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鳴音,悅耳環嘯。梅花宗的大殿之上,響起的鍾聲,讓所有弟子都知道。今日來人,乃是貴中之重。


    李峰年站在殿外一片巨石之上,看著天際,雙眼微微縮在一起。而白林站在一旁,李尋梅站在大耳朵的背上。身後的弟子無數,均是勁裝獵獵。


    白雲翻湧,刹那間,從雲層的深處,閃現幾道華麗的光暈,如同是雨後彩虹。很快的彌漫於梅花宗前方的天空之中。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麵麵旗子,遮天蔽日,而且那些旗子都是虛影。隻是在空中一晃而過,所到之處,均是變化諸多色彩。那彩色光暈過後,便是出現一麵巨大的旗子,飄蕩在空中。如同是從虛空中之間走出一般。這樣的場景,在下方的梅花宗弟子均是看在眼裏,暗自稱奇。即使是李峰年,看著這樣一麵旗子出現在空中。也是心感歎道,這五行宗的底蘊之大,不可想象。這樣跨越諸多限製的陣法,即使是他為梅花宗的宗主,也要傾盡所有,才能布置一次。


    “來人可是五行宗的金戈道友?”李峰年上前一步,抱拳一拜後,說道。


    “哈哈――李宗主,一別百年。你的修為又精進了啊!!”從那一麵旗子上的一個人影,踏步虛空一晃而落地,身穿五彩長袍,笑著對李峰年說道。


    “你也如此。嬰變之期,指日可待。看來,你可比我快了一步啊。”李峰年笑了笑,微不可查的一掃對方,然後說道。


    “唉――嬰變之期,哪裏是說來就來。心境之變,至今才摸索到一丁點的門檻罷了。不提這個了。這一次,我帶來我家的少主,金玉旭。帶他出來見見秦洲山水。”金戈歎了一口氣,對於李峰年的話,他是由衷地說了一句。然後,語氣一轉,將上空的漂浮旗子一招,金色旗子直接化作一道虛影消散於天地間。從那消散中,走下了數十名弟子,一位長相俊美的男子,直接飛到金戈麵前停下。


    “這就是我金家的少主,金玉旭。”金戈介紹道。


    金玉旭的長相俊美,衣著華麗,特別是這一眼望去。如同是一個貌美女子。對於金戈的介紹,他隻是微微一笑。但言語一出,卻是讓在場的很多人都皺眉。他隨意打量一眼,說道:“金叔,你帶我見什麽世麵?就是見這些連結丹期都隻有幾個的宗門嗎?這也太差勁了。咱們金家隨便一個陣隊就可以直接滅了它。”


    李峰年的雙眼一縮,但看在金戈的麵子沒有發作,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金戈。但金戈也沒有在意,等到金玉旭說完,他才輕輕咳嗽一聲,有些歉意地對李峰年說道:“少主年輕氣盛,李宗主,莫要記在心中啊。”


    金玉旭的一眼,像是蔑視著眾人一般,隨意打量著李峰年背後的弟子。隻是在掃視過白林的時候,卻是看到一股淡漠無視的眼光。他微微一愣,心中記住了這個弟子的眼神。他的心中傲氣,覺得看一眼這些弟子都是恩賜。在五行宗內,這些修為的弟子都見不到他一眼的。他自己乃是結丹中期的修為,所修之術乃是金家的金雷之術。眸子內的眼神,一般人都不敢與他直視。


    “無妨。”李峰年一揮手,下方的人群自行散開,他說了一句。但隻是一揮手,他帶著這些五行宗的弟子,便是走進宗門。先前對於這些弟子的歆羨之情,被這金玉旭的一句話給諷刺的一無是處。此時眾人看著走進宗門的五行宗弟子,個個都是有些憤慨與不滿。


    “李宗主,在下的建議。你考慮的如何了?時間可不多了呢。”金戈緊跟著李峰年走著,看著周圍的閣樓,雲霧翻滾,說道。


    “我還是要問問她的想法。唉――此生讓她不修行,哪裏是我不願意,而是――你的神魂根本就不完整。我現在才知道,你娘當初拚死也不要我讓你修行。但――為了讓你活下去。即使是你怪爹爹。爹爹也隻能讓你恨我了。”李峰年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在大耳朵之上的李尋梅,此時已經和白林往後山的方向走了。嘴裏喃喃道。


    “當年的事情,不怪你。但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這也算是咱們交易的一部分。我還是答應你,不會讓少主虧待你的女兒。隻有你女兒嫁到我五行宗,我金家的金雷秘術才能讓你修煉。你才有能力將你女兒的性命,再次延續下去。”金戈也是歎了一口氣,對於李峰年,他是很了解的。此次的來訪,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與金家聯姻。使得李峰年獲得金雷秘術。並且,這些秘術的獲得都是為了讓李尋梅的殘魂可以不受輪回之眼的窺視。


