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指而來,紅芒四射,宛如是從這白林的掌間,竄出無數道火龍,呼嘯往上。軒紫衣本是一舉三鞭之力,直接鞭打在白林的身上。但他哪裏知道,白林的肉身之強,可能在這個地方的所有人都難以相抗衡。


    軒紫衣之所以使用這一枚軒鞭,最主要是當初眼見白林的動作之快,使得是非他所及。這軒鞭乃是軒皇親手製造,雖然在效果上沒有軒皇手中威力大。但軒鞭獨有傷及靈魂的威力,卻是一般人不敢獨自攬下的。


    此時白林的單臂如此,使得這一枚長鞭,仿佛是纏繞在白林的手臂上的彩帶,順著他的身影,迅速地靠近軒紫衣。


    “軒——”軒紫衣的嘴角一彎,對於白林的動作不以為意。嘴角輕聲地說道。而手中的長鞭,重重地一抖,宛如巨蟒擺尾,直接產生巨大的纏繞之力,如同是要將白林直接纏住。這抖動之中,產生巨大的金光,仿佛是啟動了一個陣法一樣,直接將白林吞噬。


    “滋——”一道無形之力,如同是虛空猛然飛出的利劍,直接刺中白林的身軀,而且,這一一道力量直接奔著白林的靈魂而去。


    對於這樣的力量,白林都沒有理會,以至於這突起的金光,在他看來,實際上是一種花哨的做法。


    因為,白林的身軀之內,直接出現數道雷弧,如同是捍衛身軀的衛士,刹那間,便是將這一道,莫名的力量給打散了。


    正當軒紫衣鬆了一口氣,從那金光中,猛然衝出一個帶著笑意的白林。臉龐上的目光,宛如刀子一般,印刻在軒紫衣的眼中。這一眼,他今生怎麽也忘不了。


    軒鞭回轉,以作防禦。但這是軒紫衣心中想的,此刻,這軒鞭纏繞在白林的手臂上,軒紫衣想收回,卻是給了白林近身的機會。


    還是一指。白林的指尖,仿佛是化作長劍,直接刺向軒紫衣。


    軒紫衣手中緊握軒鞭,避之不及,因為這個軒鞭在他的抖動中,想要化作防禦。但卻是被白林趁機而攻。


    一指落,如長劍入溪流,無聲無息。


    “砰——”隻見白林的手臂一彎,整個人的身軀,如同是撞擊在一個石頭上一樣,猛然一吼。軒紫衣的長鞭被白林緊握,而他的身軀卻是像是一個斷線的風箏,倒轉而回。眸子中透著不可思議與恐懼,肉身倒飛。


    獨有白林一人,站在原地。


    蒼茫間的世界中,此刻一片寂靜,在白林的手掌中,還握著一個斷裂的手臂。這個手臂上,與白林一起纏繞著軒紫衣的軒鞭。軒鞭的色澤暗淡,仿佛是失去了一個催動它的意識。但怎麽也改變不了形狀,就這樣的纏繞在白林的手臂上。


    眾人停下身影,不是因為白林的出手有多麽的厲害,而是,這白林的另一隻手掌中,此刻騰起的一團閃著晶瑩光芒的嬰體。人修之境,體內便有嬰體。假以時日,慢慢吸收嬰體的力量,可以有助於人修之境的修為上升。


    緊接著,眾人看到了一個此生他們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白林掌心一捏,隨之朝口中一拍,在眾人麵前,直接將軒紫衣的嬰體吞了。如同吃一顆漿果。要知道,一個人修之境的嬰體中蘊含的能量,要是控製不住,產生的巨大威力。不亞於一個人修之境的巔峰一擊。但白林卻是張口吞了。而且,沒有露出一絲意外的表情。


    這樣淡定的表情,在眾人看來,此人雖然看著書生模樣,人畜無害。


    這就是一尊魔煞殺神,吃掉一個人修之境的嬰體跟吃漿果似的。定然是不止一次殺過人修。而且,他還殺了軒皇的嫡係長子軒紫衣,看起來是有恃無恐,定然是背後勢力驚人,身份不低。


    眾人的思緒,在此刻都定住了。都恨不得立即離開這個現場。因為,這裏的真相,隻有他們知道。


    “滋——”眾人還未開口,在白林吞下軒紫衣的嬰體之後,忽而從白林的那隻手臂上冒出森白的火焰,瞬間便是將那一隻斷裂的手臂燃燒殆盡。


    但是,這軒紫衣的軒鞭,卻是在此刻猛然收縮,在白林的手臂上纏繞出一個軒鞭的印記。


    “諸位,我無意與你等為敵。軒紫衣惹我在先,此一戰,公道各在人心。這大鼎的內部世界分為三層,我們在這第一層。三層之中,便是有我等封號大戰的信物。”白林望著周圍的眾人,淡淡地說道。這個消息,本就是來自於他懷中小鼎中的那個意識所言。無論真假,白林是想去闖一闖的。


