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了嗎?”陸時宴抓住南笙,低聲問著。


    南笙搖搖頭,想掙紮,但是越是掙紮,就越是和陸時宴貼的很緊。


    就好像陸時宴也沒鬆手的意思。


    南笙有些局促。


    而陸時宴好似在仔細檢查南笙的情況。


    “怎麽回事?”確定南笙沒問題,陸時宴才沉沉問著司機。


    司機也有些驚魂未定:“有人忽然衝出來,所以才急刹車。”


    司機技術再好,也擋不住自己要衝出來的人。


    所以這種事,沒什麽好怪罪的。


    陸時宴嗯了聲,低斂下的眸光變得不動聲色。


    沒人知道陸時宴在想什麽。


    而南笙忽然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前方。


    因為她已經注意到了,剛才衝出來的人是薑悅,薑悅的背後是宋驍。


    宋驍已經抓住了薑悅,薑悅被拽到了宋驍的懷中。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薑悅就這麽抱著宋驍嚎啕大哭起來,宋驍很耐心的哄著。


    這一幕,看的南笙有些泛酸,但更多的是意外。


    南笙始終認為宋驍已經到波士頓了,但卻沒想到竟然還在海城看見了宋驍。


    是因為薑家出事,所以宋驍留下來了嗎?


    但是那天晚上,宋驍明明見過自己。


    薑家絕對不是今天才出事的,怕是有一段時間了。


    全程,宋驍都沒和自己提及一句。


    南笙壓著情緒,眼睛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宋驍和薑悅的方向。


    “需要下車看的更仔細嗎?”陸時宴低沉的問著南笙。


    他在身後掐住了南笙的腰肢。


    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南笙隻要轉頭,就可以碰到陸時宴。


    忽然之間,南笙明白了陸時宴今兒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會風平浪靜的帶自己走了這條路。


    上一世,南笙和陸時宴其實一起在外麵吃飯的時間很少很少。


    終究還是怕被發現。


    所以南笙大部分時間都是和朋友在外麵吃飯。


    要麽就是南笙想吃什麽,陸時宴會讓廚師在家做給南笙吃。


    味道都是一樣的,隻是少了光明正大的感覺。


    所以,今兒吃飯時借口,讓自己看見這一幕才是最重要。


    “南笙,你以為宋驍喜歡你,在意你,隨時隨地都要和你在一起。”陸時宴低沉卻略帶嘲諷的聲音傳來,“但事實並非如此。宋驍原本應該要在波士頓,而他不是帶著你去,是帶著薑悅。”


    陸時宴一字一句的說著:“至於為什麽還在海城,是因為薑悅的精神狀態不穩定,所以宋驍在這裏陪著薑悅,等薑悅穩定,他們一樣會一起出國。”


    說著,陸時宴微微停頓,眼神依舊落在南笙的身上。


    南笙覺得陸時宴殘忍,是要硬生生的讓自己看見這一幕。


    因為陸時宴了解南笙。


    他說的沒任何用處,唯有南笙自己親眼所見,南笙才不會懷疑。


    “南笙,而你對於宋驍而言,永遠就是一個備胎。”陸時宴的聲音更為的殘忍。


    “……”


    “他能娶你,因為你是陸家人。你若是出嫁,我不管怎麽樣,都會給你最豐厚的嫁妝,保證你這輩子衣食無憂,維持現在的生活。那麽娶你的人,就可以平步青雲,少奮鬥三十年。”陸時宴殘忍無情的把話說完。


    “……”


    “宋驍若是不能娶你,那麽他還有薑悅這個備胎。宋驍的能力不錯,我不否認。薑家雖然破產,但父母自殺,總歸有保險理賠金,也是一筆可觀的數字。怎麽看,宋驍多不吃虧,不是嗎?”


    陸時宴分析的很冷靜,也很直接。


    南笙聽著陸時宴的話,整個人都在顫抖。


    想反駁,但是卻找不到反駁的言辭。


    陸時宴的邏輯嚴密的讓南笙無法反駁。


    “你可以不信我的話。但是你現在也可以下車,去問問宋驍,是不是要和薑悅一起出國。”陸時宴還真的讓司機停在路邊。


    這字裏行間是在逼迫著南笙。


    南笙沒忍住,捂住的耳朵,是抵觸陸時宴的話。


    “不要說了。”南笙尖叫出聲,“他不是這樣的人,他做任何事情都有理由。”


    “所以就算是親眼所見,也要袒護宋驍嗎?”陸時宴淡淡問著南笙。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南笙拒絕繼續接受這些消息。


    她猛然抬頭,就這麽看著陸時宴:“叔叔,你要我安分守己的留在海城,我留了。你要送我出國,我也不反抗了。你還要怎麽樣,是要徹底剝奪我的一切才可以嗎?”


    這話是在質問陸時宴。


    陸時宴很安靜,意外的沒動怒。


    他鬆開了南笙,任憑南笙在位置上怒吼。


    好似這樣的情緒,絲毫影響不到陸時宴。


    南笙不知道陸時宴要做什麽,但南笙沒有猜測。


    她的眼神依舊看著宋驍和薑悅的方向,一直到宋驍哄著薑悅離開。


    全程,宋驍的手都牽著薑悅,很安靜。


    薑悅就這麽靠著宋驍的肩頭,小鳥依人。


    並非是般配,但和自己比起來,最起碼薑悅能帶給宋驍穩定。


    南笙不再說話,就這麽看著。


    陸時宴也好似故意讓南笙看著,車子始終停靠在路邊。


    一直到宋驍和薑悅的身影不見了,陸時宴才讓司機驅車離開。


    車子依舊是朝著酸湯火鍋店的方向開去。


    但因為剛才的事情,南笙已經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陸時宴並不受影響。


    依舊點的都是南笙喜歡吃的。


    南笙是在陸時宴的半強迫下,吃了一些。


    一直到南笙有些惡心了,她站起身,去了洗手間,把晚上吃的吐的幹幹淨淨。


    陸時宴在洗手間外麵看著的,眸光更沉了幾分。


    但在表麵,陸時宴依舊不動聲色。


    “我想回去了。”南笙從洗手間出來,安靜的對著陸時宴說著。


    而陸時宴已經回到位置上,好似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好。”陸時宴點頭。


    很快,陸時宴買單,這才帶著南笙離開。


    車子重新回了外灘別墅。


    在回去的路上,陸時宴忽然開口:“後天我去一趟首都,你和我一起去。”


    南笙沒應聲。


    南笙知道,自己的意見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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