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武不明白,為什麽蘇老太太突然跟他說這個,老實回道:“我知道趙軍醫。”


    蘇老太太點了點頭繼續道:“懷夕丫頭家裏是醫學世家,她就說,女孩子成婚太早不好,年齡不到生孩子也不好。自己都沒有長大,就要懷孕生子,風險很大。本來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年齡又小就更加危險了。所以,我想多留果果一年,咱們可以把親事先訂下,但成婚的日期往後延一延。”


    孫武一聽蘇果果生子會冒風險,哪裏還有不答應的,道:“我聽祖母的。就是不知這婚事什麽時候能辦?”


    蘇老太太道:“這今年馬上就要過去了,我再多留果果一年,後年,你們後年春天成婚,你看怎麽樣?”蘇老太太想著,蘇果果那個時候就十九歲了,就算是成婚後就懷孕,生子的時候也已經二十歲了,年齡應當是可以了。


    孫武答應道:“好,聽祖母的,後年春天結婚。”


    跟孫武說了這件事情後,蘇老太太算是放下了心。她看出來了,這孫家是孫武當家做主的,隻要跟這小子說定的事情,就算是定下了。


    在後來的相處中,蘇老太太才知道,原來孫家最開始也是風光過的。可是因為孫武的太爺爺寵妾滅妻,直接導致了孫家的沒落。孫家子嗣上也凋零了下來,孫武爺爺能活下來那是他命大,所以孫武爺爺非常討厭妾室,即使妻子隻生了孫武父親這一個兒子也沒有納妾。


    孫武自小是被爺爺帶大的,直到他十二歲爺爺去世。孫武是聽過爺爺說起往事的,所以才不想納妾。這也是孫武父母不反對兒子不納妾想法的根本原因。


    就這樣,孫武跟蘇果果順利的訂了親。


    所有的一切都很好,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是喜事。可在十二月中旬,卻傳來了不好的軍報。


    是北地的軍報,北狄一族犯邊,燒殺搶掠。


    據說,是因為北狄那麵今冬雪下的很大,發生了雪災,是許多牲畜都被凍死了,便開始上咱們這麵來搶糧食。


    楊景寧和蘇安東看了軍報以後很是擔心北麵的情況。可是沒辦法,他們並不能去幫忙。這種時候,他們更要好好守好南境,免得腹背受敵。


    還好,蘇安東了解情況以後,知道北狄侵犯的地方並不是豐澤縣那個方向,距離豐澤縣還很遠,留在豐澤縣的人應當是安全的。


    對於楊景寧這個在北地待過的人來說,他現在很是煩躁。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戰場上,與北狄人一較高下。


    可是楊景寧現在卻隻能是幹著急,最後急的他嘴上都起了火炮。


    蘇安東是勸過楊景寧的,不過顯然是沒起什麽作用。就算心裏知道著急沒用,也難免會著急。


    北麵的戰爭,對南麵百姓的生活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整個南嶺府看上去都很平靜,百姓的生活也都很正常。


    轉眼,便要過年了。


    蘇圓圓大棚內種的綠葉菜早就能販賣了,可以說是供不應求。隻是生長周期比較長的茄子、豆角這些還不能賣,沒有趕上過年這個好時候。


    除了回味樓,別的酒樓飯館那也是搶著購買的。蘇圓圓完全不愁賣。


    對回味樓蘇圓圓自然是盡量滿足他的要求,別的商家可就沒有這麽大的優待了。


    大棚,讓蘇圓圓著著實實是賺了一筆好錢。


    辣椒早已移栽,現在正值開花期。這個階段是辣椒生殖生長的關鍵時期,對外界環境敏感。蘇圓圓最近是格外的上心,在家裏過了正月初一,初二便回了莊子。蘇圓圓對大棚溫度的要求變的更加嚴格,她可是希望辣椒結的越多越好。


