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鵬感激地點點頭,說道:“謝謝陳公子!”將錢袋放回了懷裏。心裏有些奇怪,這陳少爺怎麽處處向著自己,難道他有什麽事有求於我嗎?


    小黑狗好像知道危機已過,歡跳著搖著小尾巴在房間裏亂跑。


    雷知縣真心煩案件偵破的事情,叫道:“這,這是命案現場,怎麽讓這狗胡鬧,還,還不將它打,打出去!”


    幾個巡捕大聲答應,就要上來抓小狗,小狗前腿低伏,一雙眼睛在沉沉的暮色裏發出了狼一樣的綠光,冷冷地盯著這幾個巡捕,嘴裏發出了低低的威脅聲。捕快們雖然有點害怕這小狗,但還是硬著頭皮出手了。


    小狗見一個巡捕的大手抓將過來,靈巧地一閃身,轉頭就是一口,正咬在這巡捕的手腕上,巡捕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吼叫,手捂著傷口連連倒退。


    見此情景,其他幾個巡捕拔出了腰刀就準備上。


    雷芸兒冷笑一聲:“這野狗很厲害的,我都費了半天勁才抓住他,你們可不是他的對手!”


    眾巡捕相互看了一眼,半信半疑,一個巡捕看了看手中的鋼刀,叫道:“人還怕狗嗎?大夥一起上,將這也狗亂刃分屍。”幾個巡捕點點頭,一起揮刀劈向小黑狗。隻見黑影連閃,這幾刀都落了空,隨即一個巡捕發出了一聲慘叫,握刀的手已經被小黑狗狠狠咬了一口,手中鋼刀落地,其他巡捕繼續運刀如風,連連向小黑狗劈去。


    這幾個巡捕都是衙門裏當差的,也練過一些拳腳,身手都還算利落,可幾個人圍攻這條小狗,竟然奈何它不得,不僅沒傷到小狗分毫,反而又有兩人被咬傷。


    雷芸兒哈哈大笑:“我早說過來,你們偏不信,都退開吧!”眾巡捕聽她這樣說,也知道這知縣大老爺的千金得過高人指點,武功著實高強,便都退開了。雷知縣說道:“芸,芸兒不要逞強!快快,快快退開!”


    雷芸兒沒理自己的父親,眼盯著小黑狗,掠了掠袖子:“讓我親自出手,這次廢了它!”


    小黑狗曾經吃過雷芸兒的苦頭,知道這小女孩不好惹,弄不好可是要被套住脖子勒死的,倒退了幾步,躲在唐大鵬身邊,發出低低的哀號。


    雷知縣下令抓這小狗,唐大鵬可不敢阻攔,但見這小狗現在可憐巴巴的樣子,畢竟心中不忍,舉手叫道:“別動手,等一下!這小狗我有用。”


    雷芸兒停住腳步,疑惑地看著唐大鵬,問道:“有什麽用?”突然麵露喜色:“是要煮狗肉湯嗎?算我一個!”隨即故意眨巴了一下嘴巴,好像已經吃到了香噴噴的狗肉一般。


    “當然不是!”唐大鵬搖搖頭,輕輕撫摸小黑狗的尖尖的嘴,這小狗咬人這麽厲害,不大象一般的小土狗,那雙發出綠光的眼睛,有點像狼,說不定是野狗與狼的雜交。在陳家這麽大的大宅園裏,它都能跟蹤自己的氣味找到自己,說不定也能追蹤到凶手。想到這裏,唐大鵬眼睛一亮,沉聲說道:“我要靠這隻小狗來抓凶手!”


    眾人一聽,都很驚訝,靠小狗抓凶手,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雷芸兒驚訝地問道:“怎麽抓?小狗會說話嗎?它怎麽知道凶手在哪裏?”


    唐大鵬沒理她,揀起地上一塊茶壺的碎瓷片,走到郭琳赤。裸的屍體旁,將瓷片上殘留的茶水倒在郭琳大腿內側那半幹涸的精。液上,然後用瓷片刮了刮,回過身來向小黑狗招了招手,小黑狗歡跳著跑到唐大鵬身邊。唐大鵬將手中刮有精。液混合物的瓷片遞給小黑狗聞。


    小黑狗很仔細地聞了聞,又抬頭看了看唐大鵬,仿佛要領會一下主人的意思。又低下頭仔細聞了聞。


    唐大鵬的心提了起來,畢竟這隻小狗沒有經過專門的刑偵追蹤訓練,雖然看上去不像一般的土狗,不過,到底管不管用,心裏可一點底都沒有。隻是試試看了,唐大鵬在小狗的屁股上拍了拍。


    那小黑狗低下頭,在地上聞著,然後一路向外走去。


    雷芸兒笑罵了一句:“搞什麽鬼?”


    唐大鵬將手指豎在嘴唇上,做靜聲狀,然後跟在小黑狗後麵。雷知縣、陳迪、楊捕快等人見唐大鵬這神秘兮兮的樣子,便也靜靜地跟在後麵。


    小黑狗走得很快,不時停下來亂嗅一通,然後又繼續前進。不一會出了陳家大院的後門,沿著街道邊嗅邊走。


    大概走了半個多時辰,到了距離南城門邊不遠的一處平房,大門緊閉。小黑對著這房子一陣狂叫。


    “凶犯很可能就在這裏麵!”唐大鵬轉身對雷知縣等人說道:“快把這房子包圍起來啊!”


    雷知縣雖然不相信狗能抓凶犯,但寧可信其有的道理他是明白的,一揮手,楊捕快等十數名捕快將這房子團團圍住。


    這時,大門被打開了,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嘴裏還罵罵咧咧說道:“哪裏來的野狗……”猛地看見許多捕快圍住了自己,一愣神,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


    陳迪看見這漢子,驚呼一聲,叫道:“劉四!你怎麽在這裏?”


    這劉四是陳迪家的管家,不知何故出現在這裏。劉四也不回答,臉色一變,轉身就往屋裏跑。


    小黑狗如閃電一般,縱身跳了上去,一口咬住劉四的腿肚子使勁扯。劉四小腿被咬,疼得直叫,一邊用力掙脫,一邊用另一隻腳去踢小黑狗,可小黑狗死死咬住劉四的腿肚子就是不鬆口。


    唐大鵬見狀,心裏已經明白了幾分,這劉四很可能就是奸殺郭琳的凶手,便大叫:“抓住他!”


    楊捕快等人一擁而上,用鎖鏈嘩啦啦鎖住了劉四。其他幾個捕快衝進房裏搜索,從裏屋將一個婦人揪了出來,這婦人約莫三十來歲,相貌倒有幾分標致。這婦人被拖到院子裏,看見劉四已經被鐵鏈鎖住,早已嚇得臉色蒼白,全身發抖,癱在了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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