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請稍候!”紫女離開後,不久端著菜肴和美酒回來,侍女為易風和韓非各斟一杯。紫女介紹:“這是蘭花釀,紫蘭軒獨家釀製,兩位嚐嚐味道如何?”韓非問:“先生可知道趙國的杏月白?”


    易風點頭:“自然知曉,且品嚐過,味道確實不錯。”紫女繼續講述:“我本欲直接回hn國,但在趙國發現美酒,於是特意去邯鄲拜會廉頗老將軍,以千金換取一壇杏月白,那是他特別珍藏的。這蘭花釀與杏月白同樣都是上乘佳釀。”


    “如此說來,這杯酒價值連城,這樣的美酒自然值得品嚐。”易風品了一口,點頭稱讚:“初嚐略有苦澀,帶著辛辣,入口後卻是甘甜清醇,餘韻悠長。”


    紫女臉上露出驚訝的笑意:“原來風先生不僅懂酒,而且見解深刻,你將我酒中的韻味解析得淋漓盡致,特別是‘餘韻’二字,可謂透徹。”韓非品味後疑惑:“那‘餘味’是指什麽?”


    紫女瞥向易風,易風解釋:“餘味,就是蘭花釀在回味中,苦澀、辛辣與清甜融為一體的味道。”韓非聽後又品了一口,許久才點頭感慨:“我雖自認對酒頗有研究,但麵對蘭花釀,還是未能完全領悟其精髓。先生,你的洞察力令人驚歎。”


    易風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公子勿怪,我隻是如實回答紫女姑娘的問題,並非有意炫耀。公子若有所疑,風定會盡力彌補。”韓非苦笑:“我怕先生如實回答,因為那意味著你真的懂酒,而非隨口胡說。”


    韓非深思後,舉杯感歎:“罷了,先生的才華超群,我隻能望塵莫及。做個知足常樂之人,也挺好。”紫女輕笑,調侃道:“九公子不必如此,品酒而已,何來那麽多感慨?”


    韓非再飲一杯,問紫女:“紫女姑娘,你能體會天才被他人超越的滋味嗎?”


    六零


    紫女愣了片刻,旋即輕輕一笑,眸中多了幾分易風的影子。韓非表麵上 不羈,實則是年輕一輩中難得的才俊,便是這位天賦異稟的人物,在她麵前流露出這樣的感慨,這怎能不令人驚訝。


    回想江湖懸賞令,七國武林高手紛至遝來,傳聞中對易風出手不下百五十次,卻從未撼動他分毫。呂不韋在秦國權傾一時,無人能動搖他的丞相地位,而易風一去,輕易讓呂不韋身敗名裂,命喪黃泉。韓非感歎,這懸賞令、呂不韋的垮台,以及易風展現出的實力,讓人們不得不信服,他看似溫和的外表之下,隱藏的力量著實令人恐懼。


    不知為何,她心中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好奇感,盡管她深知好奇心可能帶來災難。


    “罷了,不提這些了,先生,你這次來hn國,有何目的?”韓非灑脫,直接問出口。易風微笑道:“我隻是來看看這裏是否會暴風雨,以便做好準備。”“先生還真是不願隱瞞。”


    易風笑道:“公子心思敏捷,即使我不說,你也猜得到。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遮遮掩掩?秦國即將邁出那一步了嗎?”韓非凝視天空,意味深長地說。


    易風搖頭,否定了韓非的觀點:“公子誤會了,秦國並非突然邁步,而是始終在前行,隻是之前的君王未能實現這樣的宏圖。”


    “難道先生認為嬴政能做到?”


    易風微笑道:“陛下年輕,雖然缺乏曆練,但他胸懷天下,我作為他的老師,自然要為他分擔憂慮。”“看來先生打算以hn國為突破口了。”


    “hn國的未來在於自身,若它不爭氣,別國縱有意,也不敢輕舉妄動。反之,若hn國強大,即使別人有所圖謀,也未必有膽量。公子應該明白這個道理。”韓非盯著易風,沉思片刻後,點頭認同:“先生坦蕩無私,即使是國家大事,也毫不保留,實在令人敬佩。為何上天不眷顧hn國,讓我們有了先生這樣的人才?”


    “公子過譽了,如果我生在hn國,也會忠於秦國。”韓非不解地詢問:“先生此言何意?”


    “公子明白,亂世需要嚴苛的法製,七國中唯有秦國做到了,這是統一的關鍵。”韓非陷入沉默,身為法家集大成者,他深知其理。回歸hn國,他本想推廣法家理念,但國情複雜,推行困難重重。


    再次,他不得不佩服易風,他的洞察力如此犀利,總能洞悉事物的本質。易風是一個——


    太讓人敬畏的朋友,也是可怕的對手。


    韓非深吸一口氣:“先生的話,我明白了。若非hn國之人,我必追隨先生。然而hn國是我的故土,我的歸宿,命運早已注定。將來先生若率軍攻打hn國,我們戰場上相見,無需手下留情!”說完,他微微頷首,起身離去。


    紫女默默注視著易風,疑惑地問:“你為何把這些告訴九公子,不怕他派人留住你?”


    易風答道:“我的武功他見識過,我的經曆他了解,我的手段他也清楚。他是聰明人,不會做那種愚蠢之事。”紫女輕笑:“先生倒是對自己很有信心。”


    “若沒有這種自信,我又怎敢孤身前來hn國?”紫女點頭:“過去聽先生江湖事跡,覺得不可思議,如今在紫蘭軒聽你言語,更是難以置信。但我為何竟莫名相信你?”


    易風道:“信任一個人,始於喜歡。你確定有這樣的感覺嗎?”


    紫女愣住,臉頰泛起紅暈,對方話題轉換之快讓她猝不及防。“我錯了,現在我覺得,你不是自信,而是自戀。告辭!”她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出門時,她撫上滾燙的臉頰,


    “他究竟是怎樣的人?”另一間雅室內,衛莊平靜地問,嗓音低沉且冷淡。紫女推門進來,雅室內無人,表明衛莊是在單獨與她交談。


    “你希望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


    “也許吧,我感覺不出他的武功,但內心告訴我,他潛藏危險。大人,你不喜歡和強者聯手嗎?他應是你選中的目標。”


    衛莊哼了一聲:“強者?那需要證明。在證明之前,我不會對他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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