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看他過來,笑著問:「大師兄也試試?」


    應安元趕緊開溜:「不了不了,你的獨門秘籍我怎麽好隨便學呢?」


    安恬:「……」唉,老傢夥果然難騙。


    她再看那些人,然後發現,前麵十個人依舊生疏得離譜,後叫來的已經漸入佳境了。


    安恬摸不著頭腦,就讓他們練回原來的劍式,看著他們鬆了口氣的模樣,她搖搖頭,不再想這種糟心事。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住白山宗,幾個小弟子學劍法快點還是慢點有什麽關係呢?


    後來的十個人這時候兩套劍法基本都初步掌握,剩下的就是多加練習了,所以安恬讓他們去找林安潭,林師兄幹這事兒比較擅長。。


    看到他們失望的神色,安恬安慰道:「林師兄經驗比我豐富多了。」


    一人說道:「我們不是覺得徐師叔比林師伯教得好,隻是……」


    「……隻是林師伯總想說服我們把飛行法器也做成浴桶。」


    安恬:「……」很好,這很林安潭。所以在不久的將來,他們白山宗出行的時候,天上會飛過一排排浴桶?哦對了,還有床和椅子。


    現在向我們迎麵飛來的是白山宗的浴桶分隊和席夢思分隊,看他們朝氣蓬勃意氣風……咦不好意思他們已經睡著了_(:3」∠)_


    如果靈師界有運動會,大概會是這種風格?


    好辣眼。


    安恬急忙搖搖頭,把這些不靠譜的想法從腦子裏刪掉。


    有時間想這個,她不如早點去拜訪師尊。


    「大師兄,我有事先走了!」安恬衝著應安元喊道,然後趁對方沒來得及反應,迅速開溜——騎著她的小摩托。


    這次安恬有了防備,距離徐清恆閉關的山頭還有很遠,就收回了靈力。小摩托漸漸慢下來,停止的時候,剛好在徐清恆的門外。


    「……師祖這裏真氣派!」


    「對啊好氣派啊……」


    安恬停車的時候,聽見門口幾個小弟子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麽。


    她抬起頭,看著麵前稀疏的籬笆牆,破舊的茅屋,像模像樣、實際上一滴水都沒有的枯井……一陣山風吹過,捲起屋頂的茅草,還將其中一根輕輕地放在安恬腳下。


    ——徐清恆的住所這副樣子,並不是因為他節(摳)儉(門),而是因為他十幾年前的一次頓悟。那一次他推平寶光璀璨的居所,將白玉欄杆換成竹籬笆,將從隔壁山上引來的靈泉填了土,又把整片地翻了一遍,把房屋的碎片埋進地裏,在廢墟之上給自己蓋了一間小茅屋。


    原主的記憶裏,那時候師尊慈眉善目,笑得像個一千多歲的白癡。


    他說這樣可以讓修者貼近自然,更好地感受天地之氣。


    安恬和原主的想法高度一致,她倆都覺得,徐清恆的腦子可能有那麽一點點小問題。


    貼近自然就去隔壁山頭蹲著不行嗎?白山宗地廣人稀,找幾十個沒人的山頭出來都不在話下。更何況他院子裏的井招誰惹誰了?好端端為他引了幾百年的泉水,他說填就填了?還有他的房子,原來的房頂上鑲著好多靈石!徐清恆幾個法術下去,一大半都埋在地底下了!還有一小部分飛到井裏,把井填得更實了……


    如果她是那口井,她早就委屈得吐出來了好嘛!


    安恬摸了摸手上的靈戒,忽然有點心虛:好像,徐清恆作天作地的時候,她一直在旁邊偷窺來著,還趁機把好多師尊不要的東西回收到自己的靈戒裏。


    她撿東西沒有徐清恆埋東西快,其他人又都懶得過來撿,所以她也沒撿回去多少。


    也就幾百根白玉欄杆,萬八千塊靈石,還有幾十個奇形怪狀的半成品法器,和幾件徐清恆之前心血來潮做了又不想穿的衣服而已,吧……


    小弟子們發現安恬,頓時圍了過來,領頭的一個獻寶似的,拿出個什麽東西給安恬看:「徐師叔,你看你看,我發現了什麽好東西!」


    這裏確實很有些好東西的,畢竟徐清恆的一大半房子都埋在地底下的,走過路過的人沒準兒就撿到一塊半塊呢。


    ……然後,安恬看到一根草。


    第5章 滅宗之禍[05] 你們吃夜宵居然不帶……


    天地良心,隻要這根草是完完整整的一根,而不是現在這毛毛糙糙,像是缺少營養分叉了似的,她也能昧著良心勉勉強強誇上一句半句。


    師尊屋頂的草千千萬萬,一陣風吹下來的十十百百,你為什麽就撿出這麽別致的一根!


    「挺獨特的。」安恬昧著良心誇道。


    那個小弟子滿臉陶醉,還在繼續誇耀這根分了叉的頭髮……不,分了叉的幹草。


    「……徐師叔都說好,肯定是真的好!」他最終得出了這個結論。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將那根草包起來,揣進懷裏,似乎揣起了一件珍寶。


    安恬:「??」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汙衊我的審美可以嗎?


    但是說出去的話總不能馬上收回來,安恬悲痛地決定做點正事。她大步走到籬笆門前,擼起袖子砸門:「開門啊,開門啊!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小弟子們:「???」他們是不是聽見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安恬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奇怪,她敲了好一會兒,裏麵什麽反應也沒有,心裏升起一陣邪火:徐安恬還是個不到百歲的孩子,隻是掌門的小徒弟,於情於理,滅宗的責任也不應該她一人承擔!徐清恆身為徐安恬的師尊,更是白山宗掌門,他必須分擔!想到這兒,安恬手上的力氣稍微有一點點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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