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月和敖心蓮一路嬉鬧,於傍晚時分回到了海州,登上了龍頭島。


    一進敖府,兩人便拉著手奔向敖翔的住所。


    此時那個房間裏,嶽良元正在陪著敖翔聊天,嶽紅玉守在父親一旁。


    突然,門口的丫鬟推開門跑了進來,神情有些激動,敖翔見她失了禮數,訓斥道:“慌裏慌張的,在客人麵前這麽沒規矩,一點禮貌也沒有!”


    “對不起,老爺,婢子知錯了!”丫鬟賠了不是,向敖翔屈膝行了萬福禮,稟報道,“啟稟老爺,是小姐和杜少俠回來了!”


    聽說他們倆回來了,嶽紅玉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對兩位長輩說道:“我出去看一下!”


    嶽紅玉隨丫鬟一同出了房間,站到門口等候著。


    遠遠地,就見杜明月和敖心蓮兩人並肩而來。天邊的晚霞照在兩人的笑臉上,呈現出滿麵的春風,夕陽下的鳥兒在枝頭上盡情地歡唱著,好像也在分享著他們的喜悅。


    “紅玉妹妹,我們回來了!”敖心蓮見到嶽紅玉在門口迎接他們,跑上前去拉著她的手。


    嶽紅玉看到他們開心的神情,已經猜到**分:“走吧,咱們進去吧,敖前輩和我爹爹都在裏麵。”


    “敖伯父,嶽神醫!”杜明月向兩位老人請安。


    “你們這麽快就趕了回來!怎麽樣了?”敖翔見女兒平安歸來,有些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敖心蓮走上前去,抱著他的胳膊,滿臉堆笑:“爹爹你猜猜看!”


    “不用猜了!”敖翔哈哈笑道,“還用猜嗎?瞧你開心的樣子,都已經寫在你臉上啦!”


    “還是瞞不過爹爹啊!”敖心蓮輕輕讚道,眼神卻瞟向杜明月。


    嶽良元看在眼裏,哈哈笑道:“知子莫若父,知女也莫若父,看來你們父女倆不愧是血脈相連啊!老哥哥,不妨由我做個月老,順水推舟作個人情,讓兩個孩子合成一段姻緣如何?”


    嶽紅玉一聽父親提出來了,有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那就促成了一對鴛鴦,高興地說道:“爹爹你忘了,咱們本來就是嶽家,您就是嶽家的老人,當然就是嶽老了!”


    “師姐!”杜明月有些臉紅,當著許多人的麵,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好好好,賢侄,那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啦!”


    “爹爹,女兒剛回來,您就擅自替我做主要把我嫁出去,還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呢!”敖心蓮在父親麵前撒起了嬌,露出羞澀之情,雖然明白杜明月的心,卻想聽親口聽他說出來。


    “晚輩願意照顧心蓮姐姐一輩子!”敖心蓮心中高興,輕輕拍了一下杜明月的後肩。


    “都一家人了,還姐姐!”嶽紅玉故意取笑他。


    “我看怎麽叫都行!”敖翔拉住杜明月的手說道:“賢侄,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


    杜明月連忙鞠躬拜道:“伯父說哪裏話,為了心蓮,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


    “快說說,心蓮姐姐是怎麽好起來的,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麽事!”嶽紅玉有些急不可耐。


    “師姐,我見到何師兄了!”杜明月道。


    “噢,他在雙潭鎮?”嶽紅玉也吃了一驚。


    “是機緣巧合,讓心蓮的記憶恢複過來了!”杜明月說道,便把當時何葉輝大鬧花喬堡的經過說給大家聽,嶽良元聽後道:“此次敖姑娘痊愈,很可能是當時的火勢讓她想起成都天府客棧。”


    “可是寶琳妹妹天天拿火把嚇唬心蓮姐姐,為什麽就沒想起來呢?”嶽紅玉提出疑問。


    “一定是敖姑娘當時起火的時候受到什麽刺激吧?”嶽良元問敖心蓮。


    “其實,是當時見他奮不顧身地去解救花曉豔,讓我想起墜入斷崖的那一刻。”敖心蓮說道,便講起當時掉下斷崖時的感覺,“當時身子掉下去的時候,有一種自己突然被這個世界拋棄的感覺,看到熟悉的身影慢慢離我而去,心裏麵害怕!”


