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永康被打得驚怒又懵逼,捂著臉,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去:“誰打我?”


    晏九黎踏著沉穩的步伐走來,身後跟著紅衣俊美男子和四名護衛,一行人皆沉默不語。


    唯有一襲藍色飄逸袍服的少年翩然落地,冷冷一哼:“小爺我打的。”


    在場之人皆是呆滯。


    這個少年是誰,竟敢打榮王府世子?


    眾護衛有心把少年拿下,可這個少年是跟***一起來的,不知是不是***府的人。


    哦對。


    他方才說“我家美若天仙、人美心善、冰清玉潔、威武霸氣的***”,所以他是***的人?


    “你是誰?”晏永康憤怒地看著他,殺氣騰騰,“找死嗎?”


    “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靳,名叫藍衣。”靳藍衣手持一柄折扇,語氣帶著幾分驕傲,“***府第六房麵首靳藍衣,就是小爺我。”


    這番自我介紹一出口,在場之人神色齊齊一僵,眼神詭異地落在他臉上。


    少年長得真漂亮,看起來跟富家貴公子似的,隻是他們長這麽大,還第一次聽到有人把麵首這個身份說出驕傲自豪感的,好像這是什麽光宗耀祖的事情一樣。


    晏永康聽完,麵上憤怒轉為鄙夷,不屑地開口:“我以為是誰如此狗仗人勢,原來是***的男寵啊。”


    “男寵怎麽了?”秦紅衣慢條斯理地往前一站,眉眼染著毫不掩飾的鄙視,“我們長得好看的人才有資格做男寵,像閣下這般長得不堪入目的,想做男寵都沒人要呢。”


    “就是。”靳藍衣傲嬌點頭,“得虧你會投胎,不然就你這副醜陋的容貌,沒有自知之明的癩蛤蟆,上街露個麵就被人打死——”


    “你們放屁。”晏永康一怒,轉頭命令護衛,“把他們拿下!”


    晏九黎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嗓音冷硬如鐵:“康世子好大的威風,竟連本宮府裏的人也敢動。”


    晏永康轉頭看著她:“***府的男寵先動手打了我,你眼瞎看不見?”


    靳藍衣眸光一冷,閃電般出手,啪的給了他第二個耳光:“還敢對***不敬,你真是嘴賤得想死。”


    他的速度太快,快得晏永康根本來不及反應,生生又挨了一巴掌,氣得他暴跳如雷。


    “來人!”他指著靳藍衣,“把這個低賤的男寵拿下!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榮王府護衛們正要動手,晏九黎神色冷漠,微微示意。


    身後兩名侍衛上前,迅速且粗魯地鉗製住晏永康。


    “你們幹什麽?”晏永康驚怒交加,下意識地掙紮著,並怒瞪著晏九黎,“***又要無法無天,仗勢欺人了嗎?”


    晏九黎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如冷劍:“康世子青天白日之下,公然帶人圍堵朝廷命官,是誰給你的權力?”


    “我——”


    “榮王也要學本宮無法無天的做派?”


    “放屁!”晏永康又驚又怒,粗魯開罵,“你……你一個視貞潔禮教為無物,公然納麵首養男寵,毫無廉恥之心的公主,誰敢學你的做派?簡直丟人現眼!”


    靳藍衣聽不得他出言不遜,手裏的折扇一收,直接朝他臉上抽去。


    他的折扇不知是什麽材質製作而成,扇骨堅硬柔韌,加上靳藍衣是個練武之人,毫不留情的一記抽下去,霎時讓晏永康臉頰腫脹麻木,嘴角鮮血直流。


    護衛們大驚失色,紛紛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啊!”短暫的麻木之後,晏永康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劇痛,捂著臉慘叫起來,“本世子的臉……我的臉……”


    “你……你好大的膽子!”榮王府護衛握著劍,不敢置信地盯著靳藍衣,“你……你還不束手就擒?”


    蕭清河冷眼看著烏糟糟的一幕,從眾多護衛的包圍中走出來,看著晏九黎:“***殿下,今日之事因臣而起,臣——”


    “晏九黎!”一名盛裝打扮的年輕女子在眾人簇擁下走來,表情冰冷,盛氣淩人,“你今天是來吃酒的,還是帶人來鬧事的?”


    她是榮王府長女,福安郡主晏長寧。


    蕭清河看見她來,麵色一冷,眼底浮現厭惡之色。


    “本來我還納悶,蕭清河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有了這麽大的膽子,敢把本郡主軟禁起來,公然給徐氏那個賤妾操辦生辰宴。”福安郡主麵色陰沉,嘲諷地看向晏九黎,“原來是***給他撐腰啊。”


    晏九黎嘴角微揚:“是又如何?”


    福安郡主冷道:“蕭清河身為朝中侍郎,知法犯法,公然寵妾滅妻,把本郡主這個正妻軟禁起來,給一個妾室大肆操辦生辰宴,還請來朝中權貴為他撐場子,跟***一樣沒有尊卑,不知廉恥,他根本不配做朝廷命官,我明日定要請父王參他一本!”


    晏九黎轉頭看向蕭清河:“蕭大人真的寵妾滅妻嗎?”


    蕭清河唇角微抿,垂眸道:“是。”


    福安郡主冷笑,倨傲地看向晏九黎:“***還有什麽話可說?”


    “但微臣寵妾滅妻是被逼無奈。”蕭清河語氣淡淡,“徐氏阿芷是臣的原配妻子,臣夫妻二人感情堅固,曾彼此承諾白頭偕老,永不變心,但三年前榮王府福安郡主看上微臣,威逼微臣娶她為妻,逼迫臣把徐氏阿芷貶為妾室。”


    福安郡主瞳眸一縮,大怒道:“蕭清河!”


    蕭清河聲音漠然:“按齊國娶妻納妾的規矩,徐氏阿芷才是臣的原配妻子,福安郡主隻是個妾室。”


    “臣人微言輕,受製於榮王府勢力,這些年縱容福安郡主淩駕於正妻徐氏之上,頤指氣使,自私刻薄,非要逼迫阿芷為妾,逼臣的兩個子女為庶子女,微臣雖是被逼無奈,卻也做到了妻妾不分,有寵妾滅妻之嫌。”


    “蕭清河,你說什麽?”福安郡主鐵青著臉,憤怒地看著他,“你敢說本郡主是妾室?你真是狗膽包天,我是郡主,親王府郡主,徐氏那個賤妾算什麽東西?你——”


    “聘為妻,奔為妾。”蕭清河冷冷看著他,“我可曾給榮王府下過聘禮?”


    福安郡主一僵,死死地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蕭清河說道:“我跟阿芷遵循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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