    雖然很忙碌,但蘇圓圓看著辣椒一點點開花結果,心裏很是開心。


    正月十二,楊景寧府上迎來了一位客人。


    此人是東安伯,王太妃的弟弟。王太妃是先皇的寵妃,育有一女。這個伯爵的爵位先皇是因為寵愛王太妃才冊封的。


    楊景寧跟他並不熟悉,隻是來者是客,楊景寧還是很是客氣的招待了他。


    據東安伯自己所說,自己是閑來無事前來遊玩的。楊景寧對這種紈絝子弟一直不喜,所以也並未過多的打聽。


    先皇去世後,王太妃沒了依仗,自然這個東安伯也沒了依仗,在都城必定是受到了冷落。本就是個遊山玩水、吃喝玩樂的人,來南嶺府遊玩也正常。


    楊景寧客氣的留他吃了一頓飯,便想著就這樣了。沒成想第二日,這人居然找去了軍營。


    這下楊景寧就不高興了,軍營重地,豈是他想來就能來的。而且這人居然還不知深淺的想要參觀一下軍營。不經過楊景寧的同意,仗著自己的身份壓製士兵,讓士兵放行。


    還好士兵訓練有素,並沒有被他嚇唬住,沒有放行。


    這回楊景寧可沒有慣著他,很是不客氣的說了這個東安伯一頓。東安伯一見到楊景寧便慫了,乖乖的離開了軍營。


    而此時看到東安伯的趙懷夕卻是愣了一下,詢問在一旁看熱鬧的人問道:“剛剛那個人是東安伯啊!”


    趙懷夕此時是有點耳鳴的,隱隱約約聽見身旁的人道:“對,這人就是東安伯,王太妃的弟弟。”


    這個東安伯在民間可是紈絝的很出名的,很多百姓都聽說過這人的事跡。


    趙懷夕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麵不改色的回了醫帳。


    當日,趙懷夕給學生們上完了課就出了軍營,沒有像往常一樣多做停留。


    趙懷夕很快便找到了東安伯所住的地方,是南嶺府最繁華的客棧。


    趙懷夕站在客棧的對麵,此時她的眼中充滿了仇恨。不再隱藏的情緒,讓整個人看上去都變的陰鬱。


    安東伯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害死趙懷夕父親的凶手。


    趙懷夕現在很想殺了此人,又很怕自己哥哥知道此人來了南嶺府。仇人就在眼前,她怕哥哥會幹出什麽衝動的事情。


    晚上,趙懷夕回了蘇府,這時的她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連迎麵走過來的蘇誌昊都完全沒有注意到。


    蘇誌昊看出了趙懷夕的心不在焉,故意站在趙懷夕前方,趙懷夕一個措手不及,一下子撞上了蘇誌昊。


    蘇誌昊扶好趙懷夕,詢問道:“這是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趙懷夕本來撞了人,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可是一看是蘇誌昊,呼出了口氣,警惕瞬間就不見了,反而覺得安心。


    趙懷夕蔫蔫的道:“沒什麽?可能是著涼了。”


    蘇誌昊不信她的話,這人一看就是有心事,但是他沒有強迫讓趙懷夕說。蘇誌昊一邊看著她的眼睛,一邊道:“那是不舒服嗎?臉色不好看,要不要去看大夫。有什麽事你要跟我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趙懷夕道:“我就是大夫,還看什麽大夫。我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蘇誌昊道:“好,回去休息吧!要是需要幫忙,一定要跟我說。知道不?”


    趙懷夕道:“知道了。去忙你的吧!我回去了。”


    蘇誌昊看著趙懷夕的那個背影,心裏很是不放心。


    趙懷夕回了居住的院子,隱藏起了自己的情緒,很怕趙老太太會看出什麽。


    趙懷夕對趙老太太道:“祖母,我吃過飯了。有點累了,今天想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屋休息了。”


    趙老太太心疼的道:“累壞了吧!臉色是不太好看,快回房休息吧!”


    趙懷夕回了房間,躺在床上,根本毫無睡意。一邊擔心哥哥知道東安伯來了南嶺府,一邊琢磨怎麽才能殺了這個東安伯。


    趙懷夕一晚上都沒有睡,整晚都在想這些事情。


    最後趙懷夕還是選擇了開口求助,求助蘇誌昊,讓蘇誌昊幫自己看著哥哥。


    趙懷夕是不能跟在趙玄明身後看著他的,隻要她有所異常,趙玄明很快便會發現。


    而她現在能想到的,可以相信、信任的人就是蘇誌昊。


    趙懷夕和蘇誌昊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兩人從小互相看著對方長大,看著對方成長。趙懷夕也一直與蘇家的孩子們都還相處的不錯。大家都是朋友,趙懷夕與蘇誌昊之間也沒什麽特別。


