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教室外的鳥兒嘰嘰喳喳得叫著,宣告著周一的到來。


    剛到教室沒多久夜雨生頂著一雙熊貓眼,不時打著哈欠,一副沒睡好的樣子——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熬夜了。


    走到座位上,他隨手將書包扔一邊,拉開椅子,坐下,接著隨意翻開一本書,往臉上一蓋遮住刺眼的燈光便開始了補覺之旅。


    身後,比企穀對這一幕已經頗有幾分見怪不怪的平靜了。


    但是,還是好羨慕啊!!!


    我也想睡覺啊!!


    豈可修——成績好就了不起啊!!


    為什麽老師也不管管啊!!!!


    為什麽別人美好的一天是從補覺開始,而自己還得背書啊!!!


    很快,早自習時間便在某人的羨慕嫉妒中結束了,自然而然的,嘈雜的談話聲開始充斥著整間教室。


    座位上,還未入眠的夜雨生艱難得撐起因放鬆而在不停打架的雙眼皮,拿出一副耳塞,塞上——


    瞬間,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他也很快進入了夢鄉。


    ……


    時間在夜雨生平緩的呼吸聲音中流逝——


    上國語課,夜雨生在睡覺。


    上數學課時,夜雨生還在在睡覺。


    當上午最後一節英語課時,夜雨生仍舊在睡覺。


    至於說任課老師們管不管,那當然是華麗的無視掉睡覺的夜雨生了——


    如果他哪天上課時沒在自學高等課程知識,或者補覺,反而認真聽課,那任課教師反而會感到反常了呢。


    而其他學生嘛,那不用提了,光是打個哈欠,分個神的工夫,粉筆頭瞬間就從講台上扔過來了。


    “叮鈴鈴……”下課鈴響起,同時也意味著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了。


    “goodbye,teacher!!”xn。


    隨著學生們向英語老師告別,也到了該吃午飯的時間了。


    而睡了一整個上午的夜雨生,也已經補足了精力。不過,臉上卻仍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懵懂模樣,昏昏沉沉地不由搖了搖腦袋。


    過了會兒,稍微清醒點,他這才抬起了頭,揉了揉雙眼。


    收好耳塞,感受著眼角的粘稠物,他不由嘟囔一句:“還是先去洗把臉好了。”


    說著,他邁著步子走向洗手間——


    打開水龍頭,接一捧水就往臉上送。


    在冷水刺激下,他總算完全清醒過來。接著,抽出紙巾擦了擦臉上多餘的水。


    這時,他的肚子卻極為不合時宜地“咕咕咕”地響了起來。


    回到教室——


    除了還在啃麵包的比企穀,其餘學生應該都去吃午餐了。


    “給!”


    一邊啃著麵包,比企穀隨手丟了個過來。


    夜雨生隨手接過:“謝了!”


    “誠惠,500元。”


    夜雨生正準備拆包裝袋的動作不由頓了頓,突然有些不想要了是怎麽回事?


    當然,隻是想想而已。


    畢竟,吃嘛,不寒磣。


    “一會兒給你!”


    毫不猶豫地撕開包裝袋,夜雨生沒好氣地開口回複。


    說的自己像是那種不給錢的人一樣。


    要問他是不是這種人——


    那麽,夜雨生的答案毫無疑問,是的——又有誰不喜歡白嫖呢?


    很快,夜雨生便將整個麵包啃完,他不由看向比企穀,開口問道:“還有嗎?”


    聽到夜雨生的話,比企穀不由無語,沒好氣地回了句:“沒了。”


    “你好好吃早飯也不會這麽餓吧?!”


    麵對比企穀的疑問,夜雨生隻是淡淡說了一句“起不來”就把對方幹沉默了。


    “你這樣,可能得胃病啊!”


    實在沒話說的比企穀突然開口。


    而麵對比企穀的這種莫名的老媽子式發言,夜雨生隻覺得渾身汗毛直豎,不由搓了搓雙臂:“你別這樣,很不習慣啊謂!!”


    “還有,這麽說我,那你每天認真吃完飯了嗎?”


    聽到夜雨生的話,比企穀低頭陳思了會,才開口說道:“不用我做早餐的!”


    迎接比企穀的是夜雨生的討伐:“隻有你這種有妹妹的家夥才能這麽說的吧!”


    一時間,比企穀從夜雨生臉上看到了幾分羨慕與嫉妒和不懷好意。


    ????


    比企穀瞬間警醒:“你可別打小町的主意啊!”


    那語氣,頗有幾分護犢子的老母雞既視感。


    夜雨生不由瞥了對方一眼,暗罵一句:“死妹控。”


    而比企穀非但沒有半點反駁的意思,反而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輕哼一聲:“你這種沒有妹妹的家夥,又怎麽可能知道妹妹這種生物的美好。”


    那頗有幾分挑釁,炫耀的眼神,看得夜雨生嘴角直抽,他不禁帶著幾分氣急敗壞地懟道:“有妹妹有什麽了不起的!最後你還不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町被一個陌生男人摟著走入禮堂!”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夜雨生隻覺得比企穀瞬間灰敗,失去了色彩。


    內心也不由嘀咕——


    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不過,腦海中閃過對方那得意的神色,內心剛升起的幾分愧疚瞬間煙消雲散,隻留下勝利的喜悅。


    隻是,見到比企穀此刻這過於消沉的模樣,夜雨生隻好安慰幾句:“小町現在才初中,現在想這些,還早著呢。”


    這就是損友吧?大概……


    “好了,500元,接好了。”說著,夜雨生隨手一彈,一枚500元硬幣便飛向了比企穀。


    也不知是夜雨生的安慰起了作用,還是那獨屬於金錢的力量。


    比企穀瞬間打起了精神,伸手接住硬幣,頗為咬牙切齒地開口說道:“如果有人想要拐走小町,那必須通過我的考驗。”


    夜雨生默默無語,說是考驗,但總感覺比企穀會把對方腿給打斷呢。


    ……


    下午,放學後——


    夜雨生和比企穀一起走向社團活動室。


    看到那開著的門,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傳達著相同的想法——


    怎麽又有人來委托啊!!!


