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雅風聽到濮陽玉兒這麽說,順手就把布袋接了過來,入手很輕,甚至是可以說裏麵基本上不可能有東西的。


    他疑惑得看了濮陽玉兒一眼,在得到她肯定的眼神後,淮雅風就把手伸到布袋中,可是瞬間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布袋就那麽大,也就比淮雅風的手掌大上那麽一點,淮雅風一手伸進去,摸索半天,可是依舊是空空如也。他又把袋子翻過來,向下倒,可是什麽都沒有。


    “沒東西啊!”淮雅風說道。


    這時候,濮陽玉兒陷入深深的沉思中,說道:“這個布袋是我父親給我的,他說以後如果遇到修仙之人,就把這個布袋給他。”


    淮雅風知道濮陽玉兒口中的他,現在指的就是自己。


    “你父親?”淮雅風出聲問道,既然他父親能夠知道修仙的事情,顯然是個非常之人。


    濮陽玉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我和舒兒的父親,當時我才隻有五歲,而舒兒更小,隻有兩歲,那時候父親被人追殺,一路逃難來到這個小村子裏麵,父親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就把我們留在了這裏,還有這麽一個布袋,說等你來了,就把布袋給你,讓你從裏麵取出一本書,而且,而且從今以後……”


    濮陽玉兒說到這裏,麵頰一陣緋紅,用瑩瑩細語說道:“從今以後無論為奴為婢,我們都要跟著你,讓你來保護我們姐妹兩人。”


    淮雅風初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還很不相信,他不相信一個父親會讓自己的兩個女兒給別人當奴婢,可是當他聽完後,心裏卻在想著:難道他、她們二人的父親惹了什麽麻煩,不得已所以才將她們托付出去。


    這時候他又想起,聽濮陽玉兒的話,當初她們兩姐妹被迫留在這個村子裏麵,不就是因為他們父親被追殺的緣故嗎?


    這樣來說,淮雅風倒是信了幾分。


    “可是,我從這裏麵根本就找不到你說的那本書啊,當初你父親給你的時候是不是根本就什麽都沒有?”


    濮陽玉兒搖了搖頭,又把淮雅風手中的布袋拿了過來,說道:“當時我雖然年紀小,但是我對於那時候的記憶非常清晰,我看到父親把一本書當著我的麵放進去的,上麵還寫著五個字《逍遙醒世訣》,可是當書被放進去的時候,布袋就癟了,父親走得很匆忙,吩咐了我兩句要我好好照顧舒兒,然後就走了。我們姐妹兩人在這裏一住就是十幾年,可是一個修仙之人都沒有見過,別說是修仙之人了,平時就是個外人都很難見到。”


    淮雅風說道:“那你是怎麽認定我是你口中的修仙之人的?”


    濮陽玉兒把布袋放到桌上,這時候她確實是沒有心情再去打一個木箱,把這個東西裝起來了。


    “因為我父親也是修仙之人,我見過種種神奇的術法,也知道神識的運用,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你身上這麽重的傷勢,一般人就是用上最好的療傷聖藥,也不可能,是絕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完全的好起來,而且還一點疤痕都不留。”


    濮陽玉兒的話還沒有說完,淮雅風打斷她,說道:“有人來你們家了!”


    然後,他頓上一頓,接著說出自己的猜測:“感覺不像好人。”


    淮雅風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有人用著一種調戲的語氣說道:“喲,這不是舒兒小娘子嗎,這麽大清早的在這裏淘米做飯呀,要不哥哥來幫幫你吧,要是把這雙嬌嫩的小手凍壞了,哥哥可是會心疼的。”


    “他是誰?”淮雅風問道。


    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濮陽玉兒心裏麵就知道是誰了,隨口說道:“村長家的兒子,叫劉大誌。”


    然後又說道:“你在這等著,我出去看看,把他打發走,你可千萬不要出來。”


    說完,濮陽玉兒轉身就離開了,淮雅風還想問為什麽不讓他出去,但是既然濮陽玉兒沒有說,他也不好追出去問,既然這樣,淮雅風就坐在床上,操縱神識,觀察著外麵的動靜。


    隻見除了劉大誌之外,還有七八個小廝模樣的人站在劉大誌的身後,也是一臉淫笑,恐怕是跟著他們這個主人天天為非作歹慣了,對於濮陽玉兒和濮陽舒兒這樣的美人,更是垂涎三尺。


    劉大誌說完就朝著舒兒的方向撲過去,舒兒看到劉大誌,心中頓覺惡心,慌忙中朝後退了一步,可是沒料到後麵還有石頭把腳給絆住了,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這時候的劉大誌撲麵而來,更像是大灰狼遇見小綿羊一般,要好好品嚐一番。