    說到底,李尋梅還是凡體俗胎。而且,當初李尋梅的母親,之所以一夜之間消失無蹤。這麽多年的追尋,在最近的幾十年中,李峰年終於從女兒的身體上發現了異常。這李尋梅的神魂是缺失了一部分。至於缺失的一部分是什麽,他也不知道。他隱隱中猜測,隻要她開始修行,她所缺失的那一部分,她會失去更多。李峰年還不知道她娘的真正身份,但卻從金戈近一百年的書信之中,漸漸了解到一個秘密。當初滅殺阿梅一個宗派的神秘人,很可能與她的神魂有關。而且,李尋梅的神魂與她娘一樣。都是神魂不完整,很可能隻要修行,便會再次招到神秘人的滅殺。而且,那神秘人到底是誰?即使是如今的李峰年,也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三天後,後山的河流,飛瀑歡快的流淌著。一條條魚兒在不斷地遊蕩著,白林與李尋梅在河邊走著。這三天裏,他本想離開,但大耳朵的意識之內,卻是想多留一會兒。因為這裏的一切,對於大耳朵來說,如同是一種滋補。


    “這世間還有那樣的妖獸嗎?寶山妖。真是一個怪名字。”李尋梅聽著白林給她講著他在北野森林看到過的一個妖獸,名字叫寶山妖。她很好奇的問了幾次。


    “一麵山峰都是寶貝。但就是拿不到。那是它的個人珍藏。”白林說道。


    “嗚嗚――嗷嗷――”一陣吼叫從山峰的另一端發出。焦急的聲音。直接刺破雲霄。


    “大耳朵――阿梅,你先坐著。我去去就回。”白林一聽,心中感到一股不祥預感。腳下的精芒一閃,身影朝著河流對麵的山峰外飛去。速度飛快。


    李尋梅聽著那一陣陣的吼叫之音,也是覺得奇怪。看著白林飛遠。心中也很焦急。畢竟,她與大耳朵的關係,也很好。食指朝嘴邊一按,一道長鳴在空中響起,不一會兒,便是飛來一隻大鳥。就是那天托著她到雪姬麵前的那隻飛鳥。她的腳步落在它的背部,指著那山峰對麵的聲音。大鳥一個盤旋,便是直接朝那邊飛去。


    那山峰的對麵,一個亭子內,眾人簇擁著一個年輕男子,正看著對麵的幾層光華金色光環下,一隻毒角豹正在不斷地吼叫。每一次的吼叫都會有無數的金色雷光攻擊它的全身。


    “少主。這隻豹子還真是厲害啊。竟然衝破我的三道防禦。這隻豹子隻怕是梅花宗自己飼養的靈獸。我們這麽做,不怕那宗主來阻攔啊。”在那金玉旭旁邊的一位弟子低著頭對金玉旭說道。


    “怕什麽?看看咱們這三天,有誰敢阻攔我們做什麽事情?哼――你們要記住。你們是金家的弟子,地位要比這個破門派的弟子要高的多。就算是那個宗主,在我金玉旭的眼中,我連正眼都沒瞧過。金戈那家夥,不過是資曆老一點而已。論地位,你們個個都比他強。這個地方,咱們說了算。這隻豹子,你給我捉來,咱們嚐嚐鮮。哈哈――”金玉旭一笑,直接大聲說道。言語間的跋扈與傲意,如同他的一言一行,就是天理長存。


    “少主說的有理。我估摸著,還有半個時辰。這隻豹子就會被金雷之芒給擊暈了。到時候,那豹皮都是完整的。我看著豹子是一隻異種,估計味道肯定很美味啊。”旁邊的一個弟子也附和道。


    “誰敢動我的靈獸?”正當眾人的言語狂笑,對於那困在金芒陣法內的豹子看著好戲的一瞬。空中傳來一句冷峻的言語。如同平地吹起的一陣寒風。語氣冰冷。


    “是你?”金玉旭一眼望去,看到白林的身影浮現在眾人的眼前,“你的這隻靈獸,我要了。怎麽樣?而且,我還要吃了它的肉。”金玉旭的語氣不減,囂張地說道。


    “是麽?”白林隻是看了一眼下方的眾人,對於這些人,他本不想招惹。畢竟,他與五行宗本就有仇怨。這個仇怨,使得他對於五行宗的弟子都是離得遠遠的。他可不想這些人從他的身上得到那死去兩個人的氣息。但今天,這些人卻要殺了大耳朵。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大耳朵於他,就是生死兄弟一般。是白林的親人。對於金玉旭的話,白林已經對他宣判了死刑。


    每個人的逆鱗之處,都是如此。觸之,便會招來殺戮。


    白林的身影一閃,直接飛向大耳朵的所困之地,身體在遇到那金色之芒的一瞬,如同是當初魏屠利用曹琿的引雷淬煉他的身體一般。隻是,這些金芒太弱了。白林憑著身體,便是直接穿過金雷陣法,雙手一揮,體內的修為猛漲,朝著地麵一拳擊出,一道波紋散出無形之氣,直接將那些金雷陣法給震飛了。大耳朵一吼之下,直接躍出來,身上還有一些損傷,但在紫色光暈的包裹下,在不斷地修複著。


    而對麵的金玉旭看在眼中,陰毒的眼光一掃,直接朝門下的弟子喊道:“給教訓教訓他。竟然敢在我金玉旭麵前囂張。哼――”


    旁邊的三人聞聲直接一拍儲物袋,三道光芒直接浮現,三人的身影化作無形之影,朝白林攻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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