    直到蘇誌昊從了軍,兩人的關係是越來越好。


    蘇誌昊在軍中難免會磕磕碰碰的,受傷是在所難免的。就這樣,與趙懷夕的接觸越來越多,兩人變得越來越熟悉。


    趙懷夕對蘇誌昊很是照顧,給他準備他需要的藥,為他配置藥浴來緩解訓練的疼痛,讓他不要隻顧著訓練不顧忌身體。


    蘇誌昊也把趙懷夕當成是自家人,軍營裏但凡是對趙懷夕有不尊重或不規矩舉動的人,都會被蘇誌昊狠狠的教訓一頓。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這趙軍醫是蘇誌昊罩著的,沒人再敢欺負她。


    以前蘇安東也很是照顧趙懷夕,但蘇安東畢竟不常在軍中,不能事事都照顧到。趙懷夕也不好意思事事都告訴蘇安東,事事都去麻煩蘇安東。想著自己能解決的,就自己解決了。所以,難免會有被人不尊重的時候。


    可自從蘇誌昊來了軍裏,趙懷夕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被人護著的感覺,這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現在的趙懷夕對蘇誌昊還是很信任的,她能想到幫忙的人,也就隻有蘇誌昊了。


    一夜沒睡的趙懷夕,早早便起來了。洗漱後便在蘇誌昊出門的必經之路上等著蘇誌昊。


    蘇誌昊看到趙懷夕的時候是有些驚訝的,他今日起的有點早,想著鍛煉一會,結果就看到了趙懷夕。


    蘇誌昊問道:“你怎麽在這,是不是找我有事。你這臉色不好看啊!是不是不舒服。”說著便想伸出手去摸趙懷夕的額頭。


    手伸到一半,蘇誌昊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不合適,便放下了手。


    趙懷夕看著蘇誌昊關心她的舉動,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點想哭。這一刻,趙懷夕不過也就是個十六歲的女孩,再聰明再理智,也會想要有個人能商量商量。


    趙懷夕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口道:“我有話想跟你說,不想讓別人聽到,能找個安全的地方嗎?”


    蘇誌昊點點頭道:“那我們現在去軍營,我趕馬車,我們路上說,沒人能聽到。”


    趙懷夕乖乖的道:“好。”


    蘇誌昊道:“那你去門口等我,我去趕車。”


    趙懷夕點了點頭,便自己走去門口等著蘇誌昊。


    門房看見趙懷夕等在門口,並沒敢多問。他們現在已經被蘇老太太管理的絕不會多嘴多舌的。蘇家的獎懲製度可是很明晰的。


    很快,蘇誌昊便趕著馬車出來了。蘇誌昊扶著趙懷夕上了馬車,出發去軍營。


    趙懷夕上了車,便看到了馬車裏蘇誌昊放的吃的喝的,還是熱乎的呢!


    蘇誌昊的聲音從馬車外傳進來,道:“快吃點東西。不吃東西怎麽能行,不管做什麽,都得有力氣去做啊!”


    趙懷夕這次很聽話,即使是她根本不餓,也乖乖的吃起了早餐。


    趙懷夕依著車廂門口坐下,撩起了車簾,這樣說話聽的更清楚。


    趙懷夕拿著一個包子,伸手遞給蘇誌昊道:“你也吃。”


    蘇誌昊直接用嘴叼過了包子,幾口便吃下了肚,趙懷夕立即又遞給他一個,趙懷夕知道蘇誌昊比常人能吃。


    出了城,蘇誌昊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趙懷夕嚴肅了麵色道:“東安伯就是我的殺父仇人。”


    蘇誌昊一聽,皺起了眉頭道:“你打算怎麽做?需要我做什麽?行事千萬不要衝動。”


    蘇誌昊知道這個東安伯去軍營的事情,他估計趙懷夕就是昨天看到的人,昨天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知道這件事後,蘇誌昊的第一反應就是怕趙懷夕衝動,擔心趙懷夕的安全。


    此刻的趙懷夕已經冷靜了下來,開口道:“你放心,我不會衝動的。我隻是有點擔心我哥,我怕我哥知道了東安伯來了南嶺府,我怕他一時衝動做出什麽傻事來。我想讓你幫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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