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疼痛如同閃電般擊中了張靈鬆的神經中樞,盡管他的忍耐力向來強大,這一次也難逃疼痛的侵襲。他的身體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推動,猛然從地板上彈起,接著在屋子裏不停地蹦跳,宛如被鬼魂附身一般,顯得十分滑稽。


    站在一旁的美女目瞪口呆,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議。她並不是因為張靈鬆的怪異舉動而感到驚訝,而是對這個小偷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打破她的冰凍符法感到震驚。她心中暗想,連有一定修為的天師也未必能輕易解開她的符術。在這種情形下,她竟然問出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問題:“你……這是在動嗎?”


    張靈鬆忍不住在她麵前揮手,滿臉疑惑:“小姐,您難道看不見嗎?”


    美女愣了一下,隨即丟下手中的麵碗,急忙轉身翻找包裏的東西,嘴裏急促地念叨:“不可能!怎麽會這麽快就恢複?我的符絕對不會失靈!”


    看到她又準備找符,張靈鬆心中一緊,立刻撲了過去,緊緊抓住她伸向包裏的手,焦急地說道:“喂,能不能先把事情搞清楚再打架?”


    美女被他抓住手,尖叫道:“哇,非禮啊!”


    張靈鬆被嚇得急忙縮手,然而這給了她反應的時間。她迅速再次伸手進包裏,掏出一疊厚厚的符紙,張靈鬆頓時驚恐不已,心想: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眼見美女又要施法,張靈鬆立刻向後退了兩步,雙手結印,隨著她的符紙揚起,他大聲喝道:“唵覽姆!”


    他祭出了加持四小咒中的淨法界真言,努力在身前形成一個簡易的防護結界。雖然對於強大的厲鬼或高威力的法咒,這種結界顯得有些單薄,但對付她並未注入太多法力的符術應該足夠應對。


    “轟!”


    她的兩道火符猛然撞上張靈鬆的防護結界,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卻沒有火屑飛散,因為那股力量被結界完全抵消。


    美女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問:“你……你會法術?”


    張靈鬆鬆了一口氣,略顯無奈地說道:“呼——你終於願意和我說話了?”


    他本以為她會停下手來詢問事情的真相,沒想到她卻不等他喘口氣,迅速撒出一把符紙,怒喝道:“學法之人心術不正,還想依靠法術做些見不得人的事,真是罪大惡極,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你!”


    張靈鬆心中一驚,心想:天哪!


    十幾道符乩幾乎覆蓋了整個客廳,火焰、閃電,甚至還有低溫至使空氣霧化的光團,盡顯威力!


    張靈鬆驚恐不已,無法想象一個人竟能同時施展這麽多不同屬性的符乩,而這些符乩絕非善類,若是碰上任何一種,他必定會受到重傷。


    張靈鬆的淨法界真言顯然無法抵擋如此多符乩的轟擊,麵對鋪天蓋地而來的攻擊,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靠,為什麽就不能冷靜下來聽我解釋呢?唵嘛呢叭咪吽!”


    無計可施之下,他隻能催動禁咒與她硬碰;這本是兩敗俱傷的愚蠢做法,但他也別無選擇,難道要傻傻站著任由火焰、電擊和冰凍襲來?


    一蓬金光從張靈鬆身上擴散開來,迎向那漫天飛舞的符乩。瞬間,空氣中爆發出耀眼的火花,伴隨著連綿不絕的爆響,美女施出的十幾道符乩竟然全數爆炸湮滅,而張靈鬆身上的金光也迅速暗淡,轉瞬即逝。


    客廳裏隻剩下飄落的符灰,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再看彼此對峙的兩人,臉上都顯露出疲憊與狼狽的神情。


    張靈鬆強忍著胸口翻湧的熱血,暗中調整著紊亂的呼吸。剛才那一擊讓他不可避免地受了些內傷,若不及時調理,恐怕會留下後遺症。


    看著那位美女的臉色,張靈鬆意識到她的狀況也並不理想。盡管她沒有吐血,但顯然已經無法繼續追擊他,隻能急忙調整自己的氣息。兩人之間的對峙氣氛愈發緊張,彼此默契地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專注於恢複真氣。此時,他們都不敢開口,內傷的後果可大可小,一旦說話可能會影響真氣的流轉,直接危及到筋脈和髒腑,甚至可能導致生命危險。因此,兩人隻能默默忍耐,先將氣息穩住再說。


    難得的寧靜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氣息稍微恢複,那位美女突然睜大了眼睛,手中不知道何時已握住一張符紙,冷冷道:“會法術的小偷,有本事就接我這一招!”