    白林的身影朝後掠去,沒有一絲停留。在這人群中,忽而衝出一個身影,臉色有些尷尬,但此刻的臉龐上,特別是那一撮紅色的胡須,更是顯得頗為羞愧的樣子。


    “白兄——等等我!!”此人在這人群中,從一開始這個軒紫衣攻擊白林的一瞬,便是認出了白林。但是,麵對軒紫衣的背後勢力,他猶豫了。因為,他此刻代表的是搏魁皇族人。他的那封家書,讓他直接得到了搏魁皇的親自接見,甚至還送了防身的玉符。他的傅家,在久遠之前,便是與搏魁皇是一脈而傳,隻是後來,有一些人離開了。他先前就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看到白林被眾人包圍,他沒有出手,本來心中就有一些不好意思。他傅子宇本身是一個爽朗的好客之人,對於白林,他心中本就是有交好的意思。


    此刻,看著白林孤身離去。他心中一震,仿佛是此刻自己還不開口,就會失去一個真正的知己朋友。


    “你不怕?”白林身影一頓,朝後望來,一個身影從人群中朝他飛來。淡淡地說道。


    “怕——我就不來承林國的皇城了!!哈哈——白兄,此前沒有出手,已經有失我之本心。現在,還望白兄莫要見怪!!”傅子宇一笑,說道。


    “有酒嗎?”白林也是一笑,再次說道。在白林心間,此刻對於傅子宇的地位,也是上升不少。此前,他也是注意到了傅子宇。雖說白林不指望他出手相助,但他那猶豫的表情,卻也是讓白林的心中有些失落而已。雖然白林知道,此刻的他是眾矢之的,誰人與之相交,便是注定了出了大鼎之後,便會遭來軒皇的怒火。他知道,這是人之常情,他沒有什麽責怪。隻是,白林的轉身,便是意味著,此前的一些情義,便是不再存在了。但此刻,傅子宇站出來了,如同是挽救這樣一個值得他對待的朋友情義。而白林,心中的想法,也是如此。


    “當然有!!”傅子宇拋向白林一個酒壺,自己也是拿出一個酒壺,擰開便是喝了一口。


    “還是這個味道!!”白林仰頭便是一陣猛喝。


    白林口中品味著酒水的味道,仿佛是在心中沉澱著一些回憶。他的身影在不斷地朝前走著,而傅子宇腳下的長劍也是緊緊跟隨。


    “唉——”忽而一聲歎息,如同這蒼茫間的一股薄涼氣息從人心間流走。白林的身影停住,嘴裏喃喃道:“傅兄,你知道嗎?我曾經不是一個修煉者,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但為了生存下去,不得已走上這一條道路。直到今天,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在何方?我不知道的養父母是否安好?我的妹妹白琴眼疾是否治好?我的愛人梅兒是否還在等我?我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跟他們見麵,回到他們的身邊。我想,這一條路,還非常遙遠。而且,傅兄,準確地說,我不屬於這個地方。甚至於,我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天外之修。你,還想與我一同前行嗎?”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白兄,不瞞你說。我傅子宇的所修劍法,便是與天外之修有關。我族先輩,好像曾經與一個天外之修有過交流。我們傅家的劍法,便是與天外之修修煉功法有些類似。這也是為什麽我家先祖為何離開皇城的原因?皇城之中,對於天外之修是絕對封殺的。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避開探查的。但是,從你與我在那一場雪中比試之時,我便是在你的體內,感受到了隻有天外之修才能修煉出來的勃勃精元。但是,我傅子宇沒有那種偏見。我先祖曾經留下遺訓,讓我等後輩子弟定要將這一套劍法悟完。我算是目前家族中,悟出招式最多的一個人。這也是我來皇城的原因。當年我的先祖便是在皇城中得到這葬魂劍。我想,要想悟出完整的劍法,就必須來這個地方尋找線索。遇見白兄,冥冥之中,我覺得,我距離那個答案,仿佛是近了一些。”傅子宇腳踏長劍,從這白林的言語中感觸不少,自己也緩緩地說道。


    “在我的家鄉,我這樣的修為,稱呼為元嬰修士。與這裏的稱呼不同。而且,從我知道的古籍隱秘中,這裏的人屬於上古遺族——煉魂族。而在我的家鄉,與我一樣的修煉者,是上古煉氣士的延續。甚至於,我到目前都還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屬於哪裏?”白林看著周圍的蒼茫,說道。


    “為什麽這麽說?”傅子宇問道。


    “因為據我所知,上古年間,煉魂族就已經絕跡人間了。”白林靜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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