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攥著手中的石頭,莫小白呢喃自語雙眼無神,眼淚從眼中不斷滑出,那落寞的模樣仿佛此時正身處這世間最黑暗的地方。


    清流追著耀兮來到此處看到的便是眼前的一幕,女子一身青蔥衣衫坐在雲端滿臉悲戚,隻傻傻的看著手中的石頭,對於自己的到來無動於衷,那模樣讓他的心莫名一痛,可也隻是一瞬間,清流滿臉殺意看著眼前的人,這是同魔尊一起的那個妖孽。


    緩緩抬起右手,那手中握著的是清流常用的碧玉劍,“妖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清流說的狠厲,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對眼前的女子滿是恨意,就好像她的出現總騷動他的心,擾動他的清修,而他眼裏絕對容不下這種東西的存在。


    莫小白呆滯的轉了轉頭,看見眼前之人時滿臉淡漠,妖孽,她莫小白就是個妖孽。


    看著用劍指著自己滿臉正氣的人,莫小白不禁大笑出聲,“哈哈……妖孽?”莫小白笑的發狂,那眼淚流的更凶。


    清流看著眼前仿佛瘋掉的人滿臉疑惑,那握著劍的雙手自始至終沒有動過。


    “清流”


    龍紈趕來看著眼前的一幕滿臉緊張,幸好來的急,若是讓清流把小綠殺了,等他醒來的時候估計要自責死。


    “清流,快放下”抬手將清流緊握碧玉劍的右手壓下,龍紈急匆匆開口。


    “龍紈,你做什麽,這是和魔尊一道的妖孽,你要維護她不成?”清流看著眼前的人滿是不解,眼前的女子和天界有什麽關係嗎?為何連龍紈也要維護她。


    “你聽我說,小綠是……”龍紈說到這裏突地噤聲,他想起清流那時的交代,他說他不想恢複這一百年的記憶,他隻想在消滅魔族後繼續潛心修行,而小綠嫁到冥界即可。


    “總之,你不可以殺她”龍紈憋了半天說出這樣一句話,看著一旁還跪坐在地上的莫小白,龍紈忙走過去將她扶起。


    “小綠,你不要怪清流。”龍紈邊說邊抬眼看了清流一樣,莫小白卻在站起身後突地將龍紈推開。


    “我不叫小綠”莫小白擦去眼角的淚水,看著眼前的人滿是冷意,“喵喵說的對,你們天界的人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


    “小綠,你不要說胡話,你看,這是清流讓我交給你的,他隻是迫不得已才……”龍紈說著從胸口掏出那串護身鈴塞到莫小白手中,雙眼看著眼前互相仇視的人不知該如何繼續開口。


    莫小白看著手中的護身鈴,嘴角滿是嘲諷的笑意,那時候她為這串鈴鐺開心了好幾個晚上,現在看來不過是清流上仙閑來無事做來打發時間的物什吧。


    “哈哈……”莫小白苦澀大笑,抬手便將那護身鈴丟至清流身上,那鈴鐺在和清流的額頭撞擊後發生清脆的‘叮叮’聲,那聲音曾是莫小白最喜歡的聲音,可現在,她聽著便覺得惡心。


    看著落在腳邊的護身鈴,清流臉上的疑惑表情更甚,這東西為何感覺好熟悉,腦海中又顯出那片影子,清流痛苦閉上雙眼,他忘了什麽東西,他一定是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小綠……”痛苦呢喃出聲,清流臉上滿是冷汗,仿佛那片記憶是他心底難以觸及,一旦觸及便痛徹心扉的秘密。


    “閉嘴”莫小白緊握手中的黑石滿臉冷漠,“我不是小綠,我的名字叫莫小白”頓了頓,莫小白看著眼前的人冷冷開口,“你也不是我師父,你隻是九重天上人人敬仰的清流上仙。”


    她忘不了曾經愛護她的師父,可是眼前的人不是她師父,她的師父早在昆侖山九闕宮的時候便死了,現在活著的隻不過是和他長得一樣的陌生人罷了。


    喵喵,我會替你守護好魔界等你回來,可是,我沒有能力幫你毀掉那群道貌岸然的小人,我敵不過他們。


    緩緩轉身,莫小白朝那困住魔界的結界破裂處走去,而那抹青蔥的影子終是在走出魔界後漸漸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哎……”龍紈看著眼前的一幕暗暗歎息,是什麽逼得原本相親的師徒分道揚鑣,真的是魔界嗎?


