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逐漸升溫,徐徐晚風和緩地吹著,校園裏的樹枝沙沙作響,樹影婆娑中走出了個人。


    覃蒔問他:「我記得你不是說你會很忙學習都沒空的嗎?我怎麽看你一天到晚好像沒什麽可幹的?」有種過於清閑的感覺。


    陸哲不辯不駁,默然看了覃蒔一眼,抬手拂過她被風吹起的高馬尾。


    「走吧。」他道。


    公交站台,支線巴士久久未到。


    覃蒔支手撐著半張臉,臉上寫滿了百無聊賴。


    陸哲話少,但氣場太強,低氣壓360度旋轉,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


    覃蒔斜著眼睛看他,他看了看來往的車,轉過頭來對覃蒔道:「打車吧。」


    話音未落,覃蒔便被人按了肩,楊誠氣喘籲籲問:「可以聊一聊嗎?」


    趕在覃蒔拒絕前,楊誠趕緊說了句:「給我最後一次說話的機會。」


    既然楊誠都說了這是最後一次,那麽覃蒔很願意給他說話的機會。


    離車站不遠有家m記,覃蒔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楊誠殷勤地問:「要不要吃點什麽。」


    覃蒔擺擺手:「趕快聊完吧。」


    快刀斬亂麻的企圖太明顯,楊誠的臉色不太好。


    陸哲慢悠悠的跟了進來,走到覃蒔和楊誠坐的那處,他斜了楊誠一眼,又瞥了眼覃蒔,一把拉開覃蒔旁邊的位置,正要坐下去卻冷不妨被覃蒔掃來一個眼神殺。


    覃蒔沖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坐遠點。


    她知道楊誠要跟她談什麽。要不是楊誠說這是「最後一次」,她自己都不想坐下來聽。如此私人的話題,陸哲更沒立場聽這件事情。


    她抬抬下巴,示意陸哲坐旁邊那幾桌。陸哲卻隻是沉眉看她,一動不動。


    覃蒔抿緊唇,像後側淩了一眼,意思是讓他坐後麵去,但永遠喧囂的m記裏永遠人頭攢動,覃蒔後麵的位置是坐了人的,隔了兩排位置才有空位。


    陸哲眸色幽深,拉著椅背的手仍然搭在那裏,一點也沒有挪步的意思。


    覃蒔蹙眉瞪了他一眼,無語之意溢於言表,就差沒直接說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了。


    沉默中的陸哲眼神一滯,突然狠踢了那張他拉出來的凳子一腳。


    咣地一聲巨響,覃蒔的心口猛地一震立時起了一後背的冷汗,嚇得她連忙按住了砰砰直跳的心口。


    響聲引來了臨近各桌的視線,覃蒔卻捂著心口偏過頭去,不去看那莫名其妙怒起的陸哲。


    係統弱弱:【反派好像生氣了。】


    覃蒔:【本來就不是跟他有關的事情,他簡直是莫名其妙。】


    係統總結:【你們每次和諧都不會超過三秒。】


    不多久便聽見了陸哲離開的腳步聲。


    不知道他坐哪兒去了,是不是走了。覃蒔不在意,反正人走開了就對了。


    覃蒔撫了撫心口,順下幾口氣後對楊誠道:「說吧。」


    楊誠沉默良久,開口卻問:「你跟他關係很近?」


    覃蒔偏頭看楊誠,沉吟間眼神微微一盪,唇角淺淺勾了勾,麵色和煦卻沒有對這個問題作出任何回答。


    這副像是默認一般的表情,令楊誠的眼神一黯。


    係統:【故意讓他誤會?】


    覃蒔:【是想了想,想不出來應該怎麽解釋我和陸哲的關係。】


    她跟陸哲瞧著走得很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的關係不一定好。


    陸哲剛走開前踢椅子的那一腳很重,沒來由的戾氣橫生,與平日的沉默冷冽形成了鮮明對比,覃蒔就是長了八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他們究竟是個什麽關係。


    而且,她也犯不著跟楊誠解釋。


    要是真的誤會了,也少了個麻煩。


    覃蒔十指交握又鬆開,看著不太耐煩。她說:「別光問我,你有什麽話快說吧。」


    她說話的聲音明明很低,柔軟且溫和,卻有著不同一般的果斷和堅定。


    就像是她這個人,明明瘦削虛弱蒼白如紙,甜美的相貌硬生生被毫無血氣的慘白折了三分迭麗,卻又無端因為那烈陽般的堅定眸光補上了幾分蓬勃的朝氣。


    覃蒔整個人帶著一種強烈地矛盾和反差,每見一次都讓人忍不住心旌搖曳。


    楊誠緩緩沉頭道:「好。」


    建中坐落在老城的中心,旁邊有廣場有商場,有辦公樓也有商住兩用的公寓。


    所以,即使夜幕沉沉,這裏也是熱熱鬧鬧的,穿行的人潮有單身的也有情侶,有穿著校服獨自壓馬路的小孩也有抱著娃娃出門閑逛的年輕父母。


    陸哲很惹眼的站在不遠的車站,穿著身校服,手裏卻夾著點閃爍的幽光。


    他眸色深深望向透過落地窗朝他看來的覃蒔,一口又一口的白色煙氣逐漸模糊了他的神色,覃蒔看了看他,又將自己的眼神收了回來。


    覃蒔扶額:【唉,我做了什麽孽,為什麽要坐在這裏聽這個?他為什麽要說這麽詳細,說什麽久?】


    係統:【我覺得挺好聽的啊。】


    覃蒔:【是了,你這麽八卦,你好好聽啊。】


    覃蒔低著頭,開始研究起了她的指甲。


    原主的身體不好,連帶著指甲都沒什麽光澤。白到發青,是供血不足的表現之一。


    楊誠還在那裏解釋他和柯潔亞的事情,照覃蒔來看,他們兩的糾葛其實用一句話就能搞定:有過曖昧,但並沒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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