    杜明月拉著她的手說道:“以後不用再害怕了,我不會再讓你身處險境的,你的平安,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嶽紅玉道:“還好何師兄沒有傷人性命,要不然罪孽深重了,真的是一條路走到黑,無法回頭了!”


    杜明月向兩位老人問道:“請問敖伯父、嶽神醫,你們可曾聽說過七星劍?”


    敖翔和嶽良元相互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我以前是不問江湖之事的,也可能是我孤陋寡聞,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嶽良元說完,看了看敖翔。


    “我也沒聽說過此劍。”敖翔道。


    “原來此劍名氣不是很大啊!”杜明月本以為敖翔在江湖上闖蕩這麽多年,嶽良元奉皇命訪仙問道,一定會對七星劍有所耳聞,沒想到從他們這裏卻得不到任何的答案,於是道:“不管她了,如今最開心的是心蓮恢複到以前了,其它的事情以後再說。誒,對了師兄和寶琳妹妹他們去哪兒啦,怎麽沒見到他們?”


    嶽紅玉告訴他:“他們兩個閑不住,去海灘幫忙了。”


    “海灘那邊怎麽樣了?”杜明月問。


    “騰雲大哥和雲飛兄弟還在監督烘爐的建造,這幾天就完工了,寶琳妹妹閑的得無聊,拉著牛師兄到海邊幫忙去了,所以他們幾個都不在。”


    敖翔想到眼下就敖心蓮一個女兒,心有不舍,雖然杜明月可能會回到龍頭島陪自己安度晚年,但壓在他身上的擔子不知會讓他挑往何方,於是說道:“三天以後,估計他們就忙完了。既然大家都很高興,作為海島上的龍頭老大,我想到時候大擺宴席,宴請你們這一眾英雄好漢,還要同所有的島民一同慶祝!”


    “爹爹何必要大張旗鼓地鋪張浪費呢,馬上就到年關了,到時候一起慶祝不是一樣?”敖心蓮勸道。


    “人生在世須盡歡,兩次的意義不同嘛!”敖翔說完,對身邊丫鬟吩咐道:“去告訴廚房,為了慶祝小姐康複,定在三日之後,讓他們去準備一下吧!”


    “是,老爺。”那丫鬟應著,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我跟你一塊兒去。”嶽良元說完,對敖翔道,“老哥哥,我去讓他們準備一些藥膳,好幫助你們爺兒倆輔助調理一下。”


    敖翔點點頭:“那就辛苦神醫啦!我得趕緊寫幾封請柬,邀請海州的達官貴人一同登島慶賀!”


    嶽良元說了些客氣的話,又對嶽紅玉說道:“紅玉,你也來幫忙吧!”


    “好的,爹爹!”說完嶽家父女走出了房間。


    敖翔寫了幾封請柬,交給敖心蓮:“明天讓於管家去送吧。”


    敖心蓮將信收好,聽到父親對屋裏伺候著的另外幾個丫鬟說道:“你們幾個先出去吧!”


    “是,老爺。”丫鬟們退出房間,將門帶上。


    杜明月和敖心蓮好奇地看著敖翔,不知道他想幹什麽,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他們倆?隻見敖翔打開衣櫃,在櫃底扒拉著什麽,見他要取出一件什麽東西,敖心蓮對他說:“爹爹,讓我來吧!”


