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了呢。


    *


    何父住了兩天醫院,這兩天奚州市的大小媒體上,各種新聞滿天飛。


    什麽落難真千金被無良家人吸血,什麽千金養父公然向何董事長要錢養兒子,什麽何董事長被氣到住院,什麽何小姐溫柔大方氣質出塵,什麽……


    安恬看得滿頭霧水:談八卦就不能老老實實談八卦嗎?為什麽八卦裏麵突然冒出一段誇她的,雖然說的都是實話,但說的太多,也會讓她不好意思的呢。


    毫無意外,「重男輕女、賣女求財」的許父許母,被網友們噴得狗血淋頭。


    「已經2222年了,還有傻*覺得女兒應該輟學養兒子?」


    「真千金好可憐,首富爸爸趕緊把她領回家,別給那家人禍害了。」


    「你說清楚,是奚州市首富而已。」


    「反正比你有錢就是了。」


    ……


    安恬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評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


    為什麽這些八卦新聞裏麵一句也沒提她由於酗酒住院?


    《假千金嫌貧愛富鳩占鵲巢不知悔改醉生夢死》,這個標題看起來比上麵那些都勁爆吧?這麽好噴的話題,怎麽沒有人來噴她呢?如果有人噴她,她可以馬上擼起袖子上陣。但現在沒有人提這回事兒,她總不能自己跳出去說「大家快來看啊,我不要臉我嫌貧愛富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吧?


    那樣別人會把她當成精神病的。


    安恬覺得腦殼有點痛,大概是有點缺氧了。她站起來打開窗,想呼吸一點新鮮空氣,忽然聽到隔壁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她的隔壁房間是何母的臥室。原本何家用的建築和裝修材料都是隔音的,但大概何母開了窗,她這邊也開了窗,便能夠隱隱聽到了。


    「你去找她做什麽!」這是何母的聲音,一聽就是特意壓低了的,要不是安恬的耳朵靈,她可能都聽不到。


    「我找恬恬出去玩啊,以前我倆不是經常出去玩?」這是何安遠充滿疑惑的聲音。


    「以前和現在能一樣嗎?!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根本不是——」


    「不是你和你老頭說和以前一樣,讓恬恬把你們就當成親爹親媽,讓我依舊把恬恬當成親妹妹嗎?」


    「那是說給別人聽的!」何母的聲音已經有幾分氣急敗壞,「你都二十多歲了,你能不能懂一點事!誰都知道你們不是親兄妹了,你們這麽大的人,能往一起湊嗎?」


    「怎麽不能?」


    「男女有別!」


    何安遠的聲音更加納悶了:「我和月月通宵唱歌打牌你們也沒說什麽啊?」


    安恬知道,這個「月月」是何母遠房表姐家的女兒,算起來是何安遠的表妹,三代以外旁係血親,可以結婚的那種。


    「月月家什麽條件?她——你也見過她親爸親媽,那邊的條件能和月月家裏比嗎?」


    「怎麽不能比?和咱們家比不都是窮人?」何安遠不以為然地說,「媽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我們倆行得正坐得端,咱們家還怕別人說閑話嗎?不說了我去找恬恬了!」


    緊接著,安恬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到了她的門口。然後何安遠一邊敲門一邊喊:「起來沒有?起來沒有?昨天說好了去……」


    沒等他說完,安恬便拉開了門:「知道說好了還不趕快走?」


    何安遠撓撓頭:「你起來了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安恬:「……」好吧,在原主的記憶裏,這個哥哥一直都是這種風格的,前兩天大概隻是吃錯了什麽藥,而且她剛剛出院,所以才稍微有一點點收斂,現在她表現得一切正常,何安遠頓時不把她當外人了。


    「按照平均壽命你覺得咱倆誰先死?」安恬翻了個白眼問道。


    「我怎麽知道?」何安遠答得理直氣壯,「我又不知道平均壽命是多少。」


    安恬:「……」可以的。俗話說傻人有傻福,說不定何安遠能靠著他超凡脫俗的智慧,活個一兩百年什麽的。


    智商過人的何安遠,開車帶著安恬,去了郊外山裏的一個富n代們都喜歡去的會所。


    安恬站在會所門口,盯著鋥明瓦亮的招牌,許久沒有說話。


    「咋不進去呢?」何安遠停好車過來,看到安恬站在門口發呆,忍不住問道。


    安恬:「這名字誰起的?」


    何安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你忘了?這是咱家開的,名字當然是我取的。」


    安恬:「……」破案了,那個把山裏麵的釣魚養生館取名叫「大沙漠」的憨憨,是她的哥哥何安遠。


    現在的大沙漠會所,當然比安恬第一次來的時候華麗得多。吊頂燈上沒有灰塵的影子,地毯上沒有炭火燒出的洞,有人殷勤地為他們開門,前台的小哥哥小姐姐用甜甜的聲音歡迎每一位來賓。


    果然人氣兒比鬼氣兒要舒服多了。


    安恬跟著何安遠坐電梯上樓,走進一個包廂。進門之前何安遠給她使了個眼色,安恬乖乖地後退幾步,然後何安遠一腳踹開門,借著反彈力迅速後退幾步。


    何安遠果然經驗豐富,幾乎門被他踹開的同時,包廂裏麵傳出一陣鬼哭狼嚎,然後一隻顫抖的手伸出門,安恬還沒看清那手裏拿著什麽,便聽到「嘭」地一聲響,一堆閃閃發亮的紙花崩散開,撒得滿走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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