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墅的陰影中,關爺透過天眼,目睹了呂元坤被紅衣厲鬼推向欄杆,身體瞬間翻出,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欄杆邊緣是無邊的虛空,十層樓的高度,墜落必死無疑。關爺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笑聲在空蕩的別墅中回蕩,仿佛在享受這場驚心動魄的戲劇。


    與此同時,張真人在樓梯間急促地奔跑,心中默念:“薛大哥,你一定要撐住啊!”他已然不顧體力的透支,隻想盡快趕到呂元坤身邊。


    呂元坤的身體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推出欄杆,懸於半空。他的心跳如雷,意識到下方是堅硬的水泥地,他的求生本能在此刻被徹底激發。在即將下墜的瞬間,他猛然伸出雙手,十個指頭牢牢抓住欄杆邊緣。整個過程不到一秒,呂元坤的反應奇跡般地救了他一命,身體掛在十樓的走廊上,然而,他的處境依然岌岌可危——上方不僅沒有支撐點,還有一隻惡鬼正虎視眈眈。


    冷汗瞬間浸濕了呂元坤的額頭,他無暇思考,眼前的紅衣厲鬼如同一團黑暗的影子,令他心生恐懼。仰頭呼救的瞬間,突然出現的那對沒有瞳孔的慘白眼球令他心中一緊,幾乎鬆開了抓住欄杆的手。左手一滑,呂元坤的身體開始下墜,隻有右手死死抓住欄杆,避免了直接墜落。


    他心裏暗想:這鬼真夠嚇人的!即便不推我下去,光是晃悠幾下也足以讓我心驚膽戰!可就在此刻,手指的力量漸漸不支,身體慢慢下滑,呂元坤心中不甘,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


    就在他意識模糊之際,突然感到手腕一緊,強大的力量將他拉回現實。他的身體不再下墜,反而被牢牢扣住,似乎被某種力量懸在空中。


    “薛大哥!”呂元坤驚喜地呼喊,眼前是張真人緊張的麵孔。張真人的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力道十足。


    呂元坤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慶幸:“這小子,力氣還挺大的嘛!”可張真人卻沒有時間和他開玩笑,生命的懸念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呂元坤的命運掌握在他的一隻手中,絲毫不能有任何鬆懈。


    張真人用力想將呂元坤拉上來,但就在此時,紅衣厲鬼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若是在正常情況下,張真人有千百種辦法對付這隻鬼怪,但此刻,他連自保都成了難題。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命運的轉折就在這一瞬間。


    季玄麟透過天眼,冷冷地注視著張真人臉上流露出的驚慌失措,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在享受一場戲劇性的表演。他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雖然這場對決有些不公平,但終究是你自作自受。你已經注定要輸,毫無懸念。”


    在這個關鍵時刻,他並未向紅衣厲鬼下達任何指令,因為他清楚,連一個小孩子也能輕易將張真人和呂元坤摧毀,更何況是這隻靈力驚人的紅衣厲鬼。看著那股幽幽飄近的陰影,季玄麟的內心充滿了得意與冷酷。


    張真人的心中彌漫著絕望,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他隻剩下一隻手可以對抗,根本無法施展最基本的咒語。咒文的施展需要手印和掐訣的配合,而此時的他,連最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完成。即便麵對最普通的小鬼,像這樣的局麵,他也無能為力。


    然而,張真人並非輕言放棄之人。他的意誌如同鐵石般堅定,眼看厲鬼迫近,他迅速從口袋中抽出一疊符紙,像天女散花般撒向厲鬼。那些符紙在空中飛舞,盡管無法有效施展咒語,但張真人心中明白,這疊符紙依然具備一定的殺傷力。他隻希望能稍稍阻延厲鬼的攻擊,爭取時間將呂元坤拉上來。


    然而,這些散亂的紙符如同紙錢般毫無章法,張真人一隻手緊緊抓住呂元坤的手腕,無法全力以赴對抗厲鬼。天師捉鬼需要高度集中,幾乎所有法門都要求雙手配合,而如今他連最基本的條件都無法滿足,發出的功法威力可想而知。


    果然,那些飄舞的紙符對紅衣厲鬼毫無作用。厲鬼周圍竟然生出了七道白慘慘的鬼火,宛如衛星般環繞著它,所有紙符還未接近便被鬼火焚燒殆盡。張真人心中一緊,雖然他並不驚訝鬼火的存在,但七道鬼火的出現卻讓他心中警鈴大作——這隻紅衣厲鬼的禦鬼師道行非同一般,遠超他的想象。


