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驚擾了。大耳朵,自己去穀中玩,不可傷人。玩好了,再來找我。”自從這毒角豹跟了白林,這人性便越來越強了,看著下麵的綠草叢林,已經想去到處逛逛。白林見狀,對白佑常說道。


    “無關緊要,我派一個人跟著它,穀內的獸類無數,均可以喂食。”白佑常不以為意,說道,但心裏卻是大驚,年紀輕輕,這毒角豹竟然是他的靈獸,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到了。至少,他自己就是做不到。而先前的一係列觀察,這白佑常覺得,越來越看不透這眼前的年輕人了。


    “對了,不知少俠如何稱呼?”白佑常走在一旁,問道。


    “叫我青溪,便好。”白林腳步略微一停,看了一眼這周圍的景色,說道。


    “青溪――”白佑常念了幾句,腦海中卻不知道想著什麽。


    白家的熱情款待,幾杯熟悉的酒水,以及白家族長的幾句交談,而在白林的腦海中,幸虧有魏屠這個人精,有那麽幾次,差點就讓白林露底了。而說到實處,白林隻是一個年輕人,在白家族長麵前,一再的掩飾自己的身份,而且在飯桌上的推杯暢飲,種種豪情。雖然這白林的言語甚少,但每一句話的出現,剛好就在一個話題的關鍵點上。


    吃過飯之後,白林就被一個小侍女引到了一間客房。而那隻紫黑紋路的毒角豹,在剛剛白家族長的解釋中,白家在吃飯的時候,也已經給它喂食了。魏屠已經說過了,在這穀中,他在大耳朵上留著他的魂識,隨時可以讓白林呼喚到大耳朵。


    棕色木門,入內的中間還有著各種花花草草的裝扮,很是漂亮。一切是簡單中的素雅可淨,單調卻不失韻味。


    在白林進去之後,小侍女簡單的跟白林說了幾句,剛欲轉身離開,白林的手掌一晃,手裏出現了幾顆下品靈石,直接扔給了那個小侍女,並說道:“我喜歡清靜,沒事,別來打擾。”


    那小侍女點了點頭,躬身退了出去,輕掩門扉。


    在確定四周無人之後,白林輕呼一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得到了放鬆。


    “好險,差點露陷了。”白林轉身盤膝在地上,輕聲說道。


    “隻怪你接觸少了,沒有老子,你早就被你那族長給抓起來,嚴刑拷問了。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此地的靈氣充裕,而且月華之力比之外界更加濃鬱。你要抓緊時間修煉,你這身體內所儲存的靈魂數目已經快要飽和,好好煉化。”魏屠說了一句,然後就催促著白林開始修煉。


    而另一邊,白佑常看了看手中的兩塊中品靈石,對小侍女說道:“彩霞,你可看清楚了。他是憑空拿出這種靈石的,還是在懷中掏出來的?”


    “我親眼看見的,他就手掌一晃,就拿出這兩塊靈石給我,說自己喜歡清靜,要我沒事別去打擾他。”那個名叫彩霞的女子,眼中的回憶尤甚,語氣確切地說道。


    “恩,那就行了。你先下去吧!!!這兩塊靈石給你,你就好好收著。記住,千萬不要故意去打擾客人的清靜。”白佑常沉吟片刻,將手中的靈石還給彩霞,囑咐道。


    “大哥,你怎麽看?”等到彩霞離開了,白佑常端起一杯騰著熱氣的茶杯,喝了一小口,像是在自顧自地說道。


    “這彩霞不似作假,倒是這青溪的做法,這是在警告我們的暗哨吧!!!”一個聲音從白佑常麵前的一個暗門中傳來。


    “恩。我也有同感。他不隻是在讓彩霞去打擾他,還在給我們一個消息。他已經知道了,我們放在暗中的盯梢。”白佑常放下茶杯,坐在椅子上,神色平淡地說道。


    “此子,不像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的溫潤而雅,殺氣暗藏。剛剛的飯桌上,幾次話語的轉變,你每次的試探,都被他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就憑這樣的心機,在此時的當口,我們就不該去惹怒他。讓那個暗哨回來吧!!他這種走生死鏢的人,最煩被人跟蹤。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了,老二的傷,怎麽樣了?”那個聲音再次說道。


    “老二,估計是難治了。他在一年前就病發,隻怪當時的我們沒注意。怎麽會想到那兩個修行人會暗自下毒呢?太卑鄙了。”白佑常感歎一句,言語中的無奈,忙著說道。


    “唉!曾老也沒辦法嗎?”那聲音再次問道。


    “曾老也是油盡燈枯了,他說自己想要給自己找一個徒弟,隻是到現在都沒有著落。兩年前,要是沒有他的幫忙,隻怕我們還支撐不到你的援兵。他就這麽一個心願,你要我怎麽再開口?”白佑常言語間也是有些感傷,緩緩說道。


    “還剩幾天?龍王嶺的搜索就要來了?”那個聲音再次傳音道。


    “按照那個青溪帶回的情報,此時的龍王嶺,應該已經出發了。走這種鏢的人,一般在最後時間內交東西,這是慣例。我估摸著,應該不到三天的樣子。你的身體如何?”白佑常略微沉默片刻,說道。


