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上雲瞬間明白了它的意思,蹲下身將它輕輕抱起來,決定帶著它一同進山。


    如今的小白已有兩個多月大,體型如同成年柯基一般大小,帶它上山鍛煉鍛煉倒也不錯。


    一到山腳下,遠遠就看見許多人也朝著山上走去,這些村民想必都是去撿拾山貨的。


    喬上雲並未跟隨他們,而是獨自走向反方向,一路上碰到不少菌子,她精挑細選,挑認識的撿了許多。


    小白一到山林中,就如同脫韁的野馬跑到了賽場,撒歡兒地跑啊,不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喬上雲生怕它遭遇野獸,急忙呼喊它回來,可當小家夥回來時,嘴裏竟叼著一隻山雞。


    “呀,小白你還是個小朋友呢,就會捕獵了啊?真厲害,晚上回去給你吃雞腿!”喬上雲又驚又喜,心想自己可真是養了隻好狗啊!


    得到誇獎的小白歡快地嗚嗚叫了兩聲,毛茸茸的腦袋在她腿上親昵地蹭了蹭。


    空間暫時無法進入,她也不敢往深山裏走,便帶著小白在前山活動。


    而此時的陳家老宅裏。


    大馮氏一臉興致勃勃,扭著肥臀匆匆忙忙地跑到陳老太的屋裏,“不得了了,娘,二房買房子了,用的可是咱的銀子啊。”


    陳老太二話不說,一鞋底子就砸到大馮氏身上,“你是不是沒睡醒啊,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胡說八道,有這閑工夫咋不去山上轉轉,撿幾個菌子也是好的。”


    得,這人要是平日裏撒謊成性不靠譜,就算說句實話也沒人相信。


    大馮氏撿起地上的鞋底,恭恭敬敬地遞給陳老太,“娘,我可沒撒謊,這是真的。我不是在木匠家定了兩個食盒嗎!四弟和海英走得急,我忘了給他們帶了。我今天去找馬氏退定金,路過二房家時,瞧見她家門緊閉,家裏空無一人。可那兩個小崽子卻在蔡婆婆家門口玩耍,我就覺得奇怪,於是湊過去瞧。結果那兩個孩子說那是他們家,不許我進去。”


    一旁替陳老太穿針的小馮氏停下動作,略作思考後說道:“娘,我聽說蔡婆婆的院子賣了,你說會不會是賣給了二房?”


    陳老太一聽,也停下納鞋底的動作,皺起眉頭:“你們說的是真的?”


    大小馮氏齊齊點頭,她們所言的確屬實。


    這一次,陳老太並未衝動行事,反倒是冷靜地分析起二房的銀子來曆,“蔡家那院子價格不菲啊,就她訛去的那些銀子也遠遠不夠啊,難道做蠟燭真的如此賺錢?”


    “娘,您忘了那金管家了?當天大家夥都瞧見了,兩百多兩銀子,她捐給村裏一百兩,那還剩一百多兩呢。”小馮氏也跟著分析道。


    “對,當初那胖子還說,銀子是給墨塵賣人參靈芝的,可墨塵就是摔傷,也用不著大補,她肯定不會花那冤枉錢。”大馮氏的屁股搭在炕沿上,搭腔倒。


    “如此說來,那死胖子是真的有錢,不行,我得去要我的銀子。”陳老太像個蛆一樣,兩三下把屁股竄到炕邊,拿起炕頭的鞋子趕緊穿上。


    小馮氏擔心婆婆又鬧事,於是勸道:“娘,海英和四弟還沒回來,要是惹惱了喬上雲,她又鬧事怎麽辦?”


    前前後後交鋒幾次,小馮氏是有點怕那一根筋,那家夥就是個滾刀肉,隻要沾染上,不管你有理沒理,都能被她說的無理,別人是占不到一絲便宜的。


    “怕什麽,老大不是說了嗎,秋試已經結束了,就得著三天後發榜了。我現在就是打死她,也不怕,老娘的兒子可是將來的舉人、狀元,我怕她?呸。”聽聽聽聽,陳老太這話說的,好像自己兒子就一定能中似的。


    一聽這話,大馮氏屁顛顛的跟上,她還等著婆婆把那院子要回來,給大山說媳婦呢!


