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言重了,彭四這人的人品甚是低劣,生前也是人人唾罵的對象,死了也算是除了一害,您不必放在心上。”


    正說到這,就聽到外麵有說話聲傳來,聽聲音好像是個小孩,在大聲嚷著什麽。接著,人影晃動,一個六七歲地小男孩衝進門來,身後緊跟著追進丫環翠環。


    那小孩正是彭賀喜的獨子彭家福,他衝進房裏,一眼就看見了雷芸兒,嚇了一跳,畏縮地退了一步,轉眼看見旁邊的梁姝,大叫了一聲:“媳婦兒!你在這裏啊!害得我好找!”跑過來緊緊拉著梁姝的手,說道:“媳婦兒,走,咱們兩玩捉迷藏去!”拉著梁姝就往外走。


    梁姝剛開始沒搞懂他叫什麽?帶到第二次聽他叫自己媳婦兒,又害羞又好笑,摸了摸他的腦袋:“福兒,你亂叫什麽啊!誰是你地媳婦了!”


    “你啊!我娘說了,她已經和你們爵爺討了你給我做媳婦呢!你還不知道嗎?”


    啊?梁姝渾身一震,看了一眼唐大鵬,見他也是很詫異的樣子,這才放心,想起唐大鵬說過生生死死都在一起的,又如何會把自己許給別人呢?展言一笑說道:“福兒,你還太小,還沒到討媳婦的年齡呢?將來你長大了,你娘會給你說一房媳婦的,比姐姐還要漂亮的媳婦!”


    彭家福哼了一聲,一扭臉,看見了唐大鵬,使勁拖著梁姝來到了唐大鵬麵前,小手一指唐大鵬的鼻子:“喂!我娘已經和你說了,要你把梁姝姐姐給我做媳婦,對不對?”


    唐大鵬微微皺眉,這小孩真不懂禮貌。(就愛讀書最快更新)


    水婉淇瞪了丫鬟翠環一眼,她明明已經叫翠環帶彭家福躲到遠處去玩,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她可不知道彭家福因為虐待水牯子,被雷芸兒一指點了個半身麻痹,嚇跑了。沒了水牯子陪他玩,他想到了梁姝,非要鬧著來找梁姝。那翠環如何是這古靈精怪的小崽子的對手,被他死纏爛打強行突圍終於跑到了這裏。


    水婉淇見兒子這麽說話,十分的尷尬,急忙陪笑道:“爵爺,小孩子胡說,您別在意。”


    彭家福衝著他娘大聲嚷嚷著:“誰胡說了!你明明答應了的。”


    水婉淇十分的尷尬,朝彭家福使勁使眼色,還暗自擺手,讓他不要提這件事。


    彭家福搞不懂,小腦袋一轉,瞪著唐大鵬叫道:“肯定是你不答應對不對?哼!你敢和我們彭家爭女人?你不想活了?我叫我爹用拐杖打死你!”


    水婉淇大驚,抱起彭家福,在他屁股上輕輕打了一巴掌:“叫你再胡說!”


    彭家福從小到大還沒人敢碰他一個手指頭,更別說他娘了,對他從來都是白依百順,沒想到今天會為了媳婦兒挨了一巴掌。


    這下子可捅到了馬蜂窩了,彭家福扯著嗓門號啕大哭,比孝子哭喪還要淒涼,仿佛出了他一個獨苗之外全家都死絕了似地,從水婉淇懷裏狂蹦亂跳掙脫下來,滿地打滾。鼻涕口水糊了一臉。


    水婉淇站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見旁邊的丫環翠環也在那傻乎乎看著,一揚手,就要往她臉上抓去。手剛一伸,想起唐大鵬就在身側,趕緊刹車,改為擺手說道:“翠環,你快把小少爺抱回去。快!”


    那翠環昨晚上臉上挨的那一九陰白骨爪還沒好,剛才又差點挨一抓,幸虧有唐大鵬在一旁,這水婉淇要維護光輝形象,這才暫時饒過了自己,這翠環知道厲害,哪裏還敢看熱鬧,一把抱起彭家福就往外跑。


    彭家福又抓又踢,拚了小命想掙脫,畢竟還是抵不過心驚膽戰的翠環,鬼哭狼嚎一般被抱著遠去了。


    水婉淇尷尬地笑了笑說道:“爵爺,對不起,孩子亂說的,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唐大鵬沒理水婉淇,伸過手去將梁姝拉到身邊,拍了拍梁姝的手:“姝兒,小孩子不懂事,別在意啊。”


    梁姝嗯了一聲,充滿愛意地望了唐大鵬一眼,退到了一旁。


    唐大鵬這才轉過頭看著水婉淇,說道:“不提這事了。對了,剛才咱們說到哪裏了?”


    “說到這彭四是個禍害了,爵爺。”水婉淇又恢複了以往的媚態,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望著唐大鵬。


    “對對,彭夫人所說與我們這段時間了解到的差不多,這彭四的確是個人渣,但是畢竟人命關天的事情,本官還是不能放任不理啊。”


    “爵爺說得很對,就算打死了一頭牛一頭豬,也還要查個清楚明白呢?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呢?”


    “彭夫人所言極是,對了,我聽人說彭夫人曾經也和死者發生過不快?”唐大鵬裝得很隨意地問道。


    水婉淇倒是不避諱,大方的說到:“是的,那個時候他大抵不知道彭賀喜的夫人也不是一個好捏的柿子。”


    “聽說您還教訓了他?”唐大鵬想起了那一硯台,那個大嘴巴翠環已經把這件事傳出去了,這倒是可以直接說出來的。


    “爵爺直接可以問我,是不是我殺了他。”水婉淇微笑著,笑得很甜。


    “不不!”唐大鵬連連擺手:“彭夫人多心了,在下並無此意。隻是聽到你對他一頓教訓,真是大快人心啊。嘿嘿嘿。”


    水婉淇笑了,說道:“我自小隨父親在戲班子,練了一些上台的皮毛拳腳,他彭四要想欺負我,卻也不太容易。”


    “哦?嗬嗬,彭夫人一定讓這彭四好好吃了一頓苦頭吧?可惜我們調查的時候,也就聽了些皮毛,沒能目睹彭夫人的手段。”


    “嘻嘻,爵爺您過獎了,彭四那死駝背對我毛手毛腳的,我一氣之下,就用硯台砸了他腦袋一下。”


    水婉淇那一硯台將彭四砸了個急性硬膜下出血。雖然隻是引起彭四死亡的次要原因,但是,這屬於刑法因果關係中的多因一果,所有的造成死者死亡的原因行為人,都要承擔刑事責任的,隻不過,根據各自的原因行為在因果關係中的原因力大小,其量刑會有所區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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