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和夏無憂奪取神器根本毫不相幹,卻都是讓林天陷入生死境地的人。在林天心裏早已將這兩人作為自己的仇人,隻是迦南已死,林天便將所有的怨恨集中在夏無憂身上。


    帶著滿腔的怨憤,林天手中長刀死死握著。隻見刀影流轉,一股磅礴至極的力量帶著林天所有的怒意一揮。適應了刀身重量的林天終於施展出了完整的滅魂一式,刀氣散發出去,隻聽風聲鶴唳,淒厲的聲音直透本心。刀氣侵入林中,便見無數樹木紛紛倒地。


    這一刀威力如斯,林天極為滿意地收了刀,隻覺心中快意酣暢,意猶未盡。


    “不愧是魔武武技,果然十分強大。同樣的修為,真武者強於天武者也就罷了,魔武者竟然還在真武者之上。真武者是修真者轉修武道,這魔武者又是怎麽來的?”林天心裏不禁生出疑問,一時也想不出來。


    程楚衣隻知道魔武者的存在,可到底什麽是魔武者,程楚衣卻是一點不知道。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林天暗想日後遇上魔武者,定要弄個明白。


    有了滅魂刀這種魔武技,林天的眼界也變得開闊了許多。須彌山固體之術本就十分強大,林天稍稍改動幾下,便將隨風身法和滅魂一式結合起來。異常鬼魅的速度和威力極大的刀氣,讓人防不勝防。可惜的是穿雲拳的力量無法引入刀法中,緣由便是內息的運用方式不同。穿雲拳雖是拳術,卻少了幾分淩厲,而克敵製勝的絕招隻有雲卷勁而已。隨風身法和滅魂刀結合之後,林天便覺的自身技藝似乎到了另一個境界。


    沉思在奇妙的招數結合中,林天似乎忘記了時間,到了中午肚裏饑餓的時候,才想起來回到李混等人身邊。


    三人也在各自適應著自己的兵器,雖然沒有修習過武技,可是三人都是幹慣了苦力的人,三十斤的東西拿在手裏並不覺得吃力。


    林天不禁點頭,李混和成家兄弟都是二十來歲的的少年,氣血方剛,可惜的是不懂的武藝。


    “李大哥,成大哥,成二哥,兄弟我也學過一些武藝,若是不嫌棄的話,我來教你們些招數如何?”林天道。


    三人頓時大喜,林天的本事三人都親眼見過。此時林天竟然要傳授武藝,更是心花怒放。成友二更是跪了下來,對著林天道:“林兄弟傳授武藝,那就是我們的師傅。師傅在上,受徒弟一拜。”


    李混和成友大見狀,跟著跪在地上,齊聲道:“師傅在上,收徒地一拜。”


    林天愕然道:“我沒說收你們做徒弟啊,隻是傳些功夫給你們防身,哪裏能做你們師傅啊。”


    “師傅莫要謙讓,您的本事我兄弟三人都是佩服的,能拜在你門下乃是我們的榮幸。”成友大誠懇地道。


    林天連連搖頭,歎息不已。李混見狀,知道林天心中不願,歎道:“二位兄弟,起來吧。我看林兄弟真的不願意。不過這傳藝之恩,我們兄弟難以報答。今後林兄弟就是我們的頭,我們隻管林兄弟叫大哥便是。”


    “啊,我比你們都小,你們還叫我大哥,這怎麽可以。”林天哭笑不得。


    “誒,林兄弟再推辭的話就是辜負我們一片心意了。”李混笑道。


    成家兄弟站了起來,十分歡喜地道:“林大哥,你年紀雖然小,可卻是我們中最有能耐的人。叫你一聲大哥,是應該的。”


    林天輕歎一聲,心想也隻好如此。不過林天並非善人,早已看出李混雖然老成,卻缺少銳氣。成家兄弟則是以李混為首,毫無主見。倘若那李混能夠獨擋一麵的話,林天便會決定獨自離開。


    過了三日,四人整裝待發。去掉了沉重的兵器,林天將用不上的甲衣全部燒掉。最後整理出八套鎧甲,全都裝在一輛馬車上。成家兄弟乘著那輛裝著貨物的馬車,而林天和李混乘另一輛。


    幾日後,兩輛車馬一前一後走在路上,看上去極為悠閑。兩邊都是高山樹林,山間溪澗流淌,升起層層白霧。鳥鳴聲在山穀裏回蕩著,清脆悅耳。


    林天站在車頭,手中細柳輕揚趕車,見穀中清奇,蕩然有聲。胸中暢快,不禁大笑道:“李混兄弟,這天啟哪裏打仗打得最厲害啊。”


