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對方有那麽老嗎?


    同事有點慌亂,看看劉詩妍又看看顧學義,深怕對方生氣,扭頭走掉。


    同事一臉懵逼,劉詩妍生病把腦子病壞了吧?他想幫著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對方比他們大不了幾歲,稱呼大哥還差不多,要不籠統的稱呼司機為師傅也可以。


    這,大叔……,是幾個意思?


    顧學義聽到這個稱呼也是一愣,旋即已明白對方是誰,他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劉詩妍。


    “嗨!我倆真有緣。”顧學義有點心虛,這丫頭既然記得這個自己調侃自己的稱呼,那她當時是清醒的。


    有緣,就像街角偶遇的兩人,隨著微風,隻留下彼此的背影。


    這也許就是緣吧?


    同事輕輕扯了扯劉詩妍的衣袖,提醒她,也想擺脫這種尷尬。


    劉詩妍的大眼睛在顧學義開口說話那一刻,就瞪得溜圓溜圓,她呼吸幾乎靜止,生怕這是一個幻覺。


    一瞬不瞬的看著顧學義,千言萬語哽在咽喉,根本沒看同事一眼。


    然後她又使勁眨了眨眼,證實這是真實的,而不是夢。幾乎不敢相信居然能在這兒遇到恩人。


    你知道嗎?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此刻她的眼裏心裏隻有顧學義,激動的直顫抖,記憶的閥門瞬間打開。


    咳咳咳咳咳咳……。


    劉詩妍一陣驚天動地的咳,這幾天她一直就這樣咳,什麽藥都不起作用。


    隊醫實在拿不出有效藥方,讓她趕緊下山。


    在這樣的高海拔地區,一個小感冒丟掉小命的人不在少數。


    顧學義緊走幾步,想上前給她拍拍背,跟前的同事已動手了。


    他滿臉心疼的看著,快把心肺都咳出來的女孩,手足無措。


    不過這一咳也救了場,大家不再尷尬,劉詩妍也控製住了自己的思緒。


    三人把馬背上采集到的樣品和資料卸下來,裝上車。


    同事和兩匹馬走了,顧學義也掉頭往回走,天黑前必須下山,那路太險。


    兩人的場麵又陷入僵局,劉詩妍眼淚汪汪,激動、興奮、欣喜一堆情緒堵在心頭,卻不知該說什麽。


    “這次沒把自己搞丟,卻把自己搞病了。”顧學義看她這樣子,想緩和氣氛,故意調侃,也是真心疼。


    他舍命救下的人,就像自己的物品一樣。


    其實見到是曾經的丫頭,他也驚訝,但也高興,沒想還有相認的一天。


    “不把自己搞病,怎麽能見到你?”劉詩妍哽咽,照樣伶牙俐齒,“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劉詩妍還是說出了心裏話,她真下功夫去找了,原以為再也見不到。


    說得有些委屈,又像小女人的撒嬌,但眼睛裏卻是滿滿的感激神采。


    你為什麽不來找我?可又一想人家憑啥來找自己啊?


    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大叔,雖然狼狽卻高興,這就是緣。


    “唉!別哭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怎麽欺負你了,你這一哭我也難受。”顧學義真不敢看劉詩妍梨花帶雨的樣子,像一把刀在心尖上攪。


    這樣一說,劉詩妍眼淚更是控製不住的流,激動的,感激的,還帶著點小委屈,毫無顧忌的揮灑。


    顧學義不敢說話了,探身打開右側放洗臉用具的小工具箱給對方取紙巾。


    女人的眼淚讓他無力招架。


    劉詩妍發泄了一頓眼淚,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大膽的盯著顧學義的側臉,曾想過大叔也許好看,可沒想到大叔會這麽好看,也沒想到對方是這麽溫潤儒雅。


    完全不是高原民族人的粗獷,倒像個走出寫字樓的精英,穩重成熟。


    跟一個車夫根本扯不上邊,反而有種文化人的文質彬彬。


    “你怎麽又進山了?這些工作不適合女孩子,你爸媽也不管?”顧學義儼然一個長者訓斥晚輩的樣子。


    說完還眼神複雜,疼愛的看了劉詩妍一眼。


    又有一次英雄救美的機會。


    “在沙漠裏時,你是不是蘇醒過?不然怎麽認得我,也不對……?”顧學義是個直人,有疑惑就問。


    他們見過好幾次了,劉詩妍都沒認出他,這次卻……。


    “在那個冗長的夢裏,我唯一記住的是你的聲音。”劉詩妍眼淚還沒幹,聲音帶著沙啞,軟軟糯糯。


    有種人見猶憐的感覺。


    如果沒有大叔她可能真得死了。


    她很聰明已經聽出顧學義早就見過自己,而沒相認,心裏有種難過?


    她真得想找到顧學義,想感謝他,想陪著他,想幫他共同解決生活中的煩惱。


    “記憶力真好,夢中都記得那麽牢,這以後想讓你忘記我都難了。”顧學義頭疼,被一個女孩子這樣記著可不好。


    這是桃花,和炮友不一樣,他惹不起。


    “救命恩人都能忘記,豈不是豬狗不如?”劉詩妍不悅的嘟著嘴。


    劉詩妍幻想過無數種與恩人見麵的場景,就是沒想過是現在這個樣子。


    像個被生活拋棄的苟延殘喘之人,說句話還沒咳嗽的時間長,走步路喘的像伸脖子打鳴的公雞,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在心裏演練了無數遍感謝的話,現在一句都說不出口,這根本就不是一句謝謝所能表達的。


    雖然對方好像並不那麽在意,甚至有點冷,可她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有種要飛起來的感覺,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顧學義又一次對她伸出援手,可自己卻拿不出能感謝對方的東西。


    顧學義這會兒隻想著趕緊下山,專注開車。


    孤男寡女留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大山裏,的確不好處理。


    雖然草原平坦,可這會兒車速高,顧學義是個老司機懂得孰輕孰重,再沒和劉詩妍多說話。


    不說話的顧學義不僅給人的是穩重,還有點威嚴,不怒自威。


    劉詩妍看顧學義不說話,自己說了兩句,也就不說了,雖然對方救了她,但不代表對方喜歡一個話癆。


    夕陽鋪在地平線上,散發著金光,大草原一片柔和。


    顧學義在懸崖邊停下車,扭頭看劉詩妍,這會兒把臉從圍巾裏扒拉出來了。


    可能保護的好,小臉倒沒被高原的紫外線虐成紅蛋蛋,隻是略微有點風霜的黑。


    變化不大,就是比上次消瘦了一些,可能感冒的原因,鼻頭帶著一圈紅暈,像電視上的小醜,調皮又可愛。


    心裏感歎憐惜,一個女孩子真不該到這種地方。


    他不是歧視女人,而是這兒條件太艱苦,環境又惡劣。


    男人們是沒辦法,女人完全沒必要冒這個險,單單身體的劣勢就不如男性。


    “害怕嗎?要不你走下去,我等著。”顧學義走慣了這樣的路,劉詩妍他不了解。


    “你也下來嗎?”劉詩妍坐著沒動,歪著頭反問,略帶調侃。


    “我不能把飯碗扔到這兒,要開下去。”顧學義帶著笑意回答。


    他的牙齒整齊又白,帶著笑意的臉很柔和,給人一種溫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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