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是整個幽城內最為恢弘的建築,光是占地麵積就占了整個幽城的近四分之一,裏麵不但有大量的住宅建築物,更有跑馬場,弓弩場等等一係列的演武的地方,整個梁王府在所有人看來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兵營,在梁王府內差不多常年駐紮著近十萬的士兵,他們白天操練,夜晚練習行軍布陣,梁王府若是再小上一些,怕是根本無法容納這十多萬人的兵勇。


    冀州是北遼入侵神州的必經之地,也正因為如此,冀州的守備軍隊常年保持在百萬以上,這是當年太祖皇帝特批,即便是其他任何一個州的常備守軍都不會超過三十萬,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到底各個州府有多少官兵,征了多少糧草或許也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也正是因為這一百萬的常備守軍,梁王的勢力極為強大,他有吞並天下之心,不過常年受到北遼的牽製,一直都不敢離開冀州揮兵南下。


    因為北遼的進犯,幽城又位於冀州的最北方,更是冀州的北大門,平日裏光是在幽城駐紮的守軍就有四十多萬,而能夠進入梁王府的士兵又是精銳中的精銳,雖然說不上的萬中選一,不過能夠進入到梁王府的十萬人中當差,每個人必定是有他的過人之處。


    淮雅風跟著小梁王走進梁王府,四處都可以看到操練的士兵。


    “嘿嘿!”


    “哈嘿!”


    叫喊聲不絕於耳。


    校場上每個士兵幾乎都是光著膀子,手拿長槍長刀,每做一個動作都大喊一聲,即便是見到小梁王回來,也沒有一個人停下來,而是每個人都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雖然淮雅風對小梁王並沒有什麽好感,不過他卻是佩服梁王的治軍,能夠統帥如此的一支軍隊,虎狼之師,絕對不是一般的人。


    小梁王停了下來,指著在校場上訓練的士兵,說道:“淮兄,你看我們的軍隊士氣如何?”


    “士氣如虹,殺敵定當勢如破竹,區區北遼賊子,定然不在話下。真乃我冀州之福,神州之幸啊。”


    淮雅風心中卻在暗道:哼哼,說官話誰不會說,我雖然沒有涉足官場,不過商場上的利害關係可不比官場上的少。


    小梁王聽到淮雅風的話後,微微點頭一笑,這個淮雅風竟然如此的油滑,看來不是很好對付啊。


    臉上再次露出笑容,擺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淮兄,這邊有請!”


    淮雅風連忙回了禮,動作無可挑剔,嘴上卻是誠惶誠恐的說道:“這怎麽敢當,還是小梁王先請。”


    兩人又謙讓一番,雖說各自都明白對方心中有鬼,不過麵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足的。


    最後還是小梁王打了先,淮雅風跟在小梁王身後。


    這個梁王府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兵營,四周幾乎全是操練的士兵,隻有中間的一塊地方被單獨挪用建了一個極為富麗堂皇的房子,在外麵看來倒是更像是一個行軍打仗的帳篷,無比巨大的籠罩著十幾裏的地方,淮雅風看著這個如同帳篷一般的建築,真正的梁王府就在眼前。


    從外麵看是一個巨大的帳篷,可是裏麵卻是別有洞天。


    流水潺潺,花鳥魚蟲,無所不有無所不奇。四處升騰著嫋嫋的熱氣,將整個“帳篷”渲染的極為迷醉,仿佛隻有幾步之遙的校場根本就不存在,聽不到外麵嘶聲呐喊的聲音,外麵嚴寒的天地與這裏麵的鳥語花香形成鮮明的對比。


    淮雅風剛剛隨著小梁王踏進來,便有兩名容顏姣好的侍女款款走上前來,將小梁王,淮雅風還有濮陽玉兒的厚重外套脫了下來,即便是脫了厚厚的衣棉,在這個巨大的“帳篷”裏麵也絲毫感覺不到涼意,眾人反而受到周圍水蒸氣的影響,麵色紅潤。


    小梁王說道:“淮兄,我先帶你去見見我的父王。”


    淮雅風答了聲好,依舊跟隨在小梁王身後,越過幾個屏障,穿過花水雲間,朝裏麵走是一個個分開的房屋,淮雅風一路上算了算,雖然這裏的東西不是極為的華美,可是卻勝在一個大,出在一個奇上。


    這個“大”自然就不必多說了,光是一路上淮雅風穿過的樓閣庭院就達到了數十個,房門更是十幾進,比淮風山莊的占地麵積還要大上許多,當然,淮風山莊可以建造的更大,可是人家是王爺,王侯貴胄,你區區一介草民,還想在壓人家一頭麽?再說了,天下重農抑商,你一個商人連一個農民的地位都不如,賺的錢再多也會限製你的發展。淮風山莊之所以能夠發展到那種規模完全是依賴著梁王的支持。大家互惠互利,各取所需,這樣才是最好。


    而這個“奇”字則是淮雅風所看到的奇珍異寶,像南海的血珊瑚,林海雪原中的麋鹿角,南煌庫澤中的奇異草……


    一個個看去,很多東西淮雅風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且眼前的這些東西絕不是有錢就能夠買的到,很多都是貢品,禁止在民間流通。看完了這些死物還不算完,再往裏走,三隻眼的怪猴,背生雙翼的老虎,散發七彩光芒的小鹿……


    小梁王說道:“淮兄,不知道你看我這些收藏品都如何啊?”


