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的病號服並沒有扣好扣子,此刻衣襟大開。


    蘇莞吸了吸氣:“你別亂來,你還有傷。”


    顧鈺一言不發地盯著身下的人,目光勾勒著她的輪廓,曾經覺得平凡的五官此刻卻驚豔得移不開目光。


    她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他本來不想這麽早要了她的。但是今天,她不著寸縷地鑽進了他的被窩,老天爺追著撮合,怎麽辦?


    “啊?”蘇莞不明白顧鈺指的是什麽,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十分危險。


    顧鈺伸指撫上蘇莞的唇,柔軟的觸感讓他的眼底集結了海嘯般的狂浪。


    罷了,不掙紮了,左右,他都不會放開她了。那就徹底地擁有吧。


    顧鈺俯身吻住蘇莞,帶著霸道地一陣擷取,如狂風撩撥驟雨,蘇莞雖然害怕,卻抗拒不了他的吻。


    他好像有種魔力,對她做過分的事情,卻不會讓她討厭。甚至從心裏,她是喜歡的。


    隻是……蘇莞想到他那些複雜的男女關係,便又怯了步。


    小手抵著顧鈺的胸口,使力推開他。


    “你……到底有多少相好的?”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過問,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問清楚。


    顧鈺俯身去吻蘇莞的脖子,鎖骨,肩膀……


    “隻有你一個。”


    “騙人!”


    蘇莞知道顧鈺不會跟她講真話,尤其在這種時候。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顧鈺感受到小東西的情緒不高,再度吻上她愛胡言亂語的小嘴,上手掌握住她的飽渾圓,幫助她進入狀態。


    “騙你是小狗。”


    蘇莞很快便淪陷在了顧鈺的攻勢下,她根本不知道怎麽左右自己的感受,隻能跟著對方的節奏,渾身像被火烙過一般,燙的厲害。


    顧鈺吻了吻蘇莞因動情而猩紅的眼尾,看著她難奈的表情,扶住了她的腰。


    “準備好了嗎?”


    顧鈺低沉的聲音像詢問,又像邀請。


    蘇莞昏昏沉沉,隻覺得自己像一朵浮雲,沒有牢靠地飄蕩著,無著無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樣。她說過不做他的妻子,可是他還是對她做各種親密的事情。為了不惹他不高興,她不敢有異議。而且顧家想要一個後代,他們是必須要走到這一步的。不管是因為什麽。


    蘇莞閉上眼睛,小手攀上顧鈺的雙肩,聽說會很痛,她有些害怕。


    感受到她的緊張,顧鈺低頭吻住她的慌亂無措,把前戲做足。


    匆忙中扯動到傷口,他吃痛地頓了頓身形。


    顧鈺吸了口冷氣,笑了笑,待疼痛緩解過去,不留餘地的完成了少女的初體驗。


    隻是他沒有告訴蘇莞,這也是他的第一次。他知道他說了,她也不會信。而且,很沒麵子。


    蘇莞沒有覺得特別疼,可能是顧鈺的溫柔,並沒有讓她有任何不適感。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次之後,就會懷孕?


    懷著初次成人的驚惶與不安,她咬著唇,不敢去看顧鈺。隻覺得腦子是混的,她甚至覺得,這是不對的。


    她是顧鈺的光明正大娶的老婆,行夫妻之禮很正常。


    可是他們居然是在醫院,還是在病床上。又有點不正常。


    而且,她和他之間,到底算是什麽呢?


    顧鈺看蘇莞皺著眉一臉的心事,心裏也直打鼓,莫非對自己的表現不滿意嗎?


    不應該啊,雖然受傷限製了他的發揮,好幾次扯到傷口讓他幾乎不舉,可是到底他還是完成了呀。


    不過體力確實還沒恢複上來,也多少有些影響發揮。


    “怎麽了?意猶未盡?”


    顧鈺捏了捏蘇莞的臉,已經要了他半條老命了,怎麽還一臉不高興。


    蘇莞白了他一眼,嘟囔:“你也不怕有人進來。”


    “老白出去的時候鎖門了。”


    顧鈺滿不在乎。


    蘇莞一愣,瞪著眼珠:“他發現我了?”


    顧鈺無語地瞥了她一眼:“你以為你躲的多好?”


    “……”


    蘇莞有種要原地去世的念頭。捏著被角深呼吸。


    “怕什麽,我們是夫妻,睡一個被窩再正常不過,你怎麽搞得像偷情一樣。”


    顧鈺一直看不明白蘇莞的態度,明明什麽都不拒絕,甚至還很配合,卻又總給他一種,界限分明的距離感。


    “現在我是你的人了,你以後要對我負責。”


    顧鈺撥了撥蘇莞的頭發,擺出信誓旦旦的表情。


    蘇莞無言地仰頭看他:“要怎麽負責?”


