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過三更,河水潺流。幾戶人家的燈火,還是明亮的很。村長老人和幾個漢子都在白林的屋內,看著這昏睡著的荷花,心裏也坦蕩的很。


    “罷了,你們都回去吧。”村長老人輕歎一口氣,聲音略顯沙啞。


    眾人點頭,轉身出了東屋,就剩下村長老人和熟睡中的荷花。


    “虎狼寨,明天便不存在了。但我一走,便不再回來了。保重,村長。”就在陽村上下都提心吊膽中度過的時候,白林趁著夜色,帶回了荷花,但隻是將荷花放在自己的屋子中,收拾一番,離去的時候,給村長老人傳音了一句。


    夜色漸深,但是擋不住白林的腳步。他本是想將荷花放下,就帶著大耳朵走了。但在送荷花回來的過程中,心裏又想到一事――“自己殺了那少寨主,那虎狼寨必將傾其所有,找尋這些人的同時,這周邊的村子也會再遭磨難。這寨子,作惡已久,索性便去毀去得了。”


    白林在夜色中呼喚出大耳朵,那毒角豹是興奮異常,極力的親昵一番,白林便騎著大耳朵,一起去往那個虎狼寨。


    時間不多久,白林便來到這虎狼寨的寨門,寨門四壁上,陡石林立。寨內的燈火通明,而那寨門頂端的幾根柱子上,還掛著幾顆人頭,風蝕之下的皮肉幹裂。


    白林一人來此,本來不該來。但他是有恩必報之人,這五年內的生活,陽村之人無不對他有所照顧。而今,這少寨主搶走了荷花,自己是殺人而救人,但這日後,虎狼寨隻怕是毀讓陽村屍骨無存。


    今日這一場殺戮,是為了報恩。白林還不知道這寨子內,是否有比他還高的人。畢竟,這秦洲大地上,說不上是一個人人修行的地方,但也是法訣無數,修為而論,不知凡幾。


    但這一恩,白林是不得不報。


    “九濤,這些人的靈魂,盡情吞噬吧!!!”白林一拍儲物袋,九濤瞬間而出,白林神識內,輕輕地吩咐道。


    嗖的一聲,九濤化作一道殘光,從空中消失。而白林一拍大耳朵:“嗷嗚――”一聲巨吼,使得這入夜的虎狼寨,全部驚動。


    巡邏的守衛,不斷地朝白林這個地方,殺過來。


    白林隨手撿起一把長劍,一個劍花,一腳踏出,身影在這虎狼寨內不斷地閃現,劍光一閃,便是人頭落地。


    隻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這虎狼寨內的五六十個人,便是被殺光了。這種殺,如同是一種屠戮,沒有挑戰。但這些人實在想不明白,這是哪裏來的一尊殺神,見人便是斬。而那一隻巨型毒角豹,也是咬死無數。


    白林心裏輕喚一句,大耳朵幾個跳步,便來到了白林的麵前,站在這個寨子上的一處高地。


    腹中一縮,一聲巨吼從大耳朵的口中傳出,如半夜雷霆,而那閃現紫色光暈的觸角,還有那鮮血滴落的牙口,使得這些人一下子都停下的自己腳步,眼中露出驚懼。而白林也輕踏在大耳朵的身上,朝下麵的人,冷漠的說道:“所有人都聽著,扔下武器,都散了吧。三息過後,虎狼寨,不複存在。”


    三息即過,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人,全部無緣無故的在一個個倒下。這一幕,著實讓那些人心生畏懼,立即慌忙中扔掉手中的武器,作鳥獸散。


    當然,憑著白林對於靈魂的感應,那虎狼寨內的中層之人,白林大多是一劍殺死。


    白林看了一眼,這身後的幾個屋子,沒有再想去追殺那些人了。往旁邊一瞧,幾根散落在地上的火把還燃燒的正旺。一個跳步而落,撿起這一根火把,靈力在手臂內運轉,朝著屋內一拋,屋內的東西瞬間開始冒著煙霧,而白林也是在地上又撿起了幾根火把,拋向了那剩下的屋子。


    一時間,濃煙滾滾,虎狼寨這夜色內,閃現出巨大的濃霧。


    九濤和大耳朵已然回到了白林的身邊,白林準備往山下走去,身後的熊火寥寥,這樣也算是白林為這陽村做了一件好事。


    接下來,白林便是準備一個人前往荒牛鎮,前去以曾老的玉符找那個人,尋得一些築基法門,早日踏上修行的道路。


    但世事無常,並不是每一件事,都與白林的預想那樣,即使他殺了這虎狼寨的這些人,也沒有發生意外。


    就在白林的腳步走了幾步,內心之中,突然傳來一種心驚,如同是一種警覺。倘若是白林沒有修煉葬天道,他絕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白林的腳步一停,心中對大耳朵稍有傳音,儲物袋內的金光一閃,大耳朵在肉眼可見之下,縮小成為一道精光,收入儲物袋中。這是毒王留下的儲物袋,也是當年黑二給白林留下供這大耳朵之用。