    舒兒頓時花容失色,眼看著劉大誌越來越近,身體卻因為害怕而顫抖著。


    突然,一個鐵鍬擋在劉大誌的身前,這才令他停了下來。


    拿鐵鍬的當然就是剛剛從屋子裏麵出去的濮陽玉兒。


    劉大誌看到是另一個美人,心中大喜,但是眼前還橫插著一個鐵鍬,當即就停下來。


    笑嘻嘻的說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玉兒小娘子啊。”


    濮陽玉兒冷冷道:“我是誰跟你有什麽關係。”


    輕輕把舒兒攙扶起來,護在身後。


    接著說道:“這個月的保護費我早就已經交給你了,你們還來做什麽。”


    劉大誌說道:“這個月的交了,可是下個月的還沒有交,我們是專門來收你們下個月的保護費的。”卻見他咂了咂嘴巴,喃喃說道:“想不到幾天不見,玉兒長得是越來越水靈了。”


    濮陽玉兒哼了一聲,說道:“下個月的保護費是下個月才交,你們來這麽早做什麽,還想訛詐我們的錢財。”


    想不到一個溫柔體貼,冷靜仔細,甚至是說話聲音都小小的濮陽玉兒,這一刻竟然開始與人針鋒相對起來,事無大小,可能一旦牽扯到了自己的親人,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那樣顧忌了。


    對著濮陽舒兒說道:“舒兒,你先回房去,不要出來。”


    舒兒搖了搖頭,說道:“不要,我要在這裏陪姐姐。”


    誰知道濮陽玉兒柳眉一瞪,嗬斥道:“回屋去!”


    濮陽舒兒被姐姐這樣斥責,心裏麵頓時不舒服起來,眼眶中也蓄滿了淚水,但是終究是沒有留下來,飛快的跑回房去,關緊房門。


    但是,好像又很擔心姐姐的樣子,把門推開一條小縫隙,看著外麵。


    劉大誌但笑不語,一步一步朝著濮陽玉兒的方向逼近,身後的小廝也跟著一起。


    濮陽玉兒沒有想到他們還是這樣咄咄逼人,心神一驚,淮雅風已經看出來這時候的濮陽玉兒已經心神失措,沒了主意。這也難怪,一個小女孩,在麵對這麽多的圖謀不軌大男人的時候難免心中會慌張。


    “你們幹什麽,停下,趕快停下!”濮陽玉兒厲聲喊叫:“你們私闖民宅,還有沒有王法了!”


    被濮陽玉兒這麽一說,劉大誌當時就好笑起來:“王法?我在這不就是王法?”


    身後的小廝也跟著哈哈大笑。


    “你們究竟要做什麽?”濮陽玉兒感覺他們來的這定然是有什麽依仗。


    “嘿嘿。”劉大誌摸了摸自己的鼻頭,那鼻頭上滿是油光,可能是因為貪好酒色的緣故吧,鼻頭泛紅,也就是常說的酒槽鼻。


    “聽說你私自收留了一個野男人,是也不是?”劉大誌趾高氣揚。


    “那是因為他受傷了,我帶回來為他治療。”濮陽玉兒解釋道。


    可是,劉大誌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再次說道:“你隻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濮陽玉兒臉上陰晴不定,腦子裏麵想著如果直接說“是”的後果。


    淮雅風很想出去教訓一下他們,可是到了門口就被濮陽舒兒拉住了,舒兒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在流淚,抓著淮雅風的手也是緊緊的,不曾鬆開。


    淮雅風雖然決定暫時先不出去,但是一定要想個辦法好好教訓一下這幫地痞無賴。


    他操控著自己的神識繼續朝著門外探查,這時候,他突然發現,好像在門外的一塊小石頭在自己神識掃過的時候動了一動。


    但是,淮雅風他還不太確定,便又試了一遍,那個小石頭果然在自己神識掃過之後,微微顫抖了兩下。


    淮雅風覺得非常有意思,慢慢的用神識,試著包裹住這個小石頭,突然一種感覺湧上心頭。那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手上真真切切的正拿著那個小石頭一樣。


    “‘是’還是‘不是’!”劉大誌再一次逼近。


    濮陽玉兒銀牙緊咬,吐出一個字來。


    “是!”


    劉大誌好像是抓到了什麽把柄,心中大喜道:“哼哼,濮陽玉兒,你私藏男人,你懂不懂婦德,真是個不知廉恥的**,我要拉你去浸豬籠。”


    他這句話明顯是虛張聲勢,為他後麵的利益最大化。


    “我是名大夫,有人受傷了我當然要為他醫治!”濮陽玉兒據理力爭。


    這時候,劉大誌朝著身後的幾個小廝使了個眼色。那些小廝頓時心領神會,一個個破門而入,尋找他們口中的野男人。


    濮陽玉兒也急了:“你們幹什麽啊!”


    雖然濮陽玉兒心中焦急,但是卻被兩個小廝製住手腳,無法脫身。


    就在他們將要破門的一瞬間,大門卻突兀的被人從裏而外的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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