    隨著時間的推移,張真人感到無計可施,眼看著自己和呂元坤即將陷入絕境。紅衣厲鬼雙爪張開,指甲暴長兩尺,逼近張真人的臉龐,恍若一場即將降臨的災難。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張真人無奈之下,隻得用大拇指掐住無名指根,四指內合成拳,口中低聲念起般若心經咒。盡管他用的隻是最簡易的掐訣,但這是他唯一能做的防禦手段。他全力運轉體內的真氣,試圖彌補這般偷工減料帶來的不足。


    隨著咒語的低吟,他的身上漸漸升起一層微弱的金光,在真氣的驅動下緩緩流動,形成一道奇異的光景。然而,紅衣厲鬼並不在乎這些,尖長的指甲如同鋼刃般猛然抓向張真人,氣勢洶洶,似乎不將他撕成碎片誓不罷休。


    “哢——”


    紅衣厲鬼震驚地發現,自己鋒利的利爪竟然無法刺破張真人的身體,反而感到一股強大的排斥力,宛如抓到了一塊厚重的鋼板。它不甘心,細長的指甲不斷收縮,最後僅剩兩寸長,雖然看似威懾力減弱,但卻更加堅韌,威力更勝剛才。


    張真人暗自叫苦,剛才的防禦已經耗盡了他一半的真氣,眼下他最多隻能再承受一次這樣的攻擊。而紅衣厲鬼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它的攻擊比之前更為強大,逼近的氣勢如同狂風暴雨。


    “不行!絕不能繼續任由對方發威!”張真人心中暗想,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他迅速掃視四周,試圖尋找出路。就在這時,他的目光不經意間瞥見了呂元坤的房門敞開,門口就是他家的客廳,最顯眼的擺設是一尊半米高的關公塑像。


    一個奇妙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或許,這尊關公塑像能成為他反擊的關鍵!張真人的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或許這就是他逆轉局勢的機會!


    關公被尊奉為武聖爺,位列仙班,許多人在家中供奉他,尤其是那些身處高危行業的人們,更是將他視為擋煞的護身符。在香港,幾乎每個警察局裏都能看到關公的身影,而在內地,盡管官方不提倡封建迷信,仍有不少警務人員在私底下供奉關公。畢竟,作為警察,他們常常東奔西走,時刻麵對凶惡的歹徒,接觸到無辜枉死之人,供奉一位武聖爺不僅可以擋煞,還能讓那些小鬼不敢輕易靠近。


    呂元坤並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安置這尊關公塑像並非他本意,而是他的好友、也是張真人的師兄張逸仙硬是要為他安上的。呂元坤拗不過張逸仙,隻好順從他的意思。雖說他心中對關公有些敬重,早上上香也算是表達敬意,充其量不過是個形式而已。


    此時,張真人瞥見關公像,腦中靈光一閃,眼前的困境仿佛一下子豁然開朗。他心中一震,忍不住高聲喊道:“薛大哥,快,用力抓住我的手,死也不要鬆開!”


    呂元坤聞言,毫不猶豫地用力抓住張真人的右手臂,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知道,隻有合作才能化解眼前的危機。與此同時,張真人也沒有任何遲疑,迅速從口袋裏取出剩餘的符紙,將上麵的全部甩掉,隻留下最底下那張。張真人瞅準關公像的位置,左手一拋,紙符在他真氣的催動下,迅速飛向關公像,準確地粘在了關公像的胸前。


    此時的張真人已經顧不上厲鬼的動作,他的左手迅速變換成奇怪的掐訣,雖然單手掐訣顯得有些別扭,但張真人的手法卻快得驚人,幾乎在眨眼間完成。他嘴裏也快速念誦:“武聖爺威德無量,義薄雲天,文韜武略,人鬼皆驚,青龍偃月,曠古神兵,今借寶刃,誅殺厲鬼,為民請命,急急如律令!”


    張真人的咒語雖然快,但終究不及厲鬼的攻擊迅猛。紅衣厲鬼的利爪瞬間穿透了張真人的胸前,張真人心中一緊,似乎已經預感到自己的心髒即將被掏出。


    然而,意外發生了。紅衣厲鬼原本堅硬如鋼的利爪在接觸到張真人的身體時,竟然化作了虛幻,靈力迅速衰退為低級的小鬼狀態,落到張真人身上隻感到一股寒氣透體而過,意外地毫無傷害。


    紅衣厲鬼呆住了,連遠在十幾公裏外的禦鬼師季玄麟也感到不可思議——雖然張真人的法力不弱,但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連半成法力都使不出,居然還能抵擋住自己的攻擊,這讓他感到震驚。


    驚訝歸驚訝,但季玄麟知道,機會稍縱即逝,一旦讓張真人騰出手來,以紅衣厲鬼的靈力就難以再有所作為。他連忙變換出七種詭異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詞:“詛咒之火、怨毒之火、憎恨之火、嫉妒之火、貪欲之火、冤孽之火、暴怒之火——七陰冥火,敕!”