    “就是你以後隻可以喜歡我一個人啊,眼睛裏隻能有我。”


    顧鈺說著指了指蘇莞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


    蘇莞愣住了,一時有些恍惚。他這是,在求愛嗎?


    怎麽可能?


    蘇莞及時杜絕自己有這種想法。


    “你別說笑了。”她躲過顧鈺的視線,掩飾著自己砰砰的心跳。


    這是什麽渣女言論?顧鈺的臉上笑意消失。這是睡完就不認?


    “蘇莞,我一個黃花大閨男,你要始亂終棄?”


    顧鈺蹭地坐起來,渾身都透著不滿。


    蘇莞裹著被子坐起來,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又抽什麽瘋?


    “黃花大閨男?虧你也說的出口。申江誰不知道你顧公子的大名,什麽蔓妮,鄒麗,林魅……還有昨天那個。你是被人家老公還是男朋友打的吧!”


    蘇莞心裏也有氣,要不是想著報恩顧家,她是真不想跟顧鈺牽扯成這樣子。


    明知道他鶯鶯燕燕一大群,卻還要跟他做這種事情。她都替自己覺得賤。


    顧鈺愣在那裏,他沒想到,蘇莞對他的誤會那麽深。


    所以她是因為這些,不肯愛他的?


    顧鈺歎了口氣,耐著性子問:“你就跟其他人一樣,認為我是個花花公子。但是你看見我花誰了?”


    蘇莞想了想,雖然蔓妮那天一口一個鈺哥哥,但是顧鈺壓根沒理她。可是鄒麗,是她和阮文君親眼所見在他的房間裏,還有林魅,難不成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裏純聊天?那他怎麽不跟她純聊天呢!


    顧鈺看蘇莞不說話,眼珠子轉來轉去不知道在尋思什麽。


    “蔓妮是韓爍的老鄉,見過幾次而已,熟都談不上。鄒麗是我的助手,經營會所需要這樣的女性角色,我當年幫她還清了欠債,她跟著我打工還債。閑言碎語是不少。但是我與她,並沒有超過老板和下屬的關係。“


    顧鈺從來不喜歡解釋,但是今天,他覺得,不能由著這個小腦瓜聯想,她可太能想了。


    “那林魅呢?她穿著你的衣服在你的房間裏過了一夜,你也要說你們什麽都沒做?”蘇莞終於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介懷的事情。


    她也沒發現,原來自己竟然如此在意這件事。


    提到林魅,顧鈺沉默了下來。


    “你看,解釋不了吧!那你又要我怎麽不像其他人一樣想你?”


    蘇莞對顧鈺的反應有些傷心,但是她不想當著顧鈺哭,便起身要往廁所去。


    顧鈺伸手將她拽了回來,抱在了懷裏。傷口又被扯動,他忍著痛蹙起眉。


    蘇莞眼底聚著淚意,不敢說話,怕一出聲被顧鈺聽出異樣。


    “林魅的事情,我會在合適的時間告訴你。我和她確實有過些牽扯,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她想的那樣,那是哪樣?為什麽現在不能告訴她?


    蘇莞的委屈已經壓抑不住,浮上了心頭。眼淚奪眶而出,落在了顧鈺的手臂上。


    “怎麽還哭了?”


    顧鈺有些慌亂地低頭去看懷裏的人,不是他不想說林魅的事情,隻是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說不好,小東西又要誤會。


    他忙著在意蘇莞會不會誤會他,卻忘了探究,蘇莞為什麽要誤會他。


    “那你再說說,你昨天被誰打的?人家為什麽要捅你?”


    蘇莞不想讓顧鈺覺得她糾結林魅的事,故意裝的不依不饒,轉移話題。


    顧鈺一臉無語:“當時正被捅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死,不想你擔心,才隨口說的。”


    蘇莞愣在那裏,腦子裏閃過那天接電話的情景,才反應過來當時是什麽情況。當下拍打起顧鈺。


    “你要死啊,都那種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顧鈺被打了幾下反而鬆了口氣,抓著蘇莞的手將她再度拉進懷裏。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以後不胡說八道了。絕不讓你難受一點點。”


    蘇莞靠在顧鈺懷裏,越來越困惑了。為自己對顧鈺情史的反應,也為顧鈺突然對自己的坦誠。


    難不成睡過的男女,關係真的會發生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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