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泉回到店鋪一路順暢。


    哪怕再混亂的地下城市,今天也沒有人惡意惹事,他們把今天全付諸於享樂。


    回到店裏已然是晚上10點,最終還是選擇拆了貨架上的圓管。


    將他敲扁,勉強做了一把不太契合的刀鞘。


    苗刀入鞘,出刀,刀光在店鋪內閃爍。


    “肥料。”


    “真是殘酷的世界。”


    金泉在店鋪中快速的溫習前世的冷兵器格鬥法,劈、砍、挑、刺,直到腹中又出現了絲饑餓,這才停下了練習。


    拔開木塞,灌了一口紅酒,疲憊的睡了過去。


    ..........


    下城。


    王猛在健身房蝴蝶機前瘋狂的做著胸擴,配重片跳動發出連續密集的撞擊聲。


    突然一個光頭快步走了進來道:


    “隊長,巡安署緊急會議,要求所有亡城督軍必須前往。”


    拉伸的動作頓時止住,看向光頭道:


    “這麽晚的會議,有沒有說什麽內容。”


    光頭搖了搖頭:“隻是說不去的就可以去當礦工了。”


    王猛皺了皺眉,陡然鬆手,龐大的砝碼重量砸落在地發出震蕩的巨響。


    “誰這麽狂,敢說讓所有的亡城督軍都去當礦工。”


    起身將已然濕透的背心脫下,丟給了一旁安靜站立的林蔭手中。


    “給我備車。”說完走進了淋浴房。


    暗雨季的街道是沒有行人的,可今晚格外熱鬧,縱橫的街道上一道道汽車燈光在交錯,大量鏽跡斑斑的破舊汽車朝著巡安署聚集。


    “老王。”一名撐著傘的矮胖中年人朝王猛打了個招呼。


    王猛也是將傘收起,抖了抖雨水:


    “擦擦你臉上的口紅印,如果你不想進去就挨罵的話。”


    “嘿嘿。”胖子中年笑了一聲,慌忙用袖子擦了擦。


    二人並肩向著樓內會議室走去。


    “你知道點什麽嗎?我先前在亡城,剛回來。”


    胖子周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搖了搖頭:


    “鬧了好一會了,說是丟了什麽東西。”


    “怎麽?周城主老婆遭賊了?”王猛有些厭惡這種瑣事耽誤他鍛煉。


    “噓,小聲點,好像城主那老頭都被訓了。”


    王猛腳步頓時一緩看著胖子低聲道:


    “上城的人?”


    “嗯,好像是先鋒財團的人。”


    二人靜默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你們這群肮髒低賤的臭蟲,沒用的垃圾,東西呢?東西呢?!!”


    推開門就聽到憤怒的咆哮聲,伴隨著的是瘋狂拍打會議桌發出的“砰砰”聲。


    此時圍著會議桌上已經坐滿了人,王猛和周揚以及一群亡城督軍隻能安靜的站在後頭。


    最前方是一個穿著休閑西服,麵容白皙的青年,原本還算俊俏的臉此時顯得極為猙獰。


    “你,說話!”他奮力的指著旁邊的一位中年人說道。


    這中年人兩鬢有些斑白,坐在會議桌側首位,正是這個紅石下城的城主,周信陽。


    “李少爺,通道那邊我們已經在全力挖了,隻是暗雨季,要挖開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聽了周信陽的話,那青年顯得更為憤怒:


    “挖,挖,挖,還在說挖,你這老雜毛在這裏和我打馬虎眼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的東西是被人偷的。”


    他指著旁邊兩個黑袍麵具執法人。


    “他們看到了,團夥作案,一人負責偷出,一人負責潛逃,我現在是需要你們將人抓住,不是給我挖下水道!”


