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蒔抓抓脖子。


    有這麽好吃嗎?果然是味覺有問題?


    放學的時候,張楚楚抱著紙筆練習冊過來五班,陸哲還在桌子裏扣扣索索,不知道搞什麽。


    張楚楚就很有眼色的跑覃蒔另一邊拖了張凳子來坐下。


    她把東西一放,覃蒔本來就不夠用的桌麵更顯得擠。覃蒔轉頭問陸哲:「你是不是要搞學習?」


    陸哲果然說:「你想得美。」


    覃蒔立馬把張楚楚的那摞紙筆移到陸哲的位置上,揮手向他告別:「那就拜拜囉。」


    笑容滿麵,卻告別得相當敷衍。


    陸哲抿抿唇,氣滯一秒後掛了半邊書包揚長而去。


    張楚楚不由感慨:「看來還得是同桌一場還能有幾分薄麵。」


    張瑩瀅笑而不語。


    晚自習時間,覃蒔摸到了活動室。這裏上次她來過,姚楓組織複賽集訓的時候也在這裏。


    這裏離教學樓有點距離,關上門隔音很好,不怕吵著別人,也不怕被別人吵。


    覃蒔到的時候,李晟和秦鵬早就已經到了,兩個人並不熱絡,坐在那裏倍顯尷尬。


    看到覃蒔進來,秦鵬又開始摳起了眉心,邊對李晟道:「來了。」


    李晟便轉頭看了過來。


    李晟是一副非常典型的工科男形象,架著個厚黑框眼鏡,目光有點呆,說話的聲音微微有些小,語速很快,聽起來沒什麽重點,說話的時候也不看人,會特意把視線別到一拳開外的地方,覃蒔覺得他可能有點輕微社恐。


    覃蒔總算知道秦鵬和李晟剛剛杵在這裏為什麽倍顯尷尬了,社恐的場麵可不太好打開,即使是輕微狀態,躲閃交流的意識還是相當明顯。


    所以,他們這組的困境簡直一覽無餘。


    三個人裏,覃蒔和秦鵬有過齟齬,秦鵬雖然一瞧見覃蒔就開始摳眉心,但打心底裏可能還是不太看得起覃蒔,或者應該說,不太看得起女性,但又因為上次複賽的時候場麵太難看,他對覃蒔的觀感就很複雜。


    而覃蒔顯然也不太看得上秦鵬。


    再加上一個輕微社恐的李晟學長,他們這組簡直絕了。


    三個人都隻適合單打獨鬥的人,加在一起很有可能負負得正。


    覃蒔坐下來之後沒出聲,等著秦鵬和李晟開口。


    李晟低著頭摳著手背,秦鵬摳眉心摳得通紅,眼看著沒人說話,隻能率先開口:「今天大家在這裏碰頭,主要也是為了星期六半決賽的事情。我們試著相互配合一下找找默契,這樣正式比賽的時候就能比較順。」


    李晟點頭。


    覃蒔也點頭。


    兩個人都等著秦鵬繼續說。


    秦鵬隻好硬著頭皮繼續道:「對於分工上麵,大家有沒有自己的看法?」


    李晟飛快道:「都可以。」


    覃蒔主動說:「那要不,我就負責按搶答鍵?」


    一聽按搶答鍵,秦鵬又開始摳眉心了。這事情可能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被看不起的人碾得一點麵子沒有,才是最為要命的事情。


    「行,行吧。」秦鵬同意了覃蒔的提議,轉頭對李晟道,「她搶答厲害。」


    接著,秦鵬艱難地帶著些字字泣血的意味,把複賽那場的情況簡單給李晟說了說。


    李晟很滿意的點點頭。


    接下來,秦鵬起了個頭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擅長的項目,李晟也跟著說了幾句,輪到覃蒔,覃蒔都不知道怎麽介紹好。


    覃蒔原本的那個世界的知識體係跟這個世界裏的知識體係有比較多的出入,目前她還處在兩個世界知識的相互區別和修正階段,沒有特別拔尖的項目。她想了想,隻能說自己的擅長是:「我搶答特厲害。」


    之前秦鵬已經介紹過這事情了,李晟麵色平淡的點點頭道:「我們這組文史這塊可能有點問題。」


    雖然社恐是真的社恐,說話也不怎麽清楚,但腦子還是很靈活,一秒鍾抓到了重點。


    他們都是數理更好一些,但肯定不至於特別偏科。


    覃蒔估計李晟說的文史這塊有點問題,可能說的是相比數理而言文史會稍微薄弱些。


    覃蒔沒有答話,她除了記性好點外,不能算文史特別好。有時候還會因為不同世界的知識體係發生很奇怪的記憶偏差,所以她也不好接話。


    李晟提議:「那我們把這塊分一分,這兩天緊急補一下?」


    等分好工回到家,天都已經黑透了。


    完美避過通勤時間,回家的巴士剛剛好空蕩蕩。


    隻需要坐三站就到家,但覃蒔鬼使神差的在第二站就下了車。


    站台旁不遠有個不小的糖果屋,櫥窗裏是色彩繽紛的糖果,非常漂亮。


    覃蒔推門走了進去,第一句話問的是:「有味道很神奇的糖嗎?」


    讓我們來看看,陸反派的口味究竟有多怪!


    第二天,覃蒔美滋滋的撐著下巴等了陸哲一節課,總算等到他歸位了。


    政治老師嚴肅認真的表情,配上他那頭陽光中熠熠生輝的地中海,真的非常「夢幻」。


    沉浸在夢幻海洋中的大半同學,睡得波瀾壯闊,有人還打起了小鼾,政治老師扔了個粉筆頭過去直接把人給砸醒了。


    鼾聲,是他們政治老師最後的底線。


    覃蒔看陸哲把書包塞好,第一次很主動的奉上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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