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慶典日愈來愈近,整個城市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處處洋溢著歡樂與喜慶的氛圍,大街小巷都開始懸掛五彩斑斕的彩旗,在微風中輕輕飄動,發出獵獵聲響,每一麵彩旗上都繡著精美的圖案,或是象征著繁榮的角羊圖案,或是代表著勝利的劍與盾徽記,或是代表著權威的火焰花王旗。


    道路被打掃的很幹淨,這也許是王都一年以來最幹淨的時候,幾條主要街道的懸杆上掛著紫金火焰花旗和無數的彩燈,如同繁星點點,從遠處望去,就像是一條條波動的彩帶。


    華麗的彩色帷幔從一些較高的建築窗口垂下,上麵繡著王都的曆史和輝煌成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廣場上搭建起了巨大的舞台,周圍擺滿了鮮花,紅的、粉的、黃的、紫的,爭奇鬥豔,散發出陣陣芬芳。舞台的邊緣裝飾著金色的流蘇,隨著微風輕輕搖曳。


    街頭藝人們在街角表演著精彩的節目,雜耍藝人在空中拋擲著五彩的球,小醜們戴著滑稽的帽子,逗得孩子們哈哈大笑,這個時候是多數孩子們為數不多的可以盡情玩樂的幾天,商店的櫥窗被擦拭得一塵不染,裏麵陳列著精美的商品,店主們用彩色的紙帶將店麵裝點得格外誘人。


    古老的建築被重新修繕粉刷,到處都是腳手架,無數人正在上麵趕工完成慶典前的最後準備,噴泉池中,清澈的水歡快地跳躍著,噴射出絢麗的水花,在陽光的折射下形成一道道美麗的彩虹,人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整個王都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中,等待著慶典的盛大開啟。


    巴菲樂走出巷子,幾個穿著大膽的女性邀請他共同在王都遊玩,巴菲樂可對這些女人沒什麽興趣,他甚至對於在王都遊玩也沒什麽興趣,穿過繁華熙攘的街道,在如潮的人群中艱難前行了一段路程後,巴菲樂進入了一個小巷子中,距離巷子口不遠處就是一家店麵,從店麵可以看出這是一家酒館。


    酒館的大門很幹淨,大門擦得就跟新的一樣,門口掛著彩帶,但木質的招牌經過歲月的洗禮,依然醒目地掛在門,訴說著這家酒館的曆史。


    走進酒館,一股混雜著麥香和煙火氣的味道撲麵而來。大廳內擺放著十來張木質桌椅,雖有些磨損的痕跡,卻被擦拭得幹淨整潔。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搖曳著,營造出一種溫馨而曖昧的氛圍,吧台由厚實的橡木打造而成,後麵的酒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桶和酒瓶,從廉價的麥酒到珍貴的葡萄酒應有盡有。酒館老板熟練地擦拭著酒杯,臉上帶著熱情而憨厚的笑容,與熟客們打著招呼,開著玩笑,巴菲樂可不會被老板那表情所欺騙,這個老板其實精明的很。


    角落裏,一位吟遊詩人正彈著破舊的手風琴,吟唱著一首歡快的歌,引得一些客人跟著歡唱,牆壁上掛著幾幅描繪著王都風景和貴族狩獵場景的畫作,給這片空間增添了一些藝術的氣氛,這些畫其實是喝酒後沒辦法付錢的那些藝術家的‘抵押’。


    靠近窗戶的位置,幾個冒險者圍坐在一起,低聲討論著下一次的冒險計劃,他們的武器隨意地靠在牆邊,酒館的壁爐裏,一大桶冰塊被放在了裏麵,在冰桶裏幾瓶市麵上相對常見的好酒正靜靜躺著,隨時在這個炎熱的夏季給前來光顧的人一杯涼爽的刺激。


    “一杯冰的檸檬薄荷酒,再來一碟肉幹。”巴菲樂隨意的找了個吧台座位坐了下來,他旁邊的人悄悄往另一邊挪了挪位置,酒館裏的人都知道三種人不能惹,地頭蛇、獨俠客還有就是有官方背景的人,而巴菲樂恰好衣服上就繡著來自霍爾普領的日月徽記,離得遠遠的是最好的選擇。


    “嘿,菲德爾,你看你一來我這兒的生意都糟糕了一些。”酒館老板巴布爾嘟囔著拿出一個酒杯,然後轉身從身後的一個小冰桶裏拿出一瓶酒。


    巴菲樂對這裏和這個老板早就熟悉,他才不吃這套“得了吧巴布爾,你這兒的生意本來就一直這麽糟糕。”


    說完他拿起麵前倒好酒的酒杯抿了一口,尋思著是不是該返回霍爾普了,對於王都這個地方他已經呆夠了,正好最近又收攏了二百來人,這些人都是過不下去的農戶和破產的一些家庭,在聽了巴菲爾講述的霍爾普之後他們都願意前往霍爾普,畢竟再糟糕能糟糕到哪去呢?要知道王城領地再繁華也跟他們這些人沒關係。


    “菲德爾,你回來也有一陣子了,就沒想過找個定居的地方?我正好認識幾個女孩,家裏都是老實人,要不要給你介紹介紹?”巴布爾一邊收拾著剛剛離開客人留下的杯子一邊說道。


    巴菲樂放下酒杯撚起一粒贈送的甜豆送入嘴中咀嚼著回道“我這一陣子可能就要回去了。”


    巴布爾手中的抹布一頓,驚訝的看向巴菲樂“回去?你還要回霍爾普嗎?你回王都這麽久我以為你要留在王都了呢。”


    巴菲樂搖了搖頭“怎麽可能,霍爾普離得那麽遠,我在這裏能幹什麽?”


    說著他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問道“最近外地來的人不是很多嗎?我看你外麵都裝修的挺好,怎麽還是這一臉苦相?”


    巴布爾皺著眉頭抱怨道“最近慶典就要到了我特地裝修了一番想要多掙點錢,倒是來了不少外地人,這本是好事兒,能讓咱這酒館生意更紅火,可你瞧瞧,來酒館的總是鬧事!”他一邊說,一邊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酒杯。


    巴布爾氣呼呼地接著說“更可氣的是巡檢庭還是那麽沒用!整天拿著俸祿,卻管不住這些鬧事的家夥。咱這正經做生意的,天天提心吊膽!”


    巴菲樂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就有一道聲音傳了過來“話可不能這麽說!巡檢庭已經在盡力維護秩序了,隻是慶典期間人流量太大,難免有疏漏之處。”


    聽到這個聲音酒館裏的氣氛為之一頓,巴布爾露出一個公式化的笑容“我當是誰,這不是赫德爾嗎?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喝酒?騎士團沒事兒了?”


    隨即門口出現一位穿著精良鎧甲,腰間掛著一柄精鐵軍刀,留著一臉棕褐色胡子的中年人。


    中年人踏步走入酒館,隨意的拋出一枚銀幣,坐到了巴菲樂的旁邊“這不是馬上慶典了,趁著還沒開始讓我們執勤趕緊出來喝一杯,到時候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說完這話他身子側過來,看向巴菲樂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啊巴菲樂。”


    巴菲樂並沒有因為遇到老熟人而開心,反而他寧可沒遇到這‘老熟人’更讓他高興一些“你好啊赫德爾。”


    赫德爾笑著搖了搖頭“巴菲樂,你如此冷淡真是讓人傷心,聽說你現在跟著霍爾普子爵?你當初離開可讓那幾個小兔崽子難過了一陣,更不要說老巴克的二女兒和鬆德的妹妹了,你真的不考慮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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