    隨著季玄麟的叱喝聲,紅衣厲鬼身邊再次冒起七道陰冥鬼火,這次的鬼火並非用於自衛,而是結成火圈,卷向張真人。黑焰漩渦直逼而來,泛出森森黑光,張真人的心中不由得一緊。


    張真人當然不會輕易被嚇住,他剛剛完成念咒,咒文是他臨時改編而成,結合了茅山術中的上茅請神之術。盡管他並非化身乩童請武聖爺降靈,而是以咒力借用武聖爺的青龍偃月寶刀斬妖除魔,這樣連正宗茅山上師都沒有絕對把握成功的法門,張真人竟然冒險使用,簡直是拿自己的命和呂元坤的命在賭!


    就在張真人心中盤算著這一切時,巨大的黑焰已經迫在眉睫,冰冷的恐懼從心底蔓延。七陰冥火是一團冰凍的火焰,任何東西接觸到它都會化作冰雕,繼而被陰風攪成碎屑!


    千鈞一發之際,猛地一道青芒一閃,一道如虛似實的青色電芒自屋內的關公塑像手中射到張真人的手上,化作一團青色光團。青色光團不斷高速旋轉,冒著電弧,神奇無比。


    張真人喜出望外,心中明白自己成功了!連上茅天師都難以做到的法術,竟然被他完成了,這簡直是奇跡!但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感動,因為紅衣厲鬼的黑焰攻擊已經迫在眉睫。


    “青龍偃月,助我破敵,攝——”張真人大喝一聲。


    張真人念咒之際,猛地揚起左掌,掌中的青色光團瞬間化作青色電芒,勢如破竹地穿透重重黑焰。那威力驚人的七陰冥火,竟絲毫無法阻攔青電的突進。隻聽得 “哢嚓” 一聲,青電徑直貫穿紅衣厲鬼的胸口。瞬息之間,青電化作無形,而紅衣厲鬼的身軀則劇烈扭曲變形,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的淒厲鬼哭聲。最終,紅衣厲鬼化作一道暗紅殘影,“嗖” 的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原本氣勢洶洶逼卷向張真人的七陰冥火黑焰,也隨之消散於無形。


    總算是逃過了這場大難,張真人卻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因為呂元坤還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稍有不慎就會墜樓身亡,那自己之前的一切努力可就全都白費了。


    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把呂元坤拉了上來。此刻的張真人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他實在是疲憊到了極點 —— 與紅衣厲鬼的這番較量幾乎耗盡了他全身的真氣,而一直拉著呂元坤又或者被呂元坤緊緊拉住,更是將他全身的力氣都消磨殆盡。他現在沒有當場虛脫暈倒,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看來回去清風觀之後,有必要好好地補一補體力,增強一下真氣。否則,萬一以後再遇到更為厲害的鬼怪,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下去。


    呂元坤更是累得氣喘籲籲,剛才若不是身處險境激發出了身體的潛能,以他平時的狀態,恐怕沒等張真人趕到,他早就已經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了。剛才他一直在下麵晃蕩,也沒看到上方戰況的激烈。不過稍微動動腦筋也能想到,身處上方的張真人肯定也不好過。畢竟呂元坤可是親眼看到了紅衣厲鬼的麵容,剛才一心隻想著保命,連害怕的時間都沒有。現在稍微回想一下,就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看來以後做噩夢是有素材了!


    兩人一聲不吭,隻顧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坐在房間門口。幸好這會兒沒有人經過,要不然鄰居指不定會以為薛局長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巨大的刺激。


    歇息了好長一段時間,張真人總算緩過勁來,他微微喘著氣道:“薛大哥,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您…… 這事兒,還沒完呢,敵人絕對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棄的…… 離天亮還有很長時間,反正今晚咱們都別想睡個安穩覺了……”


    呂元坤當然不會如此盲目樂觀,畢竟以關爺如今的處境,就算禦鬼師對付不了自己,他也不會善罷甘休,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對付自己。自己這條命還能保多久,真的很難說。


    張真人說道:“薛大哥,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如果咱們還待在屋裏,到時候肯定會驚動鄰居,說不定還會連累其他無辜的人。我尋思著,既然明知對方一定會來,咱們幹脆光明正大地出去等敵人上門。反正說到底,就是我和對方禦鬼師之間的鬥法。在還沒分出勝負之前,對方應該不會用其他手段來對付您 —— 隻要是這種陰邪的招數,我就有信心把它給解決掉!”


    呂元坤自然表示同意,見識過厲鬼的厲害,他可萬萬不想牽連其他無辜的人。


    張真人也沒帶呂元坤去太遠的地方,隻是徑直帶著他上了天台。這裏深夜絕不會有其他人上來吹風,也正適合降妖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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