    眼前一抹白色的影子突地滑落,龍紈看著從雲端跌落的人緊張大喊了聲“清流”,抓住清流的手,龍紈一個用力將他了上來。


    “你怎麽了?”看著眼前臉色發白的人,龍紈急忙開口問道,魔尊是除去,可若是以賠上清流性命做代價,這不妥。


    “無事,你說方才的女子叫小綠?”看著莫小白消失的地方,清流緩緩開口,聲音很弱,若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恩?她……”清流看著眼前的人不知該怎麽回答。


    “罷了,終究是魔界的妖孽,不提也罷”見龍紈滿臉糾結,清流抬手示意他不必在回答,對於莫小白方才的那聲師父仿若不見,他何曾有過徒弟。


    “清流”龍紈看著眼前的人突然喊道,他真想立馬告訴他真相,可是他不能,“魔界的餘孽都逃了”不去看清流的目光,龍紈緩緩低著頭聲音淡淡,隻得將想說的話藏在心頭。


    “無事,魔尊已死,其他人不成氣候。”低頭看了看下方已經殘破不堪的魔界,清流輕聲應道,抬頭看著已經在正上方的太陽,清流心中有些不喜之感,可轉眼他又愣住,他為何不喜歡金烏。


    “回去吧”看著清流呆愣的模樣,龍紈忙開口提醒,從今後,你便是那個自己想成為的清流,至於小綠,他會通知冥王去尋她。


    撿起清流腳邊的護身鈴,龍紈將它放回自己的胸口處。


    清流,一切已按照你的安排在進行,隻是,這樣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


    思浮山上,微風陣陣,陽光給這片山巒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莫小白此時正坐在一棵樹下抱著自己的身子靜默不語,渾身的泥土混著她的眼淚緊緊粘在身上,那模樣有一股說不出的狼狽。


    “布穀……”耳邊傳來布穀輕輕的叫聲,莫小白呆滯抬頭看了看樹上的布穀鳥。


    如果她始終隻是一棵在思浮山的蔥該有多好,那樣的話,一百年前她便死了,說不定還能重新墮入輪回,可是沒有如果。


    而現在呢?


    喵喵沒了,師父也沒了,連那棵鬆樹也沒了,她終究還是一個人。


    眼角淚水不斷滑落,莫小白已經懶得去擦,看著漸漸西斜的日頭滿臉苦澀,她想起在思浮山度過的第一個晚上,那種害怕恐懼的心情同現在一模一樣。


    ――*――


    微風拂過這悄無聲息的魔族之地,隻是再沒有魔族人的地方還能稱為魔族之地嗎?四周一片靜謐,除了耳邊的風聲再無其他聲音。


    “呼呼……總算都走了”幽幽的聲音夾雜著風聲響起,那聲音剛落便見一小和尚模樣的人提著一個籠子顯現身影。


    小和尚除了鹿九還能是誰?此刻他滿臉笑意,那笑容甚至說有些怪異。


    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腦袋,鹿九搖搖了手中的籠子緩緩開口,“該跟我回家了”


    那籠子因為鹿九的動作發出輕微的響聲,“喵……”一隻貓兒的叫聲輕輕傳出,那貓兒正是魔尊耀兮曾寄身的白貓小景,當初耀兮令狐骷將白貓抓住後便一直關在這籠子中。


    鹿九聽到這叫聲微微一笑道:“怎麽?不會說話了?”隻見他邊說邊將抬手在籠內一點,白光照耀下,籠子內的白貓眼眸一陣紫光閃過。


    “你是誰?”籠內的白貓倏地站直身子大喊出聲,那聲音正是喵喵慣用的聲音。


    “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不過我知道你是誰,而且我救了你不是嗎?”‘鹿九’幽幽開口,那滿臉的笑容似乎發現什麽好玩的事情般。


    喵喵抬眼看著眼前的人,同鹿九一般的容貌,隻是性格卻完全是另一個人。


    ‘鹿九’見喵喵這般打量自己,大方一笑,提著手中的籠子飛身離去,那一身簡陋的僧侶衣漸漸蛻變,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金黃的袈裟在身,臉上的樣子也完全是另一幅模樣,那模樣正是西天極天的佛祖。


    “你放我出去”喵喵抬爪敲打這管著自己的籠子滿臉急躁,不行,他要回去找小白,不知道她現今是什麽模樣,一定哭的像個孩子。


    “放你出去?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現今的模樣”佛祖微微一笑開口提醒,“貧僧能力有限隻救了你的元神,而你的身體早已毀滅,你現今隻是一隻凡間在普通不過的白貓。”


    “不用你管,你放我出去。”耀兮恨的牙癢癢,依舊不斷拍打著籠子,那微弱的力量和堅固的籠子相比可忽略不計。


    “哈哈……你忘了貧僧在西天極天說的話了嗎?”佛祖打量手中籠子內的白貓笑的歡快,“貧僧那時便要你呆在西天,隻是你不願,現在貧僧要把你帶回去,正好與貧僧座下的那頭小鹿做伴”仿佛想起那頭脾氣執拗的小鹿,佛祖笑的更歡快,那畫麵一定很好玩。


    “為什麽?”喵喵看著眼前的人滿是不解,西天極天世界的佛祖哪裏有閑心來關管這世間的俗世?


    “哎”佛祖收起笑容歎息一聲,“他們之間的事,你這個小輩就不要摻和了”


    “小輩?”喵喵聽著佛祖的話呢喃不解,他三萬多歲的年紀會是小輩嗎?


    “不懂是不是,沒關係,等到了西天極天貧僧給你講個故事你便懂了。”佛祖說完便加快腳下的步子朝西天極天的拂塔山方向行去。


    作者有話要說:佛祖要給喵喵講的故事會放到番外,後麵一章就不繼續講了,下一章要出場的人是誰有沒有人知道,猜對了,有獎勵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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