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咻咻之聲響起,無數鋼針自穆青峰手中的針盒裏激射而出,迅疾無倫的射向林鳳生的太陽穴。特麽對於我隻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梅若雪想不到穆青峰竟敢出手偷襲,不由得大驚失色,驚呼道:“表哥小心!”話音未落身形撲向林鳳生。鋼針甚是密集,無法用劍格打,她此舉再明顯不過,乃是要用自身為林鳳生擋針。


    她步法雖快,但又怎快得過由機括激發的鋼針,這一撲已是晚了。


    隻見林鳳生左手貼著麵頰向上一揮,袖子激蕩起一股勁風,射來的鋼針盡數轉向,射入不遠處的泥土之中。他自非盲目托大之人,實則為兩名洱湖幫弟子逼出鋼針之時,便已暗暗作好了防備。


    穆青峰自己的獨門暗器被對方輕而易舉地化解,登時驚異萬分,麵如死灰,瞠目結舌,仿佛魔怔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梅若雪見表哥化險為夷,心中大定,嬌吪一聲一劍向穆青峰當胸刺去。這一劍用盡了全力,當真是快如閃電,氣勢如虹。


    穆青峰哪裏避得開,身形微微一動,寒光閃閃的劍刃已到了胸前,心念電轉道:“與其死在別人手裏,倒不如死在自己心愛的女人劍下,如此也算不枉在世上走一遭了。”念畢閉目待死。


    林鳳生身形一晃,伸手抓住了梅若雪握劍的手腕,劍尖便在穆青峰胸前寸許處停住,不能再前進分毫。


    梅若雪愕然望著表哥,不解道:“表哥,你幹什麽?為何不讓我殺了這惡賊?”


    林鳳生搖了搖頭道:“陳老前輩既然在此,自該將此人交由他處置。”說著右手並指點出,閉住了穆青峰胸口要穴。


    梅若雪一想覺得有理,當下收回寶劍還入鞘中,憤憤不平的道:“姓穆的,想不到你這麽不要臉,竟敢幹出如此卑鄙無恥的伎倆。難怪陳老伯將你逐出師門。殺你隻會髒了我的寶劍。哼哼,這下你可要倒黴了。”


    穆青峰穴道被封,僵立在地,道:“我既落入兩位手中,隻求能給我個痛快。”臉上滿是哀傷之色。


    梅若雪冷笑道:“這就要問你師父他老人家了,我們說了可不算。”


    穆青峰聽得驚愕道:“我師父?我師父在哪裏?”隨後又頹然道:“我已經沒有師父了。”神色變換,心裏既盼望見到又怕見到。


    此時茅屋中一聲咳嗽,陳老四背負雙手緩步出來,沉聲道:“你是沒有師父了,你隻有賊寇兄弟。”


    穆青峰突然見到師父,不由得全身一震,呆呆的道:“弟子拜見師父。師父,弟子錯了,大大的錯了。”說著想要下跪行禮,怎奈穴道被封行動不得。


    陳老四不理,走近林鳳生身旁,伸手入懷摸出一物,放在兩名洱湖幫弟子的中針部位,深入肉中的細針一一起出,乃是一塊吸鐵石。梅若雪取出傷藥,給兩人敷了。


    林鳳生走到幾名五花大綁的嘍囉麵前,伸手握住繩索用力一分,繩索立時崩斷,手指連點,封住了幾人的氣戶穴,道:“你們幾人去挖個坑,將死去的好漢葬了。此穴旁人無法解得,因此不必枉費心機逃走。隻要一個時辰內不解,便會氣息閉塞而死。”


    幾名嘍囉聽得諾諾連聲,合力抬起死去的洱湖幫弟子進了江畔的樹林。


    陳老四拍了拍林鳳生的肩膀,道:“小盟主,多謝你幫我將這逆徒擒獲。你兄妹二人這便動身吧,此人我自會處置。”


    林鳳生道:“前輩客氣了。依晚生之見,此人如有悔過之意,不妨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想到百草嶺一帶機關重重,自己和表妹又是外行,如無精通此道之人同行,此去可謂是步步荊棘。因此希望陳老四說服穆青峰帶路。


    陳老四略一思索便明其意,向穆青峰道:“老夫乃是為了清理門戶而來,你若是尚有羞恥之心,便自行了斷吧。”說完狠狠瞪了他一眼,語氣間甚是堅決。


    穆青峰臉上肌肉抽動,滿是痛苦之色,低聲道:“難道師父便一點兒也不念往日的情分麽?有道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師父,弟子求您老人家再原諒弟子一次。”


    陳老四聽得此言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仿佛見到了世間最為滑稽之事一般,厲聲道:“當年我不殺你便是因為念舊情,隻盼你能痛改前非重新為人,哪知你竟會淪落到了今日這般地步。你要是當真有悔過之心,又怎會再三助紂為虐殘害百姓!”