    這時一位穿著巡安署製服的獨眼男朝著會議桌前踱步的青年道:


    “李少爺,那名被擊斃的犯案人員已經屍骨無存,現場也沒有其他證明身份的證據。”


    “至於逃走的那名案犯,是從地下水道逃走,且逃走後便用炸彈毀掉了通道。”


    “我們已經嚴防了紅石城所有的井蓋出口,確保從案發到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從地麵逃出。”


    “所以才會推斷,犯案人員可能依舊還在地底,隻要我們繼續挖,遲早會將你丟失的東西物歸原主的。”


    青年這才開始稍微冷靜下來,扯了扯領口:


    “說個時間,最晚三天,我就要回上城。”


    就在他說完那巡安署的獨眼男和城主周信陽對視一眼,繼續開口道:


    “整個紅石城地下水道極為複雜,且因為此時是暗雨季節,水道根本沒法作業。”


    “要想排查,可能得等暗雨季過去,大概需要3個月時間。”


    “3個月?!”青年頓時雙目圓睜。


    “你知道丟的東西是什麽嗎?是一枚未知的職業紋章,而且不是我的,是先鋒財團的,你們確定你們能承受先鋒財團的怒火嗎?”


    他上前戳著獨眼男的腦袋道:


    “知道什麽是未知嗎?證明一種從未有過的新職業。”


    “如果是稀有生活職業,代表你們這群賤種永遠無法想象的財富,100個下城也抵不了!!”


    哪怕泥人也有三分火氣,眼前這個黃毛小子,一聲聲爬蟲、賤種讓在場所有人都麵色不好,卻誰都不敢發作。


    隻因為先鋒財團是上城極為龐大的財團,掌控它的家族是李家,眼見這個青年叫李宏宇,正是李家的人。隻要稍微施壓,一個下城就會輕而易舉崩潰。


    不過為首的城主還是問道:


    “既然是如此貴重之物,為何李少爺不貼身攜帶?請問那盜賊作案之時李少爺又在哪裏?”


    這個問話一下像是點到了對方的痛穴,李宏宇頓時暴跳起來指著周信陽凶狠罵道:


    “你這個下等人,有什麽資格打探本少爺的事?一個垃圾下城城主讓你有臉了是吧。”


    看見李宏宇惱羞成怒的姿態,周信陽嘴角閃過一絲弧度,嚴肅道:


    “李少爺,問話也隻是為了辦案,我發現這件事情可能沒有那麽簡單。”


    “理清整個事情的脈絡,隻要關注一個問題就好了。”


    “就是貼身攜帶之物為何離開了李少爺的關注範圍,又是誰讓李少爺做出如此舉動?”


    他這話一出,李宏宇麵色頓時變了變:


    “老方?”


    昨天老方給他訊息說:他在上城搞了幾個好貨色,下城隱蔽,一起玩上一玩。


    老方和他是多年好友,這種玩法他玩過幾十次,從沒出過岔子。”


    “不可能。”他心中否定道,可內心卻止不住的懷疑。


    不得不說,這個周信陽不愧是一個老狐狸。


    原本是李宏宇和自己這方的矛盾,瞬間轉成了青年和他好友的猜疑。


    隻要青年回答不上來,那他們就沒有多大過錯。


    場中沉默了許久。


    李宏宇這才側頭看向一旁的兩個執法者:


    “你們當時在現場,你們為何在現場?”


    似是突然明白過來他疑惑問道,如果督軍是下城管轄亡城的部門,那執法者是上城來監督下城的手段。


    突然那名帶著骷髏麵具的執法者,朝李宏宇行了一禮:


    “李少爺,是你讓我二人跟著的。”


    “我?我四階劍士需要你們保護?”


    李宏宇皺眉回憶,他知道以往上城下來的商人會直接點名執法者保護,可他顯然是不需要的。


    “咳......李少爺,不是保護,是扛人。”


    聽著執法者說扛人,李宏宇這才捏了捏眉心,想起來,確實是他讓人帶了兩個妞回住處。


    說道這裏執法者轉頭看向城主周信陽,開口道:


    “周城主,我是案發現場人之一,一直追到井蓋口,那井蓋口內部做過特殊的機械改造,無法從外部打開。”


    “我劈開井蓋後不久地下就發生劇烈的爆炸。”


    “爆炸式連續漸進式的,聲音聽得很清楚,由低沉到劇烈。”


    “說明這爆炸深度極深,估計少說有幾百米。”


    “正常作案犯罪,不會挖如此深的地道並配上如此多炸藥,因為地質不同,隨便一個塌方就極為容易將人困死在地底出不來。”


    “除非,幾百米深的地底,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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