時江鬱英對師飛羽的敵意仿佛視而不見,聞言軟軟的笑道:「我隻身進京,孤苦伶仃。」


    「便是有家中親戚故交可投奔,但到底生分尷尬。涼姐姐自來與我關係親近,又體貼熱心,便是京中陌生讓人敬畏,但與涼姐姐在一起,便再無憂慮了。」


    這特麽的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這年頭哪個富家公子出門在外是一個人的?


    對方乃漕幫少爺,一路往來護送人手會有少的?卻做那一副柔弱無依之態,看得師飛羽光火。


    他沒有理會江鬱英,而是直接問裴涼道:「你與他何等關係?是不是——」


    裴涼看了眼江鬱英,倒也沒那麽不是人。


    畢竟跟這孩子認識的時候,他才十三四歲呢,半大小子一個,算是看著長大的,她再不是人,也不會對看著長大的小孩兒出手。


    隻是她這番打量,在師飛羽眼裏卻成了另一重意思。


    仿佛對方原本無意,竟自己提醒,在考慮一般。


    他腦子裏有根線快崩斷了,而江鬱英仿佛還覺得那壓力不夠般。


    開口道:「我與涼姐自然是情同姐弟,不分彼此了。涼姐姐於我便是等同親姐,再是坦蕩不過的關係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從此男主改拿綠茶劇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銀髮死魚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銀髮死魚眼並收藏從此男主改拿綠茶劇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