    好麻煩!!!


    “小企,小葉,你們來了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兩人鬆了口氣,應該不是委托了。


    不過,該有的疑惑是一點不少:“哦,是團子啊。你的委托不是完成了嗎?怎麽還來侍奉部啊?”


    “誒,我不能在這嗎?”團子一副傷心的樣子,“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是社團一員了呢!”


    雪之下一臉無語:“由比濱同學,你不是我們的社員!”


    而夜雨生不由與比企穀眼神交流——


    這家夥,是腦子不好嗎?


    可能吧!


    聽說胸大無腦,看起來也不是毫無道理。


    看了看雪之下和由比濱,比企穀點了點頭,給了對方一個還真是這樣的眼神。


    ……


    而在交流的兩人,還沒發現,被他們貼上“胸大無腦”標簽的團子已經纏著雪之下雪乃,開始填入部申請書了。


    突然,注意到門外腳步聲的夜雨生用手肘捅了捅比企穀,眼神示意了一下:“外麵是不是有個可愛的孩子在走來走去的。”


    比企穀聽到夜雨生的話語,眼神不由往門外飄去,確實發現了一道身影。


    隻見對方身材嬌小,皮膚白皙,滿頭銀發,身上穿著綠色運動服白色運動短褲。


    歪著頭,能讓人萌出一臉血的可愛女孩子。


    不小心和對方那水汪汪的眼睛開了個對視的比企穀臉上便浮上了些許紅暈。


    而那女孩子像受驚的小兔子,瞬間錯開了視線。


    見此,比企穀心底不由生出幾分可惜之感。


    “請,請,請問這裏是侍奉部嗎?”


    柔柔糯糯的聲音如同一隻利箭瞬間刺穿了比企穀的心髒——


    啊,好可愛!!!!


    看到比企穀的模樣,夜雨生眼裏閃過幾分愉悅,不過,還不到時候。


    作為損友,不想讓對方對現實失望而隱瞞一些事情,比如某些人的性別之類的,也是很正常的吧!!!


    “這裏就是侍奉部,請問有什麽事嗎?”身為部長的雪之下開口了。


    “啊,我是網球社的戶塚彩加,平塚老師說,有什麽事都可以來這裏求助。”


    果然又是平塚老師的介紹來的。


    幾人不由升起類似的想法。


    不過,客人都來了,也不能讓客人站著說話不是,於是,比企穀立馬搬過來一把椅子:“先坐下再說吧。”


    戶塚彩加聽話地乖乖坐下,這才開始述說自己的請求。


    “原來如此。”雪之下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


    “簡單的說,就是需要我們幫你練習,提高網球技術對吧!”雪之下做出了總結。


    “嗯,是的,能幫幫我嗎?”戶塚彩加點點頭,語氣糯糯的。


    “這個委托,我們接下了!”


    ……


    夜雨生喘著粗氣,艱難地將網球打了回去後,再也支撐不住,一下癱在球場上。


    看到這一幕,剛換下來的雪之下不由愣住了——


    我體力差,這也算了,畢竟女生體力本就不怎麽樣。


    但是,為什麽夜雨生這家夥才打了幾個球就累得不行了啊!


    可惜,夜雨生並不知道雪之下的想法,要不然,絕對會讓對方看看自己的體力有多強。


    “比企穀,快來扶我一把!”


    癱在地上,渾身是汗的夜雨生不由喊了一句。


    “咳咳,真沒想到,你體力這麽差!”


    也不知怎麽回事,看到體力極差的夜雨生,比企穀莫名升起幾分勝利的興奮感——


    原來,夜雨生也不是全能啊!


    想著,內心更是不由鬆了口氣,對方,也是人啊!!!


    突然,他愣住了——


    原來,我一直在嫉妒著對方嗎?


    渴望將對方拉入泥潭嗎?


    這種藏於內心深處的想法,真是,太過醜陋了啊!!!


    “快點!”看著一動不動的比企穀,夜雨生不由催促了句。


    被打斷的思緒比企穀,懷著複雜的心緒將一把將夜雨生拉了起來。


    “剩下的,交給你了!”


    撩起衣服,擦了擦汗水,夜雨生對著比企穀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才走向休息區。


    看著遠去的身影,比企穀搖了搖頭,拋開雜念,走上了球場。


    而休息區,看著和戶塚彩加打的有來有回的比企穀,夜雨生不由感歎了句:“還真厲害啊!”


    “隻不過,一會兒你知道戶塚彩加是個男孩子,又會有如何精彩的表情呢?”


    一旁聽到夜雨生低語的團子,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什麽???戶塚同學是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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