    與這大耳朵消失的一瞬間,那九濤也被白林呼喚著到他的額頭上,閃入眉間。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鹿童嗎?”一道神識,在白林剛將九濤和大耳朵收好,便闖入到他的腦海,言語霸道,如同是一種質問。


    “鹿童?什麽鹿童?”白林眉間一皺,反問道。


    “老夫找了上十年,才在這個地方發現一個這樣的體質男丁,你居然給老夫殺了。哼――”這道神識瞬間再次傳來,但白林回頭而望,在視野中,火光肆意之中,已然飛出一個身影。


    “我沒殺你的鹿童。根本不知道,這鹿童為何物?在下還有要事,就此告辭。”白林一瞧,回答一句,拱手便告辭而走。


    “我在你身上聞到了我那鹿童的氣息,肯定是你。哼――跑――你跑不了!!!!!”這個人,腳步一轉,飛到白林的麵前,使得白林不得不麵對他。


    鹿童,也難怪這白林不懂。這人叫黃冬,乃是一名快要築基的修士,這修行已過三十載,自己懷著想要踏入修行之路的念頭,尋找仙緣,卻是意外獲得了一個可以築基的法門。就是要去尋找一個男丁,此人必須要有三路經脈阻住,卻是可以儲藏靈力,但卻使用不了,再以那獨有的法訣供其修煉,以雙修而入女子的陰氣。但這些過程中,受術者,不能知曉過程,施術者,隻能引導。最終,等到這個人,體內陰陽共存,雌雄不分,方才取其精血,吸食陰陽二氣,可以對施術者有莫大的助力,有八成的希望,使得吸食之人可以築基。這種男丁,需要找三個,才能使得築基成功。而這種男丁,在那築基法門中,稱為鹿童。


    黃冬的身上,已經儲藏了兩個這樣的男丁精血,被他小心保存。而這第三個鹿童,是黃冬費了十年的功夫,才培育出來的。這個少寨主,已然到了鹿童快要收尾的階段,卻被這白林給瞬間殺死。


    這如何不使得黃冬的心中惱怒異常,狂躁不已。


    “在下隻是殺了這虎狼寨的一幹人等,沒有殺過你的鹿童。況且,在下從未聽過什麽鹿童之說?”白林腳下一停。雖然想要遁走,但還是抱拳說道。


    “你是不是殺過一個年輕人,有著一道紅印在耳郭旁邊?”黃冬厲聲問道。


    “紅印,這――”白林腦海一閃,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那少寨主時的模樣,就有這麽一道紅印在耳郭邊。


    “是。他是我殺的,他強搶民女,作惡一方。我是為民除害而已。”白林扭頭一望那麵前的黃冬,身上的衣服殘碎,頭發淩亂,臉部上的石屑,如同是一個乞丐,但那身前掛著的一個儲物袋,卻是隱隱精光閃現,這也讓白林定睛從容,這明顯是一個修煉之人,但不會比他自己高多少,不然,自己早就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身為修煉一途之人,卻在這裏說什麽為民除害。真是奇言怪語。不過,我看你的身體之中,隱隱靈力循環,卻又是駁雜不已,經脈是阻塞之輩。中堂陽氣濃厚,乃是陽男之體。但不會是一名築基的修士,看你的神色間的語氣,氣息中透著散亂,修煉也是亂七八糟。你殺我的鹿童,你就替他償命吧。”黃冬仔細一觀,這白林也是如同是他當年年輕之時的修煉之輩,他心裏是覺得,很容易就會殺了白林。但一看,白林儲物袋的閃現精光,不由嘴角一彎,轉換了念頭,說道。


    “想殺我?你也要有被我殺的準備。”白林的眼睛中閃過一道厲芒,緩聲道。


    “哈哈,年少輕狂,看看老夫能不能被你所殺?接我第一招,土崩術。”黃冬一聽,搖頭一笑,轉眼就是臉露猙獰,單手捏訣,朝白林這邊一揮,他體內的靈力,仿佛是受到了召喚,順應著他手掌揮出的方向,形成了一道強烈的氣流。


    白林雙眼一眯,紅芒初現,頓時感到那黃冬朝他這邊揮來的一掌中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腳下的地麵如同鬆軟的淤泥,轟然崩塌。白林的雙肩,感到一陣向下壓的力量,從黃冬的手掌中傳來,雙腿也來不及反應,直接被陷入塌陷的坑中。


    黃冬見狀,絲毫沒有猶豫,另外一隻手中立即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把長劍,臂膀一彎,順應著白林的胸口,直接刺了過來。而這一瞬間,壓力倍增,白林絲毫不能動彈。


    “受死吧!!!”黃冬的嘴角一笑,低吟一句,劍光一閃,刺向白林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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