    她剛準備施法,張靈鬆卻在此時衝了過來,暖風夾雜著他的氣息撲麵而來。美女心中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張靈鬆的雙手已經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腕。


    由於張靈鬆的衝勁太大,兩人不由自主地倒在了沙發上。幸好沙發柔軟,否則美女的後背和腦袋很可能會撞得生疼。此刻,兩人的姿勢顯得極其尷尬而又耐人尋味——張靈鬆的身體緊貼在美女的身上,一些部位因為壓迫而變形,倆人的臉相距不足五公分,幾乎要貼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熱氣噴灑在對方的臉上,令雙方都感到一陣異樣的波動;更糟糕的是,張靈鬆此時僅穿著一條小小的三角褲,場麵可想而知,若是旁人見到,定會聯想到一幅香豔的畫麵。


    就在兩人處於這種尷尬境地時,原本應該早已出現但又不該在此時現身的人,竟在最不合適的時刻闖了進來——


    “發生了什麽?怎麽連門都不關……”一個女生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突然停住了。


    黃雅婷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男一女,身體下意識向門外轉去,一邊走一邊道:“抱歉,我走錯門了……”


    走出幾步後,黃雅婷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走錯門,這個房子是她的,而沙發上這對男女她也並不陌生。


    她慢慢轉過身,此時,那位美女正拚命掙紮。張靈鬆意識到自己的姿勢極為不妥,立刻放開了她,自己也迅速跳到了一旁。


    一脫離張靈鬆的控製,美女立刻大喊:“黃雅婷,快來幫我堵住門口,這個可惡的小偷不能讓他逃了!”她一邊叫著,一邊迅速掏出符紙,準備發動攻擊。


    “小偷?”黃雅婷顯然一時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快打110,這裏有個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瘋子!”張靈鬆一邊擺出防守架勢,一邊對黃雅婷大聲喊道。


    “精神病院?”黃雅婷一臉疑惑,腦中一片混亂。


    “無恥的小偷,這種時候你還敢罵我?”美女憤怒地反擊。


    “瘋婆子,你還想否認?我這輩子第一次遇到像你這麽勻稱的神經病!”張靈鬆毫不示弱。


    兩人唇槍舌劍,火藥味十足,黃雅婷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不知羞恥的小偷不僅潛入你的房子,還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窩,衣服都不穿就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簡直是我見過的最無恥的小賊!”美女搶著道。


    “哈?”黃雅婷聽得目瞪口呆。


    “你聽到了吧,這瘋婆子所說的話正好證明了她的精神狀況有問題!樓下的保安居然把鑰匙隨便交給陌生人,真是要投訴了!”張靈鬆理直氣壯。


    黃雅婷愣了愣,結結巴巴道:“其實保安是不可能有住戶的鑰匙的……”


    張靈鬆頓時愣住,結結巴巴地問:“那她的鑰匙從哪來的?難道她是個有神經病的賊?”他如同發現新大陸般驚叫,美女氣得幾乎要冒煙。


    終於,黃雅婷忍不住笑出聲來。


    “喂,小姐,自己的房子裏突然闖進個有神經病的賊,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張靈鬆擺著手,滿臉無奈。


    美女杏眼一瞪,氣憤地說道:“你終於承認自己是個有神經病的賊了?可別得意得太早,警察一會兒就會來抓你!”


    黃雅婷見兩人又要開打,趕緊插話打斷:“你們能不能先安靜點,聽我把話說完?”


