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南笙更是不敢開口。


    “我可以進來嗎?”徐安晚等了一陣,再度開口。


    陸時宴已經把南笙抱了起來,這一次,他的眼神淩厲的看向了練功房的位置:“滾——”


    這是衝著徐安晚說的。


    徐安晚聽見這話,臉色微微變了變。


    陸時宴在動怒的時候,你最好不要忤逆陸時宴的意思。


    而徐安晚比任何人都清楚,陸時宴在紳士的外表下,到底有多殘忍。


    他可以做到你想象不到的殘忍。


    所以有瞬間,徐安晚是真的被陸時宴嚇到了。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


    她在等陸時宴從裏麵出來。


    而陸時宴的怒吼,也讓南笙安靜了下來。


    “怕?”陸時宴低頭看著南笙。


    南笙點頭,很誠實:“怕。”


    是真的怕。


    那是從內心裏對陸時宴的恐懼,經曆了血腥,怎麽都無法消除。


    “笙兒別怕,隻要你乖,我不會對你做什麽。”陸時宴忽然格外溫柔的哄著。


    而陸時宴對南笙越溫柔,南笙越是覺得這是一把利刃。


    總有一天,鋒利的匕首會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心髒。


    南笙在胡思亂想。


    陸時宴已經把南笙抱起來,從容不迫的朝著練功房的另外一個門走去。


    練功房是和南笙的房間相通的,中間隔了一個洗手間和更衣間。


    這是當時為了方便南笙設計的。


    現在卻成了躲避徐安晚最好的捷徑。


    但是南笙知道,徐安晚肯定知道自己在這裏,她在想,見到徐安晚的時候,她要怎麽解釋這件事。


    而南笙的沉默,陸時宴倒是沒多想。


    他隻認為南笙累了。


    南笙回到房間,陸時宴不急不忙,給南笙放了洗澡水。


    流水的聲音傳來,南笙的心更是緊繃著。


    這種感覺就像是上一世,他們在縱情後,陸時宴伺候自己洗澡。


    這種畫麵,讓南笙的腳指頭不免蜷縮起來。


    但在表麵,南笙依舊鎮定。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陸時宴,陸時宴轉身的時候,卻始終淡定。


    “做什麽,這麽一直看著我?”陸時宴淡淡問著南笙。


    “安晚姐在外麵等你。”南笙提醒陸時宴。


    這種感覺,讓南笙覺得自己和陸時宴在偷情,而徐安晚在外麵捉奸。


    但南笙更明白自己的想法。


    她情願麵對徐安晚,也不想麵對陸時宴。


    “讓她等。”陸時宴倒是直接。


    “讓安晚姐等太久不好。”南笙壓著情緒,“叔叔,你還是出去吧,我自己可以。我怕安晚姐誤會我要做什麽。你們快結婚了,不要再出任何的事端。”


    大抵是冷靜下來,南笙的腦子也漸漸恢複了運轉,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清晰。


    陸時宴的眼神沉沉的看著南笙,倒是沒說什麽。


    現在的南笙好似又特別看的通透。


    “安晚和你說了什麽?”陸時宴淡淡問著南笙。


    南笙立刻搖頭:“沒有,安晚姐什麽都沒和我說。”


    是真的沒說。


    上一世,徐安晚開始最多也就是提點自己。


    一直到她和陸時宴的不倫戀被撞破,徐安晚表麵都忍了下來,顧全大局。


    但是那一刻起,徐安晚才開始瘋狂的報複南笙。


    所以南笙太清楚這個圈子的殘忍和血腥。


    “安晚那邊,我會處理,你不需要擔心。你現在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呆著,城南那邊我會讓徐誠處理好。”陸時宴這話說的霸道而直接。


    南笙的臉色徹底變了。


    她當然知道陸時宴這話裏的意思。


    南笙就這麽看向了陸時宴:“叔叔,你答應讓我住到外麵的。而且我成年了,我可以獨立,住這裏我上課並不方便。”


    南笙瞬間變得著急。


    明明陸時宴答應自己了,但是現在卻忽然反悔了。


    而南笙更清楚的知道,在這裏住的話,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自己又回到了陸時宴的控製住。


    陸時宴和徐安晚很快會結婚。


    她在這裏,就好似在一座金色的牢籠裏麵。


    南笙不需要這樣的感覺,驚恐的要命。


    “叔叔,你不能言而無信。”南笙見陸時宴不說話,是徹底的著急了。


    而陸時宴很安靜的看著南笙,越是安靜,越是讓南笙覺得驚慌。


    陸時宴很淡定的把南笙抱了起來。


    浴缸裏的水也已經放好了。


    南笙的心跳快的要命。


    “泡個澡。肌肉酸疼,泡澡是最好。”陸時宴低聲哄著,又格外的溫柔。


    溫柔的讓南笙有些恍惚。


    “叔叔——”南笙還企圖和陸時宴辯解。


    陸時宴就這麽看著南笙,而後他一字一句開口:“因為我後悔了。原本的你最聽我的話,但是放你出去的半年,你開始頂撞我,為了外人躲我。南笙,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你隻能留在我的身邊。”


    陸時宴把自己的意思說的明明白白。


    南笙的表情漸漸變得驚恐。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和外麵不三不四的人斷幹淨,你是我養著的人,我不喜歡看見這些。”陸時宴繼續說著。


    這是命令,而不是商量。


    “笙兒,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這樣的代價你付不起。”最後,陸時宴說的幾乎與殘忍。


    南笙的臉色徹底的變了,甚至到嘴邊的話都不敢說了。


    陸時宴依舊在看著南笙:“你很了解我的,對不對?你從小跟在我身邊,我是什麽人,你心中有數。所以,告訴我,你要怎麽做?”


    這是逼迫南笙做選擇。


    正確說,陸時宴並沒給南笙任何選擇的機會。


    南笙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回答我。”陸時宴的耐心漸漸喪失。


    “叔叔,我會和外麵的人都斷幹淨,我會乖乖的。”南笙沒有遲疑,當即開口。


    南笙知道,現在首先要安撫下陸時宴的情緒。


    別的事情,等這件事過去再說。


    陸時宴和徐安晚很快就會結婚,那時候,陸時宴不會有時間再來管自己。


    畢竟上一世,她也是這樣被放逐在國外。


    一直到最後一刻,南笙才知道陸時宴結婚的消息。


    所以,現在也一定是這樣的。


    南笙拚命安撫自己,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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