    淮雅風恭敬的回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在下實在是不好斷言妄語!”


    小梁王一擺手,臉色板了起來:“哎,淮兄,你這可是瞧不起我?”


    “不敢,不敢,隻是這些東西在下真的是不曾見過,如果真要我說,那就是梁王府網羅天下之精粹,真是物華天寶,應有盡有。”


    小梁王好像對這個回答還算是滿意,也不過多的糾纏淮雅風,而是帶著淮雅風又往前走了一進院子,輕輕敲開房門,說道:“父王,淮風山莊少莊主淮雅風已經來了。”


    房間裏傳出一個蒼老而又渾厚的聲音。


    “你們進來吧!”


    走到這,淮雅風卻聽到房間裏有嬌喘的聲音,雖然很小,不過淮雅風修煉《逍遙醒世訣》六識靈敏,遠非他人能及,再用神識一探,馬上就明白過來,心中暗道:看來梁王正在行房事啊。


    雖然淮雅風心中羞於此事,不過梁王既然讓他們進去,總不能站在這裏,深深吸了一口氣,就當什麽都沒有看見,什麽都沒有聽見,麵色平靜的走了進去。


    裏麵的事情濮陽玉兒自然也是聽見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目光陰晴不定。


    淮雅風開口指著濮陽玉兒說道:“鄉野之人,沒有禮數,不如就讓她在這裏等著吧,免得看見王爺,一時間驚為天人,失了禮數,冒犯了王爺可不好。”


    小梁王心中一想,喚來一個侍女說道:“帶這位姑娘去偏房休息,千萬不要怠慢了!”


    隨後小梁王連同淮雅風推門就進了房間。


    房間內紅燭搖影,春紗軟帳。瑞獸香爐中合歡散嫋嫋一線,香得馥鬱也香到了極致。


    隻見兩個人影隱在屏風後,做著簡單而又激烈的運動。帶著幾分春情之色的屏風紗幔遮不住裏麵的無限春光。


    卻見裏麵是怎樣的一個情況:


    玉立婷婷一支俏,


    纖纖細腰楚王好,


    膚如凝脂饒霜雪,


    腹中鑄滿黃金縷,


    著意點絳唇,


    相思何懼焚,


    星火明滅身漸損,


    煙雲難聚終成恨!


    恨亦難自棄,


    獨坐心戚戚,


    吐納知肺腑,


    飄搖歎前定,


    片刻已成一世歡,


    寸心點點化灰燼,


    哎――


    彈指一揮,


    即成往事,


    嫋嫋香魂,


    消散無痕。


    亦有詩歎:


    庭院深,


    空悄悄,


    虛抱身心生寂寥。


    待來時,


    需祈求,


    休戀狂花正年少。


    淡勻妝,


    老梁王,


    隻為歡意正渺渺。


    胸上雪,


    從君咬,


    恐犯千金難買笑。


    見屏風內床上的人沒有停下動作,淮雅風隻好靜靜的等著,可是耳邊傳來羞人的聲音卻在時刻擾亂著淮雅風的心神。小梁王也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等在一旁,他心裏知道,父王再做這種“好事”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


    不過,他心裏也知道,用不了多長時間父王就會停下來,果然,所謂“知父莫若子”,小梁王剛有了這個想法,就聽見紅帳內一陣嗬聲,緊接著床上的人就沒了動作。


    屏風內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比之剛才的聲音更為的滄桑。


    “是雅風賢侄來了嗎?”


    淮雅風對著屏風行了一禮,這又說道:“在下淮雅風,拜見梁王殿下,願梁王殿下福壽安康!”


    “如此的知書達理,果然是我的好雅風賢侄,我兒,快快去備上一桌上好的酒菜,本王要與雅風賢侄不醉不歸。”


    說完,就從屏風內轉出身。


    淮雅風隻見一個四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精瘦的骨骼,渾身隻穿著一個寬大的袍子,續著長長的胡須,眼放精光,但是可能是房事過度的原因,眼皮時刻聳拉著,腰也有點佝僂,臉上一副虛脫的樣子。


    淮雅風暗道:看來這個老梁王房內的妙事可真沒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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