    此時,兩人劍拔弩張,四隻眼睛相互對峙,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靜得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見。


    “其實這一切都是個誤會,張靈鬆,這位漂亮的女士名叫月馳,她是朱雀門的真正弟子,相當於我的半個師妹……月馳,他叫張靈鬆,是青龍門的天師,上次他破了草鬼婆的百鬼百孽陣法,救過我的命,所以我才讓他在這裏住下來的。”黃雅婷一口氣說完,言辭清晰,似乎想要平息即將爆發的衝突。


    此話一出,原本怒火中燒的兩人,眼神中立刻流露出懷疑和不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後,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道:“他(她)會是青龍(朱雀)門的弟子?”


    黃雅婷微微一笑,點頭確認了他們的疑問。


    就這樣,青龍門與朱雀門的兩位未來接班人,就在如此“熱烈”的氣氛中曆史性地首次見麵了。


    “開什麽玩笑?你想住在這裏?沒門!”張靈鬆幾乎是拍著桌子大聲喊出,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此時,他身上已經多了不少衣物,那條印著大便圖案的三角褲早已被長褲遮住,外加一件背心,整個人看起來總算不那麽狼狽,隻有一雙玉臂裸露在外。


    “喂,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這裏的主人是黃雅婷,不是你!我能不能住這裏,得由她說了算,你就乖乖滾一邊去!”月馳毫不客氣地反擊道,語氣中透著不屑。


    張靈鬆一時語塞,心中暗歎,自己寄人籬下,真是無法反駁;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


    黃雅婷見狀,趕忙出來打圓場:“其實你們無論想住在哪裏,我都沒意見。月馳,你過來和我一起住不是更好嗎?我們可以好好敘敘舊。”


    月馳撇了撇嘴:“你以為我不想陪你嗎?可現在你和你奶奶我師父一起住,如果我過去,你知道會怎樣嗎?天天都得麵對她,雖然師父不嚴厲,但她話太多,整天喋喋不休,煩死了。所以我還是留在這裏,安靜點兒。”


    黃雅婷苦笑:“可是張靈鬆就住在這裏,你們倆一起住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月馳冷笑:“本來我是打算把這家夥趕走的,不過看他可憐,萬一流落街頭,沒過幾天就得喂狗。出於人道主義,我勉為其難地允許他留在這裏,但我得先告訴你,以後可不許再讓我看到你穿成剛才那樣在客廳裏晃,要不然我就用符劈了你!”


    張靈鬆無奈地歎氣,心裏想著,誰叫自己窮呢?這社會真是奇怪,為什麽那些靠伎倆和坑蒙拐騙的神棍能夠發家致富,而他這個正牌天師卻連溫飽都成問題?每次驅邪捉鬼都是冒著生命危險,辛苦打拚,卻連溫飽都難以解決,真是無奈。


    月馳似乎並不關心張靈鬆的心情,逐項列舉出一堆古怪的規矩,若是按照她的要求來做,估計張靈鬆除了每天乖乖待在房間裏,幾乎沒什麽事情可做。


    黃雅婷隻能對張靈鬆投以同情的目光,畢竟月馳列出的條款實在多得令人咋舌,但她也無能為力。


    月馳此次回到c市,主要是為了一個月後的試煉,看來張靈鬆得忍受一個月的“地獄生活”;相較於凶狠的厲鬼,月馳的威脅程度絕對不遑多讓,估計這小女生在投胎前就是個母夜叉,最可怕的厲鬼也比不過普通的夜叉,更何況月馳的恐怖程度更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天啊,難道我捉鬼捉得太多,居然引來了這麽一個恐怖的母夜叉來折磨我嗎……


    在c市的喧囂與繁華之下,鄰近的e市則顯得寧靜祥和,這裏是一個海濱小城,因沒有深水港口而更專注於漁業和旅遊業。


    e市擁有許多環境優美的天然沙灘,雖然規模不大,卻勝在清幽恬靜。對於那些長年忍受都市噪音和廢氣的人來說,這裏宛如世外桃源,因此e市的旅遊業一直是其支柱產業。


    e市的海灘不同於大多數旅遊區的人工化,給人的感覺原始而樸實,讓人感受到返璞歸真的恬靜。正因如此,e市吸引了大量遊客,成為眾多人心目中的度假天堂。而且,這裏的沙灘分布廣泛,各自有各自的特色,遊客不會感覺到擁擠,也不會有荒涼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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