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今天真是麻煩你了,改天請你吃飯。”齊明澤抱著籃子拱手。


    “那我就等著表弟咯。”


    知道他急著去救小狗,霍樂安也未做阻攔,反正來日方長。


    “表哥慢走。”齊明澤目送霍樂安上車才轉身進府。


    “小表弟,我有空就來找你玩!”行了老遠才從車裏傳出一陣男聲。


    齊明澤聞聲回頭,馬車卻已經看不見了。


    齊明澤笑著搖頭,真是個大孩子。


    “少爺,您回來了,奴才去給您準備午膳。”


    齊炎憂心忡忡的在大門口徘徊了半日,終於見到自己少爺回來了。


    要不是被管事拘著,他今天鐵定是要跟著去的。


    少爺早膳就未用,拖到現在身子肯定不舒服了。


    齊明澤行三,但他院子裏的人私下裏都是叫他少爺。


    夫人隻有一位嫡子,哪有那麽多少爺。


    “不用了。”齊明澤及時叫住轉身欲跑的小廝。


    “啊?”齊炎一個急刹車,差點撞到柱子上。


    “你看你冒冒失失的,我在宮中已經用過了。”


    齊明澤像平時一樣教訓了兩句,便輕輕放過。


    “那您要去夫人那兒嗎?夫人晨起才知道您上朝去了,非常擔心,一上午黃嬤嬤都來三趟了。”


    “你讓知書去通知黃嬤嬤,我今兒個晚膳去母親那用。”


    “你去夏管事那兒要一瓶羊奶,煮沸之後送過來。”


    齊明澤朝著自己的院子走,並把事情安排下去。


    “是奴才這就去。”說罷就風風火火的跑了。


    等他喂完羊奶,處理完小狗的傷口,把它安置在暖和的窩裏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正當他準備洗漱換衣時,卻有小廝傳信老爺有請。


    齊明澤隻得先去正院應付武威侯。


    “知琴,傲天每隔一個時辰喂一次,我如果不能及時趕回來,你就負責喂食。”


    齊明澤不急不緩地交代注意事項。


    好不容易救活的小狗,可不能再出事。


    “少爺,要不要給傲,傲天洗個澡?”


    不知道少爺怎麽給小狗取這麽個繞口的名字,知琴有點叫不轉。


    但這小狗身上又是血又是泥土的,實在是有些髒,少爺怎麽能一直這麽伺候著呢。


    “它太小了,等它能睜眼了再用絲綢擦一擦吧,要洗澡隻能等兩月後了。”


    齊明澤慢條斯理的教導知琴如何喂食,如何清理。


    直到武威侯又派小廝催了兩道才跟著出去。


    行至主廳,還未等他跨入,就聽見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出來。


    “三弟不愧是做官了,這才入朝就在父親麵前擺譜,要父親三催四請才肯來。


    難道三弟歸家,不應該先來父親這兒請安嗎?”


    正廳裏麵坐著三名容貌相似的男子,旁邊還站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家丁。


    【嘖,三堂會審呢。】齊明澤頓覺好笑。


    自己還想著初來乍到,先安分個幾天,不料這麻煩就找到自己頭上來了。


    左手邊的齊明榮眼高於頂地仰著頭,好像羞於與齊明澤這種不孝之人為伍。


    右手邊的齊明耀倒是有著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不過那雙陰鷙的眼睛卻破壞了他的氣質。


    中間的武威侯人至中年已經微微發福,但從其麵容上也可以瞧見年輕時必是一位翩翩俏郎君。


    【宿主,好大一股茶味。】


    係統用小爪子扇了扇,露出十分嫌棄的樣子。


    【知道的這是個男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閨閣女子在挑撥離間呢。】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鳳凰男加拜金女的組合,能教養出什麽孩子來。】


    齊明澤也懶得和他們廢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和他們爭論不僅得不了什麽好結果,還隻會把自己陷入無謂的自證內耗中。


    況且他確實也是晾著這三父子的。


    “逆子,你大哥在問你話呢。”


    武威侯看著齊明澤這有恃無恐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抄起茶杯就向齊明澤砸去。


    齊明澤怎可能讓他砸到,見茶杯襲來,便立即避讓到一旁。


    末了還理了理並未沾上茶水的袖子,才又走至中間。


    武威侯頓時覺得自己作為父親的威嚴被冒犯了,當即就要拿起另一邊的茶杯扔過去。


    “父親息怒,三弟也是無心之失。”


    齊明耀想著此行的目的,立馬安撫武威侯。


    齊明澤靜靜地看著這父子三人把戲演完才淡淡的開口,“父親喚我前來何事?”