    “我這身體內的魔性,在此地已經壓製了很久,但也不適宜再次大量殺戮,以免我再次入魔。那些老家夥的功法,就是這麽變態。雖然大量提升了能力,卻是要不斷壓製殺戮引起的魔性。我最擔心的,就是入魔後的殺人無數,不是敵人,而是族人。三兄弟中,論計謀,你當屬第一。現在大哥有心而無力來守護族人啊!!!我的守護,來自於殺戮!!!!”那個聲音中夾雜著滄桑之意,也是心有所感,說道。


    “唉。不到萬不得已,你不必出去,除非,我都快支撐不住了。這個青溪,是一枚好的棋子。但要什麽樣的代價,他才能為我們所用呢?”白佑常眼中的精芒一閃,說道。


    “我繼續修煉,我會暗中用神識盯著這個人的。他很顯然沒築基,他就不是我的對手。”白佑常稱呼大哥的人,傳言道。


    “恩。我去拜訪一下曾老。”白佑常心裏已經有什麽決定,點了點頭,走出房間。


    這白佑常口中喊的大哥是誰?


    他是當年那個讓望仙村方圓百裏聞風喪膽的黑龍王――白龍。


    至於他為什麽在此出現?


    那就要從兩年前說起,也就是白林沉睡的時間內。


    整個白家遭受了巨大的變化,以陳周為首的白家人投靠了龍王嶺,而以白佑常為首的白家人,卻是退居山林,以散兵擊殺龍王嶺的人,而白佑常在祭出白家的血脈祭器後,擊殺了那個葵真人,一瞬間,就吸引了另外兩個修行人的追殺,而白佑常此時的情況,已經不足已去抵抗兩名修行人的攻擊,而白怒風也加入了戰局,但也退敗居多,而那兩名修行人卻是大有玩味之意,慢慢的圍剿,白怒風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那兩個人用毒給擊中了,而白佑常根本不敢去祭出血脈祭器,因為一旦祭出,便會招致那兩名修行人的致命一擊。


    在折磨了他們兩天後,那兩個修行人正當準備殺死他們的時候,戰局突發改變,一個滿身散發黑氣的人衝進了戰場,見人便殺,對於這兩個修行人更是瘋狂攻擊,使得場麵已經發生了失控。等到那個滿身黑氣的人醒過來的時候,那兩個修行人已經被這個人重傷打跑了,場麵上的鮮血四流,慘不忍睹,而白佑常和白怒風卻是被眾人壓在身下,躲過了這個滿身黑氣的人殺戮,在那個時候,白佑常隻是輕聲喊了一句,便暈過去了。


    “大哥,你還是回來了。”


    等到一切發生之後,這白龍就自己隱藏在了望仙穀中,由白佑常再次主持大局,利用望仙穀外的迷霧陣法,躲避了一次又一次的龍王嶺搜索。


    在這暗門之中,誰也不知道,這裏麵居然是居住著族長的哥哥。但要說“居住”,那是美稱,實質是,幾根胳膊粗的鐵鏈將這個人捆綁著,裹在一起,而兩個手腕還被一個深深鐵環扣住了。


    當然,這一切,誰也不知道。除了白佑常。


    白佑常踏著暮色,循著一路的石子小路,來到一片竹林前的木質小屋。這屋子外留著很多的竹製品,一些小竹簍,竹凳,竹椅,而靠在這木屋門口邊,還有一根纖細無比,但韌性十足的魚竿。已經快要傍晚的時間,此時的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自然。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屋內一盞油燈,閃爍著光芒,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白佑常聞言緩步向前,低頭進入這個屋內,屋子不大,碎落的竹屑到處都是,一個老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緩慢地用手編織著一個不大的竹簍子。


    “人老了,懶的收拾。族長見諒啊!!!”那個老人緩緩說道。


    “不礙事。曾老,此地居住尚好?”白佑常也隨意坐下,看了看周圍的竹製品,說道。


    “人老了,沒多大的要求。有一個地方遮風避雨就好了。”那個被稱為曾老的老人,自顧自地說道。


    “兩年前的恩情,我們白家都深感大德。隻是,最近又可能會出現比兩年前更大的劫難。我這次來,不是來請您出手,而是想讓您把您收徒的權利交給我,族中即將大變,我這做族長的,還是想讓那些有天賦的族人能夠活下來。您看如何?”白佑常言語中帶著恭敬,說道。


    “收徒之事,便交予你了。我現在已是行將就木之人,我能保護的,也就我那徒弟而已。”曾老放下手中的竹簍,聲音中的滄桑之意更濃,啞聲回應道。


    “我明白了。此事在最近,我會著手去辦的。”白佑常起身從懷中掏出兩塊中品靈石,放在一個竹簍中,說道。


    “對了,白族長,我隻是想傳個衣缽,是誰不重要?”等到白佑常走出屋子幾步遠,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曾老的傳音。


    白佑常心裏一震,感歎著,還是瞞不住曾老呢。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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