    說完探手一指點在穆青峰胸口,又道:“你我曾經師徒一場,老夫今日便給你個機會,你如能從我手上逃脫,從前之事一筆勾銷,如命喪當場,那也是罪有應得。”原來他這一指乃是要為穆青峰解開穴道。


    一指點實,穆青峰隻是悶哼了一聲,仍是僵立不動。陳老四咦了一聲,又是勁貫指尖一指點出。他這一指用力過猛,穆青峰不由自主的仰天跌倒,仍是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林鳳生封閉穆青峰的穴道之時,用上了內家真力,若非功力相當或更深之人無法解開。如今他鬼穀神功大成,體內真氣雄渾純正,陳老四自是無法企及。


    林鳳生微微一笑,身形一晃,出手解開了穆青峰的穴道,複又倏然而回。陳老四見他身法如此之快,不禁暗暗咂舌,佩服不已。臉露尷尬之色,向林鳳生點了點頭。


    穆青峰穴道一解便即拜伏在地,磕頭道:“師父,弟子給您老人家請安了。”


    陳老四重重的哼了一聲,側身避開不受他的禮,冷聲道:“你已不是我徒弟,舊時稱呼,往後不可再用!你且起來吧。”


    穆青峰微微一呆,隨即眼淚奪眶而出,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陳老四見狀不覺為之動容,背過身子橫袖在雙眼上抹了抹。林鳳生和梅若雪見他情真意切,也不禁感到一陣心酸。


    胡姓老人在門口道:“將軍、姑娘,飯做好了,三位這便進來吃麽?”見到穆青峰頗覺麵熟,不禁咦了一聲。


    穆青峰自前夜逃脫至今水米未進,早已饑腸轆轆,聽得老人之言腹中不禁咕嚕嚕亂響,抬起頭來叫了一聲“胡老伯”。


    胡姓老人頗覺詫異,細細打量了片刻,登時認出了穆青峰,叫道:“你是那姓穆的小子!”隨即露出鄙夷之色,又道:“這老伯的稱呼,老兒可當擔不起,還請口下留德。”說完轉身進了茅屋。


    他為了避嫌不惜與親生兒子斷絕父子關係,足見對張結巴等一夥賊寇憎惡之深,隻覺與他們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是莫大的侮辱。


    陳老四冷笑道:“這下你知道世人有多恨你們了吧?這就叫做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轉頭向梅若雪道:“小丫頭,老伯請你件事。煩你去盛碗飯來。”


    梅若雪應聲而去,過了片刻端了滿滿一大碗飯出來,飯菜在碗中堆得尖尖的,米香、肉香四溢。穆青峰聞到氣味,腹中更如打鼓一般。


    陳老四接過飯碗,湊到穆青峰麵前,道:“吃吧,吃飽了便動手吧。”


    死囚臨刑之前,獄卒都會送一頓豐盛的飯菜給他們吃,稱之為“辭陽飯“。穆青峰心知自己此時的情形便如那死囚一般,不由得心如刀絞、麵如死灰,腹中雖餓,卻遲遲不肯伸手接飯。


    陳老四不耐道:“快接著,不然你隻有做個餓死鬼了!“


    穆青峰咬了咬牙,終於伸手接過了飯碗,遲疑了片刻道:“多謝師父。”隨即大口吃了起來。


    不多時滿滿一大碗飯已被他吃了個底朝天,陳老四道:“這便動手吧!”


    穆青峰垂首道:“弟子不敢。”


    陳老四怒道:“男子漢大丈夫,豈可這般婆婆媽媽!你我早已恩斷義絕,何必顧忌!”說著呼的一拳便向穆青峰當胸擊去。


    穆青峰既不避讓也不還手,硬生生受了這一拳。砰地一聲身子倒翻了一個跟頭,仍是跪著,胸口氣血翻湧,咬牙一聲不吭。


    陳老四不禁一怔,大喝一聲,飛腳又往穆青峰頭上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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