    李混見林天豪氣,不覺朗聲大笑:“自然是九黎族所在的地方,荒蠻百族以九黎為首。而九黎所在的天河大荒和雲荒之地齊名。天啟的鐵蹄無法踏過北邊天台山,隻能守著。南下天河卻是一馬平川,暢通無阻。天啟開國大帝乃是軒轅氏的殤君,曾經帶著鐵騎一統四國,可是臨死也沒有征服荒蠻之地。”


    其實所謂荒蠻百族以九黎為首隻是虛言,林天在洛族之時,洛族就隻和周圍幾個部落交好,根本不知道九黎族。就連洛族也沒有能避開戰火的侵略,可想而知九黎族雖然能抗衡天啟的軍隊,卻從未想過去保護其他部落。


    “嗬嗬,前段時間聽說九黎族打了敗仗,退踞盤龍道,想必一時半刻還不會打仗。不過天啟帝國的軍隊從來不會安分,我們朝南走,越過嶽鵬山脈後就是大大小小的部落。那些部落向來不服天啟統治,少不了的戰爭啊。”李混說話的時候,兩眼大放光芒,似乎有一個巨大的寶山在等著自己等人。


    林天閉著眼,淡淡道:“既然我們都想在戰火中得到好處,我林天事先言明,不會參與任何一場戰爭,也不會幫助任何一方。你們也要記住,若不是萬不得已,不得與一方衝突,更不得欺淩那些部落。若是日後被我發現有人犯了禁忌,休怪我林天翻臉。”林天眼裏透出一絲殺意,冰冷的表情讓李混如墜冰窟,幼時的經曆讓林天對那些部族多少有些憐憫。


    李混相信林天說得出做得到,頓時收起了自己得意之態。


    “籲”


    ??????


    前方車馬停了下來,李混也拉住馬車,高聲叫道:“友大兄弟,怎麽回事?”


    “李大哥,前,前麵有人。”成友大斷斷續續地道。


    李混嘀咕一聲,對著車裏的林天說道:“林大哥,我去看看。”說著跳下馬車,拿著鐵槍走上前去。


    繞過前麵馬車,李混抬眼一看,隻見十幾個穿著粗衣麻布的人手拿短棒攔在前麵。人群中圍著一個大漢,濃眉大眼,腦袋渾圓,手拿一支狼牙棒在地上重重一頓。此人生的一張黑臉,身量高大,腰間係了一張虎皮,看到李混上來便吼了一聲。


    “嘿,識相的留下財物,放你等過去,不然取你小命。”聲音十分渾厚,回蕩在山穀中,響起陣陣回聲。


    李混見是一夥打劫的賊人,心裏有些發虛。不過想到車內還有林天,心裏膽氣一壯。此地距離滁陽城不過幾百裏,再往南走上幾天就到了崇安城境內。這一路上都沒事,想不到會有人打劫。


    此處地處山穀之內,兩邊無路可逃,而且道路也隻能過得車馬,根本無法後退。若是有人從山頂扔下落石,隻怕四人插翅難飛。四周看了下,李混確定隻有這十幾個人,心下稍安,淡淡道:“敢問閣下,若我們非要過去,又不想丟了貨物,如何是好?”


    “哼,那也不難,問問我手中鐵棒就知道。”那漢子也不多說,論起狼牙棒朝著一旁巨石落下。


    隻聽“砰”地一聲巨響,那石塊竟被一棒打得四分五裂。


    李混心頭一驚,知道今日遇到了個狠人。平時聽聞的那些攔路打劫的匪徒,無不是上前報上名號,說什麽“我乃某某山某某大王,幹的是帶血的勾當,要命的營生,今日緣分,向兄弟借點錢財。”又或是“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牙嘣半個不字,管你掉腦袋。”


    這人卻連這些都省了,上來就要打要殺。李混平日也就是個幹苦力的,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氣魄,心下一怔。成家兄弟各自提著鐵槍,站上前來。


    “你有鐵棒,我們也有鐵槍。想要我們的東西,也要有些本事吧。”成友二強笑道。


    成友大卻是靠著李混低聲道:“李大哥,林大哥怎麽還在車裏。”


    李混胸膛一挺,笑道:“這幾個小賊,也用林大哥出手?”


    成友大點點頭,衝著成友二道:“小弟,你去試試他。”


    “得嘞。”成友二鐵槍一橫,興奮地衝上前去。


    那漢子顯然沒想到被自己打劫的人竟然也是個說不動就開打的猛人,神色一變,狼牙鐵棒微微擺出一個防守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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