    小馮氏猶豫了一下,走到自己屋裏,把睡的正香的陳海旺拉起來,讓他去田裏找陳老三。


    陳海旺渾身光溜溜的,脫的是一絲不掛,迷迷糊糊被她娘拉出被窩,捂著小雀雀就哭。


    小馮氏又抱著他哄了起來,等兒子不哭了,又給他穿衣服。


    這邊,黃郎中聽丁大說陳墨塵搬家了,一大早就過來了,來時帶著幾包草藥,這是給陳墨塵的。


    他給陳墨塵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他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隻是這腿還不能移動,得再緩緩。


    黃郎中很高興,“墨塵,你這身體恢複的不錯,就連你臉上這道疤也淡了許多,哈哈哈,看來還是傅大夫的醫術高啊!”


    “什麽傅大夫,我一直吃的不是你開的藥?”陳墨塵語氣有些冷,這黃郎中有些失職啊。


    後者覺察到他的語氣不對,忙不迭低下頭,疑惑出聲:“公子,難道傅大夫再沒來過嗎?”


    “說話注意。”陳墨塵的聲音更冷了。


    黃郎中不由後退一步,聲音更小了,但仍是疑惑不解,“難道是我的醫術精進了?”


    “所以,你一直沒有把藥方假手於他人?”陳墨塵也感覺有些不對。


    黃郎中搖搖頭,他還以為自己不在的那幾天,是傅大夫來過呢,如此看來,這藥的確是自己開的。


    那就奇怪了,以他的醫術,就算開的藥方刁鑽奇特,那也僅限於對症下藥。也就是說,按照正常的恢複速度,陳墨塵不會恢複的如此之快,就連臉上的疤也淡了,這就更不可能了。


    黃郎中似想到什麽,忙不迭的給陳墨塵把脈,好半天後才說道:“這藥方沒錯,公……你的身體沒有什麽異樣,更沒有中毒的跡象,看來是我多慮了!”


    陳墨塵攆眉,心想著他臥床以來的種種,最值得回疑的就是喬上雲,可她一個普通農家女,哪有什麽神藥,更不可能在他身上動手腳。


    思來想去,他如墜五裏霧中,怎麽也想不通,既然想不通,那就索性不想了。


    自己身體能如此迅速地恢複,對他而言,也算是一件幸事,全當是自己擁有超強的自愈能力吧。


    “那邊有什麽消息嗎?”陳墨塵板著一張臉,一臉嚴肅地問道。


    黃郎中搖搖頭,“暫時沒有。”


    二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大門被拍得震天響,還伴隨著女人的咒罵聲,“該死的遭瘟玩意兒,坑了老娘的銀子去揮霍,也不怕得絕症,快開門,開門還我銀子。”


    陳老太那叫一個口吐蓮花,髒話連篇,真是應了那句“魔音灌耳”。


    “有這口才,不去邊關軍前叫陣,真是可惜了。”陳墨塵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黃郎中輕笑一聲,“要是斥候都是這般潑婦,那還打什麽仗,直接對罵不就得了!”


    所謂斥候,便是在陣前叫罵挑釁,引誘敵軍出戰,擾亂敵方軍心,同時觀察敵軍反應和部署的士兵。


    白氏正在後院澆菜,聽到這叫罵聲,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趕忙摸索著把兩個孩子叫過來,“立秋樂寶,你們快去爹爹屋裏,奶奶去看看。”


    兩個小家夥也很害怕,但還是緊緊拉著白氏的手不肯放。


    立秋安慰道:“奶奶別怕,新家的大門堅如磐石,壞人進不來的,等娘親回來就好了。”


    “奶奶,我們都搬家了,壞人怎麽還來罵人呀?”樂寶奶聲奶氣地開口。


    兩個小奶團子氣鼓鼓的,一左一右牽著白氏,徑直將她帶進了陳墨塵的屋裏。


    有爹爹在,他們才不怕老宅的人呢,他們就待在爹爹屋裏等娘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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