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晚上六點多,司機帶袁雨茉去了火車站。


    在南廣場的出口接到了拎著行李箱還有兩個大包裹的薑春蘭。


    頭一天吵了架,今天又坐了一天的火車硬座,從早上到現在隻吃了一個包子一碗泡麵,喝了一瓶水。


    薑春蘭看起來有點疲憊,嘴巴幹的起皮,她下車前整理了頭發和衣服,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太狼狽。


    可是站在打扮精致的袁雨茉身邊,薑春蘭覺得自己土得掉渣。


    灰頭土臉的她站在那裏用笑緩解了尷尬,“茉茉,還好有你接我。”


    不然在這偌大的京市,她一個人拎著行李和大包裹,轉三趟地鐵去之前在網上看好的便宜旅館,別人可能不會以為她是去住宿的,可能以為她是要飯的。


    袁雨茉走向前抱了抱她,“走吧,回家吃飯。”


    司機上前去拿薑春蘭的行李,被她躲了一下,“不……不用,我自己拿就好。”


    她看了眼穿著板正西裝的司機,心裏暗自發酸,富人家的司機都是西裝革履的,而她才不敢使喚他。


    袁雨茉拍了拍她的手,“我們幫你分擔一下,太重了。”


    她去拎了一個大包,又遞給司機一個比較重的包裹,薑春蘭看著她不容拒絕的樣子,握了握手裏的行李箱拉杆,心裏很暖,跟兩人說了聲謝謝。


    到了車上,袁雨茉和她一起坐在後排,“我大伯和大伯母回老家過年了,你跟我一起住在明家。”


    “啊?這樣行嗎,你跟明爺爺說過嗎?”薑春蘭在認幹親儀式上見過明寄舟和明磊,隻是想想他們身居高位,就有點不敢靠近。


    更不要說,要住在人家家裏,還是大過年的。


    “沒事,爺爺說我可以隨意帶朋友回家,這樣家裏還熱鬧呢,他喜歡過年的時候家裏熱熱鬧鬧的。”袁雨茉緊挨著薑春蘭坐,挽著她的胳膊,“他還說等著你來,咱們一起吃晚飯呢。”


    “哦,是我耽誤你們吃晚飯了吧。”薑春蘭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的火車時間比較晚。


    如果是因為等著她一起吃晚飯才往後拖延了時間,那她何德何能啊。


    袁雨茉:“沒有,這時間正好,你別多想。”


    車子駛入四合院的小巷子,停在了一座四合院門口,司機停好車,扭頭,“大小姐,到了。”


    袁雨茉還沒動,靠在她肩膀上的薑春蘭已經醒來,她沒敢睡熟,所以聽到司機說到了的時候就醒了。


    三個人推開車門下車,薑春蘭的打量著這處宅子。


    四合院的朱紅色大門關閉著,門前有一棵大樹,門口兩邊有石墩,房頂高掛的紅燈籠亮著,古樸的氣息撲麵而來。


    來京市上學這麽幾個月,她還沒機會來看一看京市的四合院,今天總算是見到了。


    就算是不曾刻意了解過,她也曾聽說過,京市的四合院有市無價,光是一處小院子就價值不可估量,何況是明家這麽大的呢。


    大門被推開,靳姨從裏麵出來,操著一口家鄉話,“我就說,肯定是大小姐帶朋友已經到了,就出來看看。”


    薑春蘭聽見這一口家鄉話特別親切,她喊,“靳姨。”


    “哎,我們又見麵了。”靳姨也是上次見過薑春蘭,說話很溫和,“你們倆先進去,老爺子和先生在正廳呢,行李我們來拿。”


    袁雨茉牽著她的手跟她一起進門,穿過院子,往正廳走去。


    這一路,薑春蘭的見識到了這庭院之大。


    她家是鄉下的,鄉下也是每家一處宅子,他們家的房子還是多年前蓋的,院子不及這五分之一大,更不要提房間了。


    還有院子裏的假山,魚池,小花園和涼亭,她都隻在電視劇中見過。


    鄉下的院子可都是用來曬糧食,放農具的,哪有空間種花養魚。


    一進屋,滿室充滿淡雅的香味,暖意融融。


    “屋內很熱的,跟咱宿舍一樣暖氣很足,外套脫下來吧。”


    袁雨茉脫下了羽絨服,連同薑春蘭的一起掛在衣架上。


    薑春蘭看了眼她的羽絨服,格格不入地掛在幾件名牌衣服旁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灰色手工針織毛衣,拽了拽讓它平整一些。


    “爺爺,幹爸,我朋友到了。”袁雨茉牽著人,一起往沙發那邊走。


    “明爺爺好,明叔叔好。”薑春蘭有點局促,但也保持禮貌,微笑著。


    明寄舟放下手中的茶杯,斂了斂長輩的威嚴,“我還認得這孩子,快坐。”


    明磊也看了過去,嗓音溫和,“坐下歇會兒,等會兒就能開飯了。”


    “爺爺,我倆就不坐了,等會兒有時間聊。春蘭坐了一天的火車,我先帶她洗個澡,舒服些。”袁雨茉捏了捏薑春蘭微抖的手指,讓她別緊張。


    上次認幹親儀式上,有很多人在,薑春蘭也特意有準備,所以不至於這麽局促不安。


    這次,她剛從鄉下坐了一天的火車過來,對比之下,她還是緊張的。


    其實她都有點後悔讓袁雨茉接她過來這邊住,不如自己找個小旅館更自在。


    回到袁雨茉房間,靳姨剛把行李放過去,“大小姐,有什麽事你再喊我。”


    “嗯,沒什麽事了,您去忙吧。”袁雨茉注意到了薑春蘭的不自在,她想單獨跟薑春蘭待一會兒。


    靳姨走了,順手關上了門。


    薑春蘭鼻頭有點酸澀,上前抱住了袁雨茉,什麽話也沒說,就開始哭。


    她因為昨天過年不能在家吃年夜飯委屈,因為昨晚住酒店被吵了一夜沒睡好委屈,因為今天坐了一天火車硬座弄不舍得吃盒飯而委屈。


    原本可能沒什麽,但是她受不了自己這麽狼狽地來到別人家裏。


    沒來由地想哭,此時也隻能傾訴給袁雨茉一人。


    袁雨茉輕拍著她的背,安慰,“春蘭,別哭了,你決定從家裏離開的時候,就意味著你的好日子要來了,以後好好賺錢,對自己好。想想你在學校做兼職做美甲賺錢的那段日子,多美好啊,又自信又漂亮。”


    薑春蘭的抽泣著,“我今天是不是很狼狽?”


    “不啊,我隻是覺得你有點疲憊,但不是你想的狼狽不堪,別多想,沒有人覺得你狼狽。”袁雨茉抱了她一會兒,又跟她說了許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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