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繼續說:“我在景洪縣城,租了一個帶院子的房屋。那院子的後麵,有一塊地。於是,我便將那地做成了水田,開始種起了香稻。四十多天,那稻子收成了。出來的產量達到了五百斤。這嚇了我一跳。之後,又煮了一餐飯吃,那一天,我的舌頭被牙齒咬破了。 ”


    大家笑了起來。


    哪一個人不咬幾次舌頭?


    書記問:“之後,你就拿到了種子,種了下去? ”


    “對!之後,我調出了西雙版納。去了德宏。在德宏,我負責的是商貿區的事,就沒有去關心那事。 ”


    副縣長問:“那茉莉香稻,怎麽會越來越差了? ”


    江山點上一支煙,說:“其實,我國的水稻,剛開始的時候,口感與產量都好,種了上百年後,農民一直用那稻子做種,最後隻有上百斤的收成。這種現象,就叫基因退化。 ”


    “啊!原來是這樣。 ”


    有人問:“茉莉香稻也有退化? ”


    “當然,在太國,香稻的種子是用過了三代,他們就要換種子。不過,正常的情況下,可以撐到六代。過了六代,就與普通的稻穀一樣了。 ”


    大家這才知道,那茉莉香稻,越來越差的原因。


    書記問,“紫色玉米也要退化? ”


    “要!我在省委黨校學習的時候,我的同學告訴我。那個太國人找他了。問我們還要不要茉莉香稻。 ”


    有人問,“你們拿什麽買的那太國人的香稻的種子? ”


    “米元!那太國人隻要米元。我沒有米元,但是,我同學家中有。所以,太國人做了一次生意後,就想再找我們生意。 ”


    大家都點頭。


    米元是世界的流行貨幣,硬通貨!


    不隻是太國人想要,全世界的人都想要。


    書記問:“所以,你就想好了,來鎮康後,就種玉米。 ”


    “對!這是我與鎮康有緣。如果被分到了其他的地方,說不定,玉米就出產在他們那邊了。 ”


    眾人感到了慶幸。


    副縣長問:“那我們的玉米,是不是也像香稻一樣,有退化的影響。 ”


    “當然!玉米的退化期,也是六代。第一代最好!產量高,口味最好。第二代,與第一代差不了多少。從第三代開始,就開始有區別了。 ”


    “明顯的區別在哪方麵? ”


    “口味減退,這是一。第二,玉米變硬了,第三,甜味減少,香味減少。第四,也是最主要的,就是產量差距很大。 ”


    “那差多少? ”


    “一代,畝產三千斤,二代,畝產二千七百斤。到了第三代,產量減少五百斤,後麵的三代,到了第六代斤,這玉米畝產隻有一千斤左右。 ”


    眾人吸了一口冷氣!


    宣傳部長問:“南傘鎮給各鄉鎮的種子,屬於第幾代? ”


    “用了兩次,屬於第三代。 ”


    “那要少六七百斤了! ”


    江山說:“這是沒辦法的事,為了不被混淆,我隻能清空南傘鎮的玉米,讓南傘鎮將玉米全部交給其他的鄉鎮。我要確保,這一批種子的純潔性。第到南傘種出來的玉米分給了各鄉鎮,那就是全縣統一的二代種子了。”


    統戰部長是猛堆鄉上來的,他說:“為什麽不將第一代種子給其他的鄉鎮? ”


    江山說:“一,南傘鎮種過兩批玉米,有豐富的經驗。二,我在南傘鎮幹過,當然有感情。 ”


    這話一說,大家是再也說不了什麽。


    人家自己承認了,他有私心。


    每一個人都有私心!


    他都不隱藏了,直接說了出來,你能說他什麽?


    書記說:“好,我們縣的事,你做的沒有錯。但是,耿馬縣那邊,你為什麽要給他種子。 ”


    江山看了書記一眼,“你厲害,知道我給了種子是張偉。你不知道,當張偉從鳳尾來到了縣城見我時,我心痛!為鳳尾作了那大的貢獻,他一走,茶不是涼了,是潑到了河裏去了。 ”


    眾人也都點頭。


    “張偉是我的同學,一個宿舍。下來的時候,我們說好了,來一個縣。還真的讓我們如願了,分到了鎮康。所以,我必須幫他!再說,那種子是我的,不屬於鎮康縣的,我給張偉,是問心無愧。 ”


    組織部長說:“你就不怕有人有意見嗎? ”


    “不怕!如果將來,你們分到了其他的縣,你們找我的話,我手上有,我也一樣給你們! ”


    江山的這話一說,大家的心中極舒服。


    這是一個重義氣,講感情的男人!


    官場上,人們最喜歡這樣的人。


    因為在你困難的時候,說不定,他會看在過去的情份上,幫你一把。


    像原來的鳳尾鎮的鎮長,是沒有人會結交的。


    散會後,常委會上的情況傳了出去。


    所有的鎮康人都伸出了大拇指,“我們幸運有了江山! ”


    南傘人也都自豪地說:“江山一日是南傘的書記,永遠都是我們的書記。 ”


    就在這個時候,江山感到了有人在偷偷地跟著自己。


    當然不是他感覺到的,是係統通知他的。


    因為江山每天,除了上班去縣政府,再就是回到宿舍。


    宿舍也是在縣委大院內。


    所以,他一直不出門。


    聽到了係統的提示後,江山便去試了試。


    他讓馮霆開著車子,去了一趟南傘鎮委。去看了南傘新建的煮玉米的工廠。


    看完了後,江山便馬上返回縣委大院。


    這一去一回,讓江山發現了情況。


    是有人在跟著自己。


    那是兩輛車子。


    車子掛的牌照,是臨滄的牌照。


    每輛車子內,有三個人。


    那就是六個人了。


    江山回來後,便繼續上班。


    一直到了晚上,江山這才出了縣委大院。


    按照係統通過那兩輛車內的人的氣息,江山找到了他們的落腳點。


    這些人,住的地方,是一個院子。


    一個同江山在西雙版納租的院子差不多大的院子。


    院子中,有一把竹靠椅,有一個人坐在那裏。


    那人的身子,麵朝著院子的門。


    那半眯半睜的眼睛,看著院子的門的方向。


    那是一個好位置!


    這樣的話,院門外的情況,都能被他知道。


    江山不會去驚動他的。


    江山從後麵的一棵大樹上,爬到了圍牆內。


    再吊著樹枝,向下墜落。


    最後,江山的雙腳,落在了院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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