    敖心蓮提出一個木頭箱子,將其放到桌子上,敖翔道:“明月,你打開箱子。”


    杜明月將箱子打開來,見裏麵是一個桐油布包裹,按照敖翔的吩咐,他將那個桐油布包裹取出,感覺那包裹雖然不大卻份量十足。


    他小心地打開手中的包裹,眼前呈現出一個白色的寶甲,這件寶甲以白色做底,一縷縷的金線點綴其間,不似戰場上的鎧甲一般厚重。


    “伯父,這是……”杜明月看了看敖翔,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什麽。


    敖翔將寶甲拿起來,交到杜明月手裏,杜明月手裏捧在手裏感覺沉甸甸的,細如魚鱗的甲片隱隱發出一點金光,隻聽敖翔說道:“老夫的這件寶甲,名字叫做虯龍細鱗甲,跟隨老夫在江湖上闖蕩多年,今日就贈送與你,願它能保護好你!”


    杜明月聽了“噗通”一聲跪下,說道:“晚輩何德何能,敢受伯父如此貴重的寶物?”


    “你以為我白送給你呀!”敖翔笑著說道,將杜明月扶起來,“老夫送你細鱗甲,是有事相求。”


    “伯父有什麽要晚輩去做的,您盡管吩咐!衝著您與家父的交情,晚輩也必定竭盡全力去完成,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何必要以寶甲相贈?”


    敖心蓮也說:“是啊爹爹,這是您的心愛之物,被您珍藏多年,怎麽突然要送給他呢?”


    敖翔道:“其一,心蓮老大不小了,我想讓她有個好的歸宿,所以我把她托付與你,你要好好待她。”


    “伯父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心蓮的!”杜明月信誓旦旦地回答。


    “其二,據說此寶甲可以刀槍不入,但隻是相對於普通兵器而言。你看這裏,”敖翔指著寶甲下麵的一個地方給杜明月看。


    “這裏掉了一個角?”杜明月發現敖翔所指的那個地方與另一側不一樣,很明顯被削掉一截,看來當初的主人差點因為玲瓏塔吃了虧。


    “沒錯,也就是說,這件寶甲對玲瓏塔是沒有效果的。所以我贈你這件虯龍細鱗甲,是要你有機會活著麵對敖壬。別管他與我們龍頭島敖家有什麽淵源,即便是親如手足,他要為禍武林,也要大義滅親,一定不能讓他為害武林!我老了,留著也沒什麽用處。”


    “既然爹爹送給你,就穿上吧!”敖心蓮勸他收下。


    杜明月將虯龍細鱗甲放下,跪下給敖翔磕頭謝恩。


    敖翔捋著胡須,哈哈大笑,一方麵高興女兒終於有了歸宿,另一反麵這件寶物也有了新的主人。


    敖心蓮將杜明月扶起來,替他將寶甲穿在身上,又在寶甲外麵將外套穿好,根本覺察不到他身穿護體的寶物。


    “爹爹,您休息吧,外麵出去了!”敖心蓮向敖翔辭別,把門外等候的丫鬟叫進去伺候著。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但夜空下卻有一道紅光將天邊染紅。


    “那是煉鐵爐的方位!”敖心蓮道。


    “是啊,師姐不是說還要等幾天嗎?難道煉鐵爐已經建好了?”杜明月問道。


    “咱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敖心蓮提議。


    兩人往海邊趕來,遠遠就聽見有人大聲說話。到了海邊,果然見煉鐵爐已經建好,隻見它足有五尺多高,八尺多長,外皮用礫石砌牆,內用沙質耐火土燒製,旁邊架了兩台大風箱。定海針已被家丁挖出,抬了過來放在一邊。


    棚子正中砌了個大火爐,爐前一個大鐵墩。爐邊也架了一台風箱,一堆劈好的幹柴整齊地碼在旁邊。


    “得先把它熔化掉開,要不然很難將其鍛煉。”柳騰雲指揮著家丁忙活著。


    牛大力和邢雲飛兩人也在幫著忙,朱寶琳因為是女孩子,隻好在一旁看著,海邊的夜晚比白天暖和,讓她覺不出夜裏的涼,正無聊地撫摸著海灘上柔軟的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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