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的吻是咄咄逼人的,深入再深入,隻想把她那些不中聽的話都逼退回去。


    全他媽是他不愛聽的。


    直到他吻到蘇莞的眼淚,才猛然停住,腦子清醒了一些,但他沒有退開,隻是望著蘇莞近在咫尺的眼睛。


    蘇莞的眼神帶著些迷離,掛著淚,卻泛著情潮。發現顧鈺不動了,迷離地望過來。


    顧鈺下意識想退開,蘇莞一伸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將他壓向了自己。


    化被動為主動。


    她很想他,不想這一切就這樣停下來。熟悉的氣息將她深深裹住,她隻想溺死在這裏麵。


    就像他們曾經在車裏做的一樣。


    她不想再去管他失憶,再去想他這張破嘴說的那些要分手的話。


    隻想牢牢纏著他,纏死。


    顧鈺此刻是一點怒意都沒有了,胸口積壓的那股子躁鬱之氣全部散盡,隻剩下舒爽和興奮。


    蘇莞身上熟悉的果香讓他的後腦神經隱隱作痛,愈發明顯。他也不想管。


    兩個人吻的氣喘籲籲,卻誰也不想停下來。


    叩叩叩!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車裏如火如荼的二人。


    蘇莞低頭遮著臉躲進顧鈺的懷裏,顧鈺撐著手臂降下車窗。


    隻見是一個保安模樣的人,一臉為難地看著顧鈺。


    “先生,這裏不能停車。你把路口堵著了,麻煩移一移吧。”


    保安很規矩,並沒有亂看。說完就讓到一邊。


    顧鈺看了一下,剛才靠邊停沒有看清楚,他確實把車停在了一個入口的中間,這看著像是學校的側門。


    “馬上走。”顧鈺舉了舉手。保安點頭退了回去。


    懷裏的人縮著一動不動,兩隻手還緊緊拽著顧鈺的衣服。


    顧鈺下巴蹭過蘇皖的頭頂,一抹笑意染眸,輕輕拍了拍她。


    “你不鬆開,我怎麽開車?”


    下一秒,蘇莞就鬆了手。


    車子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轉,開的很慢,像巡遊。


    蘇皖弓著腿坐在座椅上,摸著自己的嘴唇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的手機響了很多次,這一次她接了起來。


    “你沒事吧?”


    遲睿的聲音從手機裏出來,透著急切。


    他是看到蘇莞被顧鈺拽到車上的,等他追出來已經來不及了。


    顧鈺上車前看了望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沒事,你先回去吧,我有朋友來找我就先走了。”


    對麵沉默了幾秒,說:“我都看到了,他不會為難你吧!”


    蘇莞剛想說什麽,顧鈺一把搶過手機,直接關了機。並把手機塞進了收納箱,關死。


    蘇莞看著他的行為,有一瞬間的恍神。


    “你這樣,我會以為,你都想起來了。”


    “我沒想起來也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顧鈺目視前方,口氣帶著明顯的不悅。剛剛消失的那股子躁鬱之氣又因為這個電話,堵了上來。


    蘇莞定定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車子開進了市區。


    顧鈺舔舔唇:“做嗎?”


    蘇莞瞪過去:“顧總是來找我解決生理需求的?”


    顧鈺扯了扯唇,眸色暗暗地望過去。


    “你不想嗎?”


    剛才是誰,拽著他不鬆手,又是誰,吻的比他還投入?


    蘇莞眼皮跳了跳,反手撩了撩頭發,抱頭不語。


    車內一時陷入寂靜,與外麵熱鬧的街市形成對比。


    霓虹倒影在車窗上,被無限拉後。


    兩個人的氣息在車內交織,有什麽在蠢蠢欲動。


    蘇莞也說不清楚,自己怎麽就真的跟顧鈺回了雲築。


    兩個人從進門就開始糾纏,滾到沙發上的時候,她撞到了他的頭。


    顧鈺吃痛滾落在地毯上,連帶拽著蘇莞壓到了他身上。


    黑暗裏,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開燈吧。”顧鈺要伸手去摸手機控製屋頂燈。


    蘇莞按著他的肩膀,不管不顧地堵住了他的嘴。


    顧鈺下意識地環住她,不讓她摔了。


    氣息交纏,兩個人的衣物都在進門的時候扒拉光了。蘇莞胡亂地吻著,又親又咬,像賭氣,又像搏鬥。


    顧鈺感受著她沒有章法的熱情,在黑暗裏低笑。伸手箍著她的腰,將她拎起來扔到沙發上。


    蘇莞來不及驚呼,顧鈺便壓了上來。


    十指相抵,反複沉淪。


    蘇莞記得自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最後癱軟如泥,昏睡過去。


    顧鈺沒睡,他幫蘇莞擦洗幹淨之後,就坐在地上靠著沙發抽煙。


    他失憶,醒來後知道蘇莞是他的妻子,而且她還懷了他們的孩子。


    他是很震驚的。


    這麽多年因為顧星雲,他一直活在自我折磨裏,他是不允許自己享受生活的。凡事能近身邊的女人,摟摟抱抱逢場作戲的有,床第之歡他是拒絕的。


    他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保持痛苦,才能不忘記仇恨。


    所以,他為什麽會碰蘇莞,他一直很疑惑。


    他讓人盯著蘇莞,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有什麽魅力。


    不斷的關注與猜疑,讓他有點神經質,居然有點嫉妒那幾個月裏的自己。


    他反複猜測蘇莞與那個自己的進展,慢慢好似覺得,像是在關注另一個男人。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適。


    他知道自己多少是有點精神病的。


    看到她身邊周旋著男人就讓他沒來由地煩躁,所以他在車裏不管不顧地吻了她。


    她的反應也讓他意外,沒甩他耳光,罵他流氓,而是比他更急切。


    顧鈺邊抽煙邊笑,轉頭看了看睡得死沉的小東西。垂著的睫毛微微顫動,好像在做夢。


    顧鈺換了隻手夾煙,伸出食指去按了按蘇莞的鼻子,將它按成一個豬鼻子,然後自顧自笑了。


    她的氣味很清甜,像蘋果,又像蜜桃,他承認,他很喜歡,欲罷不能。


    所以克製了半天還是沒克製住,身體似乎比他更喜歡她。


    體驗過愉悅,便容易放縱,剛才他可沒和她客氣。


    他的背也被她抓得很痛。


    抽完最後一口煙,他掀開沙發上的被子,鑽了進去,伸手攬過熟睡的小女人,讓她翻過來,靠在自己懷裏。


    蘇莞皺了皺眉,嘟囔了一句什麽,伏在顧鈺胸口蹭了蹭,便不再動了。


    她瘦了許多,纖腰盈盈一握,顧鈺的手掌貼著她的小腹,輕輕摩挲著。


    他想到了那個孩子,眼裏多了幾分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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