    武威侯和自己都不好開口,齊明耀隻能給大哥使了個眼色。


    “你既已入朝,定然不會再去秦大儒那兒學習,明日就帶著拜禮將弟子之位換給明耀。”


    齊明榮這才給了齊明澤一個正眼,然後頤指氣使地指使道。


    “哦,父親也是這個意思?”齊明澤沒有搭理齊明榮,而是挑眉看向主坐之人。


    “嗯,為父也是這個意思。”


    “都是一家人,秦大儒弟子這個位置定不能讓外人占去。”武威侯麵色稍緩。


    【宿主,我拳頭都硬了。


    你不要攔著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他們。】


    係統摩拳擦爪地瞪著那三父子。


    感覺諸葛亮來了都要飆一句,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莫氣,莫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我覺得他們還不夠無恥呢。】


    不然怎麽讓自己成為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徹底請這三個玩意兒圓潤的滾蛋。


    “請問父親,教育兒子是誰的責任?”


    “當然是為父的責任。”


    “那我是齊明耀的父親嗎?”


    “逆子,你到底要說什麽?”武威侯徹底怒了。


    “教養兒子,拜請名師,既然是父親的責任。


    我一個做弟弟的越俎代庖,不是把父親的顏麵往地底踩麽。


    我這是為父親著想呢。”齊明澤選擇用魔法打敗魔法。


    白蓮花vs綠茶!


    “大哥啊,這庶子果然隻是個庶子,沒有什麽格局,平白做些上不得台麵之事。”


    武威侯和齊明榮被氣得仰倒,又拿齊明澤毫無辦法。


    第一局,蓮花精齊明澤勝。


    “嗬嗬,這弟弟幫著兄長,也是體現家庭和睦兄友弟恭麽。”齊明耀還是比較會來事的。


    可惜不占這個長子之位,不然這吳家嫡子好友的位置一定能坐穩。


    不像齊明榮,武威侯千辛萬苦得把他弄進國子監,還隻是吳家子的跟班。


    “可惜恩師最不喜的就是走後門之人,特別這個人還是個毫無建樹的庶子。


    這哪是拜師,這是結仇,父親你可千萬別把恩師的臉麵往腳下踩。


    兄長有這個能力隻管去考,我十分期待兄長成為我的小師弟呢。”齊明澤笑著說。


    第二局,依舊是蓮花精勝。


    “逆子,我看你是翅膀長硬了,連父親都敢忤逆了。”武威侯到底是砸了第二個茶。


    不過這次卻不敢再往齊明澤身上丟,隻是拿這個茶杯撒氣。


    “我定要稟明皇上,治你一個不孝之罪,我看你這個官位如何保得住。”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這武威侯當真是會拿捏齊明澤,難怪原主連重生的機會都不要。


    可惜這招對我還真沒用,三更起床五更開會的日子誰愛要誰要去。


    感覺當官的老得快,就是這毫無人道的作息時間導致的。


    “父親之命,明澤定當遵從。


    父親何時要我辭官就派人來吩咐一聲,怎勞您為我跑這一趟呢。”


    嘖,我這官位沒了,急得是你武威侯。


    山溝溝是因為出了金鳳凰才有價值,不是你這山溝本身就有價值,真當我是那無知的小孩!


    我栽了,吳家第一個就能把你棄了。


    “父親這拳拳愛子之心,我也定當為您好好宣傳一番!


    母親還等著我用膳的,就不打擾父親與兩位兄長商量拜請名師之事了。”齊明澤有恃無恐。


    說完就轉身離開。


    第三局,又是蓮言蓮語勝。


    “哦,我這兩位孝順的兄長,回府後定然是給嫡母請過安的吧。”齊明澤走到半路又回頭說道。


    將齊明榮開始的諷刺又還給了他,回旋鏢就問痛不痛。


    武威侯父子三人氣得半死卻拿齊明澤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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